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真要去,众人反应各不相同。没怎么说话的两位男性讪讪的笑了笑,表示明天还要上班,得早点回家休息。
齐耳短发的姑娘左右看了看后,干脆地说道:“我可以一起去。”
楠姐惊讶地扯了扯她的衣服,小声问道:“小柯,你敢去,真不怕呀?”
“嗯,有点好奇。”
“那...那我也去吧。”楠姐瞟了陈游一眼,战战兢兢的报了名。
最后,只有五个人要去。两女,三男来到楼下。陈游把车钥匙掏出来,笑道:“夜车能开吗?思博。”
“当然,我视力相当好,呵呵。”
王大胆瞟了一眼,咦,揽胜?难怪爸要让我晚上单独留下来吃饭,还叮嘱尽量坐年轻人这桌。
楠姐跟小柯好像早就知道陈游是谁,并没有对停在院内的车有什么看法。
两位女士率先上了后排,王大胆思量了一下,自觉的拉开了副驶的车门。陈游挤进了后排,挨着他的是小柯。
“思博,那地方你能找到吗?”
“应该能。”陈思博想了想,“刘大厨家在洪湖村,他说车开到没有路的时候,沿着小路走5分钟,就能看到鱼塘。”
陈游点了点头,笑着望向旁边:“你俩真不害怕?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还...还好。”楠姐挽着小柯的手臂,小声回应道。
小柯转过头,笑了笑:“不怕。”
这姑娘笑起来还不错,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陈游没有再多说什么,陈思博发动汽车,黑色路虎在月光下缓缓前行,驶上了镇上的小路。
不久后,洪湖村老庙子门前。车只能停在这里,前面的路太窄,得靠步行。
三个男人打头阵,楠姐恨不得挂在小柯身上,紧紧的缀在高大的身影后。
云层较厚,暗淡的月光覆盖在乡间小路上,静谧得有些渗人。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远处的夜幕中,能隐隐看到一点灯光。
夜风掠过,不远处的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楠姐哆嗦了一下,赶紧小步凑到了陈游身边:“陈...陈游,我能抓着你的衣服么?”
陈游点了点头,见她脸色发白,嘴唇都有点轻微泛青,皱眉道:“你真没事吧,实在害怕的话,回车上去?”
“不,不用。”
旁边的小柯倒是一切如常,见陈游在打量她,笑了笑:“我没事。”
刘大厨说的5分钟,他们走了快10分钟,才见到鱼塘。没办法,有拖油瓶楠姐,她一步三回头,一惊一乍,总说感觉有人跟在后面。
陈游知道她是吓着了。本来开始说是抓着衣服,一路走来,现在变成了挽着自己。
池塘不远处,的确能看到有一幢房子。夜色正浓,只能看清大概轮廓,是两层楼的自建房,外面好像还有小院。
“走吧,探秘节目即将开始。”陈游认真道,“因为是打赌,会禁止一切的照明工具。大胆,你只有月光可以借用。”
王大胆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不需要,已经够亮了。”
鱼塘到废弃房之间有几十米距离,路很窄。加上又没有人打理,杂草丛生,目测最多只能容两人通过。
“我打头阵!”王大胆率先朝前走去,的确一点都不害怕。
小柯笑了笑,轻松的跟了上去。陈思博看了一眼陈游,还有靠在他身上的楠姐,转身跟在小柯身后。
陈游动了动胳膊:“走吧,我们断后。”
楠姐见前面三人走远,已经快要没入黑暗中,吓得脸色微变。惊恐地朝后面看了一眼,甩开步子,动作比陈游还迅速。
几分钟后,五人站在院门前,默默的打量着低矮破败的围墙。
王大胆笑了笑,伸手轻轻推了推腐朽的铁门。
嗯?没有上锁。
放眼朝里面望去,并没有什么特别,就是一栋闲置已久的住宅。隐约还能分辨出主屋,厨房跟搭建在最边上的厕所。
“你进了主屋后,我们就出去了。”陈游小声道,“回鱼塘那边等你,我感觉,你撑不了多久就会出来。”
“不可能!”
“嘤~嘤~”夜风掠过,一阵若有若无的啜泣声从主屋的方向飘了过来。王大胆瞬间停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陈游皱起了眉头,浑身毫毛都立了起来,扭头朝旁边看了看,原本站在身边的楠姐已经不见!闪到了他的身后,紧紧的拽着他的腰。
陈思博脸色白得难看,靠在进门的墙边,眼神惊恐的望着他。
唯一比较正常的就是小柯,只是皱着眉头,正在警惕的四处打量。
这小姑娘的胆子怎么这么大?
呜~听起来像是风声,又像是哭声,并不厚重的铁门随着这声音,缓缓地合上。陈思博背靠着墙壁,双手紧贴,牙齿咯得嘎嘎作响。
楠姐吓得从拽着陈游变成了抱着他的腰,颤声道:“我...我们走吧。”
小柯呼了一口气,小步走了上来:“楠姐,你跟陈思博就在门口这儿,我去看看。”’
“嗯?”
陈游好奇的看了看小柯,缓了缓:“走,我们跟着大胆去。”
王大胆头皮有点发麻,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然今后就得改名叫王小喵。眼皮剧烈跳动了几下,转过头僵笑道:“没事,我走前面。”
陈思博跟楠姐站在门边,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陈游跟小柯并排,跟着前面打头阵的王大胆。
进门到主屋也就十多米的距离,但感觉每走一步,都会离噬人的深渊更近一点。
五米
三米
“呃~”
一声幽幽的叹息在屋内响起,门没有关,王大胆望着黑压压的主屋,脊背发凉,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渗出。
发软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朝后撤了两步,艰难的囫囵道:“我...我先缓一缓。”
陈游跟小柯对望了一眼,站着没动。
两分钟过去,没有任何动静。陈游瞟了一眼旁边,胆大的小柯t恤后背已经打湿,额前的短发有几缕也紧贴在一起。
但她依然没动,目光坚定的盯着黑暗中。
小姑娘表现得都这么好,那还怕个毛线。陈游深吸了几口气,余光瞟到王大胆正慢慢地一步一步朝后挪,最后退到了铁门边。
“吱呀~”
屋内传来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像是在开门,又像是老旧的摇椅在地板上发出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