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2§ 金商门憨邕失策
《东汉书·五行志》：……光和元年，灾异频现，帝恶之，引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蔡邕、议郎张华、太史令单飏诣金商门，引入崇德殿，使中常待曹节、王甫问以祥异祸福所在。又特诏问邕。事在《各列传》、《天文志》。……书奏，甚忤曹节等。蔡邕坐直对抵罪，徙朔方。赐以师傅之恩，故得免咎。……
今年府君日后，董先还要向外派遣人手分赴各州。
这是关系到能不能按时完成印刷《太平经》项目的重要决定。
订金价值一百亿，自然要和众人商量。
市集董氏商铺二楼雅间。
主位是董畯、董建、董先三位。
左边是舅舅莫逊、常山赵峰、博陵祈干、河间束显、中山甄平整齐就座。
右边是特邀嘉宾，灵丘李氏家主李俭、河东代表敬信，燕氏家主燕敏。
下首则是以董固为代表的莫氏十二肆者。
董畯率先开口：
“诸位已知，犬子董建和庶孙已被逐出宗族，与董氏决裂，这是最后一次借用董氏商铺在此集会。”
“以后灵丘董氏与董建董先之间，只有合股关系，没有亲眷关系！”
“此父子二人，所做之事，也与灵丘董氏无关！”
“所有事务人等，只是雇佣关系，后果由这父子二人承担！”
这话说得，甚是绝情。
在场有些人一阵错愕。
看着三人互动，并没有深仇大恨，为何决定决裂呢？
内心都有很多话想说、想问。
但董建没给他们问的机会，他接过话头，说道：
“以后我这一脉的经营事务由敬安负责，诸位之前已经见过的！”
“全部订单移交敬安负责协调。不受影响！”
董固听到自己的名字，于是向前一步，对众人行礼示意。
难怪去年用的还是董忠的印章，今年却全部换成董固的印章了。
算了，只要不影响已签的合约订单就行了。
董建等大家交头接耳完后，又说道：
“下面我儿先，有话要说。”
这才是正主吧。
这才是今天的主角！
在场众人都已经知道董先才是所有一切的推手。
看来是此子在家族里受嫡孙排挤，这才与家族决裂的吧！
那是，按董家这鬼规矩，董先做的再好，也只是为人做嫁衣而已。
决裂后，赚的可都是自己的了。
没事，只要货品，技术继续有保障就行，管他家里发生什么事。
众人不由一脸严肃看向董先。
董先也不磨叽，他开口直言。
“我要在大汉十三刺史部建立商队，并规划四方商团。”
“商团和商队人选就在今天到场的人里！”
众人有些迟疑。
这是多大的事呀。
就这么说出来了。
能不能严谨一些呀！
十三部商队，一部一支。
冀州刺史部由本部董固亲领，并州刺史部由莫子、凉州刺史部由莫丑、幽州刺史部由莫寅、益州刺史部由莫卯、司隶刺史部由莫辰、兖州刺史部由莫巳、豫州刺史部由莫午、青州刺史部由莫未、徐州刺史部由莫申、荆州刺史部由莫酉、扬州刺史部由莫戌、交址刺史部由莫亥。
经过南下献犁、太平经项目、府君日以及管理专项培训，这莫氏十二肆者在冰鉴之眼中早已是亮红色。
特别是从董固口中知道，这一切只在一年内发生的。
他们顿时情绪高涨。
若董先是龙，他们就是从龙之臣！
帮助董先，就是经营自己！
还有什么比这样就能实现自我价值更好的机会呢？！
要知道，他们从小被莫氏收养。
按道理就是让他们为奴为婢，他们也没有资格有怨言的。
但莫氏家主见他们陪读做得好，学习快，能写会算的。
于是在他们十二三岁时，便让他们入市籍学着经营。
甚至还让他们当译人，跟随出入边塞，与漠北草原各部落交易牲畜。
但繁畤莫氏，毕竟还是区域性的家族，平台不大。
他们那么多人，总有人得，有人失。
但现在能独立负责一州部的经营。
这是何等的信任呀！
同时也是少主给他们的压力！
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而董固更不用说了。
中山归属冀州，而自己负责冀州，相当于自己就是本部负责人。
再加上其它十二人都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
自己肩上责任重大。
但他们都是市籍。
与人交往有很受限制的。
怎么办呢？
这少主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于是大家又听到董先说：
“在这十三部商队之上，又分四方，分别是：”
“东方商团负责兖、豫、青、徐四州商队，南方商团负责荆、扬、交三州商队，西方商团负责凉、益、司隶三州商队，北方商团负责并、幽、冀三州商队。”
“这四方商团主要是负责协助下属各商队与各地大族交往，同时负责各州部大项目实施。”
“作为酬谢，商团和商队管理团队及参与的人，可拿走本方商团本州商队所负责的一成盈利作为激励和发展研究支撑。”
众人不由在心中打起了小九九。
董先这四方商团分的很合理。
这每一方的城池数都在三百上下。
人口总数也在一千万左右。
地理上也比较靠近。
幽、并、冀都在黄河北岸。
兖、豫、青、徐都在关东。
凉、益、司隶都是关中。
荆、扬、交大都在长江以南。
