清平县种茶花?发配到南地帮扶江县令?
春明心下一惊,脸上表情变了又变,像个小苦瓜似的,暗道:不,他一点也不想去!
谁不知道去清平县种茶花的人都是裴相近期不想见到的人?
自从上次江寒舟江县令缠着江陵郡主求投钱种茶花后,裴相就对江寒舟县令有一点小意见,后来江陵郡主让底下管事和江寒舟县令商谈,管事回复说去清平县的人手不够。
江陵郡主得知差一些会功夫的人,顿时求到裴相这里,裴相拨了一些犯过错,近期不想见到的人去了清平县。
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
他,裴相跟前的大红人春明护卫,怎么可以远离京城呢?
那不得景和这个冰块脸一家独大?
哼,绝对不可以!
见到春明安静下来,裴宁川很满意,低着头继续处理公文。
“我让你去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吗?”他头也没抬地问道。
春明收敛起几分搞怪的心思,连忙恭敬地说道:“属下查了那个如月的情况,据承恩伯府的人交代,是裴君卓公子在外面带回来的女人。”
“小官吏家庭出身,家中姐妹众多,又是庶出。原本并不受其父重视,但是架不住她长得美,又有几分手段,方才被家里选中,献给了她父亲的上官。”
“那上官听说裴君卓公子正在选美人,为了讨好承恩伯府,也讨了一份画像帮忙。结果一见到如月,发现此女与画像中的美人相似,上官连夜将人献给了裴君卓公子。”
“裴君卓公子一见到如月,就连连说‘像’,并且给此女更改名字为‘如月’。”
至于像谁,大家心知肚明,“如月”这个名字不要太明目张胆!
裴宁川终于抬起头,淡淡的眼神中含着怒火和杀意,“裴家的明月只能有一个,其他的赝品不该蹦出来碰瓷。春明,你懂了吗?”
“是,我马上安排人去解决掉她。”春明做了个切的动作,想法不言而喻。
裴君卓意淫自己养父的妻子,还养了个替身,这事要是传出去,让裴相和江陵郡主怎么见人?
再加上那个叫如月的女人,也不是安分的,竟然敢动手伤害江陵郡主。也就是他们相爷安排了暗卫在侧,江陵郡主才幸免于难。
春明和景和二人各自汇报结束,得到了裴宁川的示意,静悄悄地离开书房。
临走时,景和还带走了那只漂亮的手镯,送到库房最高处存放。
后院。
浴池里,热气腾腾,白雾氤氲,若隐若现地显出女子窈窕的背影。伴随着哗啦的声音,纤细的柔荑划过满是花瓣的水面,掬起一捧水,洒在肌肤上,女子舒服地喟叹。
“还是家里自在又舒服!”
金灿月慢悠悠地泡澡,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温水漫过胸口,温热随着肌肤蔓延至血液,让她整个人暖洋洋的。
水渐渐的凉了下来,她才从浴池里爬了起来,擦干身体,更换新的里衣。
翡翠给她挑选着棉袄裙衫,一时拿不定主意。
金灿月随手指了一件橘红色的衣衫,“就穿它,虽是做姑娘时居家穿的衣裳,半新不旧的,但胜在颜色娇艳。”
她也不介意旁人说她不够端庄,反正是居家穿的衣裳,又不出门访友。
琥珀正在给金灿月擦拭头发,这见鬼的寒冷天气,稍微见了风,受了寒,可是会要人命的。
“小姐别动,小心水珠落在衣裳上面。”
看着手中的长发渐渐干爽,她不禁分心闲聊起来,“今天在承恩伯府,我就是出门给小姐拿一套更换的衣裳,又见到咱们相爷耽搁了片刻,怎么你们就和那个谁闹了起来?还污蔑你拿走了二小姐的房契和地契?”
“小姐你摔在地上那一刻,是没看见咱们相爷的表情,脸上能滴出墨来!”
金灿月坐在梳妆台前,把玩着一个小巧的荷包,正是今日佩戴之物。
下一刻,她从荷包里取出了契书,“因为你小姐的确拿走了那两样东西,他们才追着我喊打喊杀的。”
“啊?”
琥珀不能相信自己听见的话。
金灿月无奈地摇摇头,“别发愣了。快点给我擦干头发,我去前院书房,有事和裴相商量。”
琥珀不摸鱼了,手上麻利地动了起来。
很快,金灿月穿戴整齐,出现在裴宁川的书房里,将刚刚得手的房契和地契放在了裴宁川面前。
“怎么了?”
裴宁川将信将疑地接过房契和地契,淡定地展开,淡定地看完契书。
又看向金灿月,等待她到来的目的。
金灿月也不遮不瞒,将自己在承恩伯府一日游的经历说了出来,“这就是金玉瑶给我的东西,作为交换,我得帮助她报仇,不能让承恩伯府所有的人好过。”
裴宁川问道:“听你的意思,她身体不太好了,有想让你帮助她离开承恩伯府吗?”
毕竟是永昭帝赐婚过的人,一般情况不允许和离。
“不用,她应该不想离开了。”金灿月想起金玉瑶暮气沉沉的脸,已经病入膏肓,还用契书换她一个要有良心才能完成的要求,而不是带她离开承恩伯府。
明显金玉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想离开了。
“她想让我帮助她报仇,连根拔起裴君卓以及他背后的靠山。”金灿月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得让裴宁川知道此事。
裴宁川淡淡地说道:“她可真敢想啊!”
金灿月失落地垂下头,“若是做不到,我再去见她一面,告知她结果。”
“没事,风雨已经来了,我也不怕旁人的拉拢或者针对,你尽管收着契书,总有一天你会看到金玉瑶想要的结果。”
裴宁川想要伸手揉一揉金灿月顺滑的发丝,不忍心弄乱,还是忍了下来。
说起金玉瑶,裴宁川从抽屉里取出一沓纸,递给金灿月,“这是金家其他人的消息,你看一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信息?”
除了金玉山不满意金玉瑶带走契书,两兄妹在争执间推搡,金玉山不小心推倒了金玉瑶,导致金玉瑶落了胎。从而引起承恩伯府的报复打击,导致他连夜逃走,落井而亡。
其他人不算好,但是也不算很糟糕。
大夫人韩佩兰因为长子的缘故,和金玉瑶断绝关系,带着小儿子回了娘家。金老夫人无家可归,最后寻到金家三房居住的小院子,死皮赖脸地留了下来。
金灿月扫完所有的内容,低声道:“难怪没有人到我们家打秋风,原来都有自己的出路。也挺好的!”
“既然他们都有好去处,过段时间,岳母和小舅子再搬回金家大宅院,也不会闹出什么事来!”裴宁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