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好衣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就看到院子里站着几个人,李春红、姑姑、陈月月,还有…刘三儿和陈铁柱?
“这是咋回事?”陈烈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刘三儿和陈铁柱会出现在自家院子里,而且还一副刚哭过的样子。
刘三儿和陈铁柱一看到陈烈出来,就像是触电一般,“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闷头就磕。
这一下,可把陈烈给吓坏了。
“哎哎哎!你们这是干啥?快起来,快起来!”陈烈急忙上前,想要把他们扶起来。
李春红也是一脸焦急,说道:“烈子,你快劝劝他们吧!这俩孩子,从我开门就跪在这儿,一个劲儿地磕头,咋拉都拉不起来!”
陈烈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刘三儿和陈铁柱这是心里感激,可这大礼,他可受不起。
“三儿,铁柱哥,你们这是干啥?快起来,有话好好说!”陈烈弯下腰,伸手去搀扶刘三儿。
刘三儿却死死地抓着陈烈的衣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道:“烈…烈子…你…你是…大好人!你…你救了我大姨的命…就是…就是救了我的命啊!”
陈烈被刘三儿这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给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他连忙说道:“三儿,你先别激动,我…我其实也没干啥,你快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烈子,你这……哎,我这嘴笨,都不知道说啥好了!”刘三儿语无伦次,眼泪鼻涕横流,却怎么也表达不清楚内心的感激。
“三儿,铁柱哥,你们先起来,地上凉。”陈烈一边说着,一边和许冬冬一起,使劲儿把两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这会儿,院子外面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村民。大家伙儿都是一个村的,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谁家有点啥事儿,都瞒不过乡里乡亲的眼睛。
刘三儿他大姨病重,家里砸锅卖铁都凑不够医药费的事儿,早就在村里传开了。大伙儿虽然同情,可自家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实在是爱莫能助。
谁成想,陈烈竟然出手帮了刘三儿一把,不仅出了钱,还把刘三儿一家的砖厂股份都留下了,这可是天大的恩情啊!
“哎呦,看看,这就是陈烈,真是个好后生!”
“可不是咋地!刘三儿家这回可算是遇到贵人了!”
“陈烈这孩子,从小就仁义,有担当!”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看向陈烈的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陈烈被大伙儿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说道:“乡亲们,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大家伙儿都是一个村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烈子这话说的对!咱们陈家坳的人,就得拧成一股绳,才能把日子过好!”一个村民高声喊道。
“对!以后咱们就跟着烈子干了!把砖厂当成自己家的,好好干!”另一个村民也附和道。
陈烈看着眼前一张张朴实的面孔,心里也是一阵感动。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用力地扶起还想往下出溜的刘三儿和陈铁柱,朗声说道:“乡亲们,大家伙儿的心意,我都明白!砖厂本来就是咱们陈家坳的,是咱们自己家的产业!别人想抢,那是做梦!”
“对!那是做梦!”
“谁敢抢,咱们就跟他干!”
陈烈的话,如同点燃了干柴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村民们心中的火焰。大家伙儿群情激昂,一个个挥舞着拳头,恨不得立刻就冲到砖厂去大干一场。
陈烈又转头看向刘三儿和陈铁柱,说道:“三儿,铁柱哥,你们也别担心。等砖厂办起来了,效益好了,你们都有股份,除了工资还有分红。到时候,别说给家里人看病了,就是想干点啥,也都不是啥事儿了!”
陈铁柱听了这话,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看着陈烈,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却只化作了两行热泪。
他“扑通”一声,又想给陈烈跪下。
陈烈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说道:“铁柱哥,你这是干啥?你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
陈铁柱被陈烈死死地拉住,跪也跪不下去,只能一个劲儿地抹眼泪。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都围在这儿干啥呢?不用干活了?”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村长来了。
村长背着手,迈着四方步,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先是扫视了一圈人群,然后把目光落在了陈烈身上。
“烈子,你小子,行啊!真是给咱们陈家坳长脸!”村长走到陈烈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陈烈笑了笑,说道:“村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村长点了点头,又看向刘三儿和陈铁柱,说道:“三儿,铁柱,你们俩也别哭了。烈子仗义,咱们也不能掉链子!以后在砖厂好好干,非把咱们这穷苦的帽子给摘了不可!”
“村长说得对!”
“咱们一定好好干!”
“把咱们的砖厂办成全县最好的砖厂!”
陈烈站在人群中央,看着一张张激动、亢奋、充满希望的面孔,心中如同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这火焰,是责任,是担当,也是希望!
他知道,自己不仅是帮了刘三儿一家,更是给整个陈家坳带来了希望。
他陈烈,不再是前世那个只顾自家,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的蠢货了!
他要带着全村人,一起过上好日子!
这不仅仅是重生后弥补遗憾,更是他陈烈这辈子立下的誓言!
想到这里,陈烈深吸一口气,原本有些激荡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
他用力拍了拍还愣在原地的刘三儿和陈铁柱的肩膀,说道:“三儿,铁柱哥,你们也别愣着了,赶紧回去吧,把这好消息告诉大姨,让她老人家也高兴高兴。钱的事儿你们不用操心,有我呢!安心把身体养好,以后砖厂还指望你们出力呢!”
陈烈这番话,说得刘三儿和陈铁柱两人眼圈通红,嘴唇哆嗦着,想说点啥,却又不知道该说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