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九十的情况下,做的都是穷差事。
能被鬼缠上的,大多是普通人,又不信道教,舍不得出钱。
这钱虽然少,你不赚,有的是人抢着赚。
他向我介绍老外:“这位先生是比利,哪国人我就不说了,他以前是信上帝的,可上帝什么都给不了他。”
我看了看随我们一起来的周志山。
海底的阵法是他设的,也是他破的,第二个阵法,自然也是他搞出来的。
这样的人才,张远即便生气,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那么多人,可全都指望他呢。
我猜,如果第二个阵法破了,还会有第三个阵法出现。
周志山没有出国,是我大意了,看着他上的飞机,结果又被找回来了。
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害怕和不情愿。
“曾宇,等吧,等天黑,你别想着给谁打电话,这个地方是没有信号的。”
唉?
娘的,公海范围,确实没手机信号,这点我大意了。
他让我先好好休息,让人给我和苏梅做了点好吃的。
全是海鲜,特产。
我与苏梅在房间中静坐,呆若木鸡,东西也吃不下。
“曾宇,不能打电话,那我们两个人怎么对付他们?”
“他们人多,虽然张远没道术了,可是这二十多个人里,一多半的人都会道士,且每一个都不是吃干饭的,真打起来,我没足够的把握。”
“难道真要把血给他们?”
法阵是一下就完成,还是需要等很长时间,张远没说。
我也不好问。
可是血不能给,万一他成功了,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现在问题的关键不在我们身上,硬拼是没胜算的,还得看周志山。
咚咚咚。
“谁啊?”
“我,周志山。”
想谁就来谁。
“进来吧。”
周志山一脸的无奈,冲我们尴尬一笑,然后关上门。
他来到沙发前坐下:“曾宇,不好意思啊,不是我自己想回来的,我被他们抓回来的。我去国外,刚下飞机,就被人抓住了。”
“是我考虑不周,这个房间有窃听器么?监控呢?”
“应该没有,咱们可以小声说话。”
我问,那个法阵是不是一下就可以结束,他说血滴入法阵之后,需要一个小时的融合。
在完全融合后,再想破坏就难了,他的功力前几天已经用过一次,没力气破掉法阵。
“张远给了我一百五十万,我全给你,想办法破掉法阵,别让张远看出来。”
他苦笑:“怎么可能呢,他们所有人会在场观摩的。”
“但这个法阵别人不会啊,只有你会,想做什么手脚,还不是你顺手的事么。”
他说,法阵只要滴我的妖血,然后再用一些早已准备好的灵魂放进去,法阵就算成功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这件事,几乎无解,想做手脚非常难。
“曾宇,我不想做这件事,真的,但我跑不掉了。我很害怕,经历了前几天海边破阵的事,张远他们对我一定有所防范了,只要阵法弄好,他肯定不会留着我的性命。”
杀人灭口,让法阵永远无人可破,这招确实很保险。
苏梅说:“如果滴的血不是曾宇的,不就完成不了么?”
我一想也是:“可以掉包。”
“曾宇说的对,先取下我的血,你藏在身上,等把曾宇的血也取下之后,你玩个调包计,把我的血放入法阵。”
“我不会变魔术啊,手法这玩意儿,我真不行。”
那可难了,一群人的眼睛盯着呢。
周志山忽然说:“也许……不是完全不可行。”
“怎么讲?”
“别墅的后院那边是没有灯的,晚上会很暗,他们只用手电筒打光,我如果背过身去,或者假装摔倒的话,没准能换掉,但我不敢保证绝对稳妥。”
“先这么来,如果你失手,我就出剑,宰了张远。”
面对几十个人,我心里也发怵。
我不是无敌的,也是血肉之躯,张远不可能一点都不防着我。
忽然间,我望着桌上的海鲜,低头闻了闻。
我和苏梅都没吃。
“这不会被下毒了吧。”
苏梅惊了:“你可别吓我,张远会毒死我们?”
“杀我们是不可能的,他不清楚我们的身体素质能承受多大毒性,但为了保险起见,下点让我们浑身酸软无力的药,还是有一定可能性。”
“那我们要是不吃,他不会更怀疑我们了么。”
我埋头下去,一口吞下三大口,半盘子,然后去了厕所的位置,全吐了,冲走了。
“苏梅,你也吃一些。”
她严肃点头。
时间慢慢的到了晚上,十点半的时候,一个人进来了,说让我们先去准备,周志山已经摆好架势了。
别墅后头,二十多个人全到场,他们是围着法阵站的,可谓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周志上就坐在法阵的正中间位置,像个老道一样,穿着道袍。
张远过来捏捏我的胳膊:“没休息么?”
“又不熬夜,休息什么。这地方地势不高,张潮的话,不会把咱们给淹死吧?”
“哈哈哈,你太会说笑话了,淹不了,我也不是头一次来了。曾宇兄弟,你跟我之间的恩怨,以后就一笔勾销了。我对天发誓,绝不会食言而肥,钱我会给你,我向你保证,我们这边,没有人会找你的麻烦,如果你想加入,我随时欢迎。”
那可太谢谢你了,让我和禽兽为伍,不如杀了我算了。
随着周志山的念咒,法阵周围的的几盏蜡烛自行闪起火花。
蜡烛油从蜡烛上流淌下来,火苗也顺势下来,将法阵的五边形给燃烧起来,内部所有的线条,图案,都烧成了火焰,嗖嗖嗖的往上窜着。
五行门的道法也是一绝,我算开了眼界了。
天下道门之法太多,一辈子也学不完的。
“什么时候取血?”
“不急,要十二点,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你不累么?”
他诡异的看着我。
是海鲜有问题,一定下药了。
我假装扶着他:“有点累,给我拿把椅子来,可能没睡觉,犯困。”
“给曾师傅拿椅子来!拿两把,还有苏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