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的婢女看起来安分老实,恭恭敬敬地在前面走,走的道路也挺正常的。
金灿月就是不相信徐玉华没有别的心思,走到半路停了下来,“我不去客院换衣服了,你带我去你们少夫人的院子吧。”
带路的婢女看着金灿月愣了愣,犹豫起来,小声回道:“江陵郡主,我们夫人让我带您去客院,我不能违反命令,带您去别处。若是出了意外情况,我没办法交代。”
“我是你们少夫人的堂妹,去她那里探望片刻还不行吗?”金灿月板着脸问道。
少夫人的堂妹?去探望少夫人?
带路的侍女身体一哆嗦,她还记得少夫人病弱的惨样,夫人可是下了封口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谈论少夫人的病情。
若是夫人知道她带江陵郡主去看少夫人,必定饶不了她。
顿时,带路的侍女连忙道:“少夫人生病严重,起不了床,江陵郡主还是别过去探望,小心沾染上病气!”
“我这个人身体好,我不怕沾染病气。”
金灿月说完,绕过带路的侍女,就要自己去金玉瑶的院子。
上次她跟着过来送亲,知道新房在哪个院子里,想来金玉瑶应该不会搬离。就算一时找不到金玉瑶的院子,她也可以找别人打听,一路问过去。
见到金灿月要走,带路的侍女急了,顾不上尊卑,直接以身挡着金灿月的去路。
翡翠当即上前,用力扯开带路的侍女。
这个时候,另一条道路上奔来一个年长些的妈妈,见到金灿月的那一刻,大喜道:“江陵郡主?是不是金家三小姐?”
“我可算是盼来了您,您可不知道,我们家二小姐被他们欺负得要没命啦!”
“您得救一救二小姐啊……”
老仆连滚带爬,朝着金灿月奔来,抓着金灿月的双手,就是一顿哭诉。
金灿月抽了抽嘴角,第一次发现金玉瑶和她关系这么好!
金玉瑶的心腹妈妈找她救命?还不如回金家老宅找大房的人来,更有效果。
“还不快带路,带我过去看看二姐姐!”
金灿月不想和带路的侍女纠缠,直接拉着老仆起来,让对方带路去见金玉瑶。
带路的侍女一见金灿月离开,不敢再纠缠下去,连忙放过翡翠,反身回到待客的宴会厅,向徐玉华禀告此事。
徐玉华听到侍女的回复,幽幽叹息道:“可惜,多好的机会啊!竟然被她给逃掉了……”
靠近客院的青石板小路上,原定的金灿月要走的道路,有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站在角落里,顶着冷风苦等了一刻钟。
“你去看一看,江陵郡主怎么还没过来?”
“哎。”
正是双喜楼的戏子程玉堂和他的小厮。
当日他当街阻拦金灿月的马车,求得金灿月的帮助,将恶少章含送进了牢房里,就一直惦记着金灿月,想要当面找机会道谢。
奈何金灿月从金家大院搬了出来,又连着嫁进宰相府,他每次都扑了空。
最后,他提着谢礼去拜访金灿月,也被门房三言两语打发了去。
这次听说承恩伯府的徐夫人邀请江陵郡主作客听戏,恰好唱戏的正是他们双喜楼的戏班子,于是他便趁机会带着谢礼登门,想找机会送给江陵郡主。
为了不让江陵郡主困扰,他特意找承恩伯府的下人打听消息,知道江陵郡主会去客院休息,路过此处。
他准备私下送给江陵郡主,聊表谢意。
不到片刻,程玉堂的小厮回来了,跑得气喘吁吁的,小声道:“公子别等了,江陵郡主去探望她的堂姐去了,就是承恩伯府的裴少夫人。”
这富贵人家的关系可够乱的,江陵郡主和徐夫人是妯娌,江陵郡主又和裴少夫人是堂姐妹,徐夫人又和裴少夫人是婆媳。
还好他聪明,才能理清楚这些混乱如线的关系。
程玉堂得知江陵郡主走了另外一条路,看了眼手里的锦盒,暗道一声:可惜!
若是错过了今日的机会,也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朝着前院走了几步,顿住脚步,回头吩咐道:“你再去探听一下,江陵郡主什么时候回去,这谢礼……我必须找个机会送出去。”
小厮好不容易稳住身体,没有撞上程玉堂的后脑勺。
却见到程玉堂这么固执,无奈地扶着额头,“公子,其实江陵郡主未必还记得这事,您何必惦记着这恩情?”
“闭嘴!她不记得是她施恩不图报,我不报答是我狼心狗肺!”
程玉堂呵斥了一句,转身离去。
另一边,金灿月跟着金玉瑶的心腹妈妈到了后院,见到眼前的这么一幕,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