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贤妃?”
洛轻帆同样想要知道安无恙母妃在哪儿,是以她便又道:“先生,我愿意再出一千两,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贤淑妃的下落?”
而今洛轻帆知道了揽月坊的实力,便是连对小二的称呼都变得越发尊敬。
安无恙亦是握紧身旁的椅子扶手,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
若是洛轻帆能问出自己的母妃而今在何处,安无恙定会立即命竹影冲进来钳制住洛轻帆,而后将她就地斩杀。
毕竟以洛轻帆的阴险,她是必然你会威胁到自己母妃的安全。
安无恙屏住呼吸,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现如今已经杀气升腾。
但见那头之人,却是朝着洛轻帆一拱手:“抱歉,我们亦未查询到贤淑妃的下落。”
安无恙眸中的光点迅速熄灭,整个人似一瞬间被抽走了神采,便是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洛轻帆眸光一震,并未多言,只是径直躬身拜谢。
“我明白了,往后若是你们有了贤淑妃的下落,请务必要告诉我!”
于洛轻帆来说,今日她得到的消息已经足够多,至于一个贤淑妃,并不算多重要的人,是以她的面容之上,并不见遗憾之色。
说完,洛轻帆便又补充了一句:“我欠下的银子,明日便会奉上。”
而后洛轻帆便转身离去,绝无拖泥带水。
安无恙沉沉呼出一口气,失落久久萦绕在她的心口,驱散不去。
“恙儿,你今儿过来,可是想要问什么?”
温经年不知何时已经做到了安无恙的对面,他面前摆着三个茶壶。
但见温经年用扇子,一下一下敲在茶壶上,眸光似有深意。
安无恙这才回神:“温城主,我在此处多听了些许消息,可是需要补上银子?”
温经年听得安无恙此言,面色骤然紧绷,他忽而发出一声嗤笑,言道:“哦?恙儿听到了什么?”
安无恙与他对视,这才发现他眸光粘黏,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无恙此言,自是因为方才听得洛轻帆所问之事!”
虽然察觉到温经年的不对劲,可眼下并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
揽月坊,总揽天下消息,她不愿意得罪揽月坊的任何一人个。
温经年闻言一愣,神色略有些许失望:“那些消息,本就是对面的人故意泄露出来的,你不必挂怀!”
安无恙注视着他,却见他半张脸染着温润的笑意,可偏偏那一双眼睛,暗潮涌动,汹涌澎湃。
“温城主……”
“恙儿,其实你倒也不必一直唤我城主。”
温经年出言纠正安无恙的称呼:“幼时,你一直唤我经年哥哥。”
说完,他又从腰间取出铃铛:“为知道你今日来访,是为了问你莫非的下落,可是此事揽月坊真的无能为力!”
“恙儿,你且记住,这世间倘若想要探得你母妃的下落,只有你自己能找到?”
温经年说到此处,忽而发出一声叹息。
“今日你来此处,我以为你是刻意来寻我,我还欢心了一下。”
“我原以为是你想起了什么!知道了我为何会在这儿。可偏偏并不是!”
温经年神色怅然若失。
只是,想起什么?
安无恙应该想起什么?
温经年手中的铃铛,确实是安无恙幼年时候所做,可乃是她献给母妃的,这其中又与温经年有什么关系?
温经年扫过安无恙的神情,但见她眸中划过一片迷茫。
温经年自嘲冷笑,抬眸再看安无恙,眸光似有隐忍。
他温声道:“恙儿,在宁县初见,我以为你夜间赠药,是因为当夜便认出了我,结果你没有。我便猜出,当初离开京城,你这里出了岔子。”
“城主府再见,我以为你看见我,总能想起我是谁,结果你还是没有。我便以为是我提醒得不够明显。”
“可是再后来我索性拿出这个物件儿,你却仍然想不起来,如此一来,我竟然心急如焚。贤淑妃当初将一切都告诉了你,可如今你忘记了,很多事情便似被埋在了迷雾中,叫人云里雾里。”
温经年说完便将手中的铃铛举到安无恙的面前:“恙儿,你真的想不起来,它是怎么到了我的手上的?”
“温城主……”
安无恙轻声唤了一句:“恕无恙愚钝,无恙实在是……”
“罢了!”
温经年一摆手,便又恢复了原先温润的模样,柔声对安无恙道:“而今你重回京城,便是幸事。”
“至于是否能记起曾经,似乎并不算太重要。”
言毕,温经年在茶台之上缓缓倒水:“客官,你要问什么?”
此时,温经年已经变得如先前那个小二一般,热情却又无情的模样。
不知为何,安无恙眼看着这般模样的温经年,心下却觉得堵得很。
“我想问,我曾经与温城主的过往究竟为何!”
安无恙做到温经年对面,静静注视着他。
既然他觉得自己应该记得他,可是偏偏她又实在记不起来。
那么她便请他告知自己过往,亦算作是她对他的尊敬。
温经年茶的手止不住颤抖。
“恙儿……”
他眸中更是悲哀:“我更愿意有朝一日,你自己想起来,可否?”
安无恙却对他轻声一笑:“可!”
“只是,兴许是我病过,亦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我实在不知与温大人的过往为何。”
“不过,无妨!既然我幼时所做铃铛在温城主的手中,无恙便相信有朝一日定会想起来,只是无恙也希望,温大人能给无恙些许时间。”
安无恙此言,总算是让温经年的脸色稍微好看些许。
“好!”温经年应了一声,眸中亮彩更甚。
“恙儿,既然今日你我定下此盟约,这杯茶我请你!”
温经年将紫砂壶茶杯递到安无恙的面前。
安无恙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只觉得口感分外香柔。
忽而,外头响起一阵吵嚷,竟是有人在叫骂。
“洛轻帆,你给我滚出来!”
“你诓骗了我,还敢躲到这里清闲?”
听这鲁莽又粗俗的声音,竟似洛媚儿,难不成她到揽月坊来和洛轻帆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