看来是经过一番精心思考的！
接下来四方商团的管理人选就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我属意祈干祈子良出任东方商团长，束显束德彰出任南方商团长，赵峰赵青岭出任西方商团长，甄平甄守衡出任北方商团长。”
祈干、束显、赵峰三人都没意见。
这董先赚钱的能力他们有目共睹。
跟着他的身后，自然水涨船高。
对自己家族，对自己都有助益。
但甄平不乐意了。
“先郎君，此事未经家主许可，平不敢自专！”
拒绝了！
这是不是代表中山甄氏的意见呢？
董先南下献犁，现场招聘，甄平可是出了大力的。
虽然住甄氏私旅也没便宜多少，租了他家私驿的马也没打折。
但人家好歹协助了不是！
是不是其它原因呢？
董先不得而知。
甄平也不会透露。
有了甄平的拒绝，其它三家也在观望。
这董先能不能处理好呢？
这四位人选，想必董先是考虑了很久才做出的决定吧。
但，董先一如既往的独裁，所以才被甄平拒绝吧！
舅舅莫逊看了，场面不对，于是出言：
“甥儿，我看这北方商团长就由舅舅来担任好了！”
董先也就着莫逊给的台阶下了：
“多谢舅舅！”
这是真心的。
之前没考虑莫逊，是因为繁畤莫氏真不如中山甄氏的名头响。
这商团长是要接洽各地大族豪右的。
如果没个家世，人家都不让上门的。
说实在话，这赵峰、祈干、束显和甄平四人，也就甄平所代表的甄氏最给力。
所以董先才把最重要的北方商团长的角色给甄平。
本部也属冀州呀！
结果，唉！
失策了，早知道宣布之前要开一下冰鉴之眼，重点查看一下。
但没关系，难办不等于不可以！
慢慢来呗。
既然这甄平做了选择，那董先也要做选择的！
内部机密自然就不太适合再说出来了。
今年订单完成，日后就由董固出手，慢慢蚕食甄氏商贩在中山，甚至在冀州的份额。
到时看谁来求谁！
次日，董先再次召集人员开会。
四方商团长人选确定，十三州部商队人选也确定。
然后就是分配任务和钱了。
第一就是确认目标。
按各自范围内的户数，以各方商团各州部商队平均每户在董先这里消费五百钱为目标。
当然越多越好。
尤其是对大户奢侈品也要跟上。
甚至李氏药铺的护肤品，贵重药也不例外。
李医匠已经把灵丘县外的事务都委托给董先了。
他只要负责需要时派人就行。
反正都是六四分。
干嘛不让董先多做点呢？！
第二就是任务。
除了经营，推销商品外，还要收集钱、粮、盐、皮、铁及地方特产等等资源。
灵丘最少的就是粮食和布匹，因此这里的人很多人都会鞣制皮革，身上也是以皮袄为主。
但考虑到先锋部曲和以后的需要。
这皮制品也是多多益善。
另外还有各地情况的了解，比如风土人情，特产风味等。
最重要的当然是各地能人异士的推荐。
当然了，神仙之类的就算了，董先自己就有仙人之徒称号，就不需要再找一个来神仙打架了。
第三是物流，该走陆路的就发展陆路物流，该走水路就发展水路物流！
第四是不要吃独食，还是要坚持与各地豪强大族强强联合。
就像董先与李医匠、常山赵峰、博陵祈干、河间束显合作一样。
底线是，所有盈利董先占四成。
商团和商队的管理团队和参与具体实施执行者共同占有本方商团和本州队的一成盈利。
百工堂、矿上奴婢和生产者同样占所负责项目的一成盈利。
而各地的豪强占各地扣除后的盈利中的四成。
表面上看好像各地豪强也只占四成，但按目前与地方豪右的合作方式，各地的生产者都是由本地豪右提供的，到时他们还会从中划走一部分的。
比如物流队，人都是你派的。
自然他们是找你拿工钱了。
但这就不关董先的事了。
至于董先这边的人。
主要还是根据各项目需求，依靠当地管理者和大项目技术经理决策。
用签长约和签短约的形式来调整。
简单说，就是不仅物资用地方的，人也用地方的。
只是董先这边把握住管理人员、技术、财务和命令上下传达沟通。
技术防外泄，主要是靠统一标准，拆分流程，细分工序，流水作业来实现。
对合股双方来说，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合作共赢！
而且董先自己的四成盈利，董先也要求只拿一成，但要换成黄金，每年府君日送到灵丘即可。
其余的一成购买粮食、布匹、盐、皮革、铁、各地特产等资源送到灵丘。
另外一成作为各州商队的发展基金，投入各州商队发展建设。
最后的一成，一半作为雇佣临时用工支出。
一半作为流动资金，作为营销活动、因工受伤，过年喜庆等等支出。
另外，董先为每支商团和商队预付五百金作为启动资金。
十七支队伍，共八千五百金。
好在府君日期间，太平道又送来一万五千金，外加今年董先所得一千三百万钱。
扣除各种花销后，董先还有六千金存着。
这些总算能支撑一段时间了。
他要求各商团商队，先在各驻点县城外的亭部边买地百亩，建一处综合经营场所。
经营场所内都要使用百工堂的货品。
比如，酒要用董氏美酒，椅座要用组合家具等。
经营场所主要承担商务谈判、私人邮驿、客舍私旅、工坊商铺、样品展示、组装发货等功能。
简单说就是前面做买卖，后面搞生产，中间住人。
具体功能布置可根据各地实际情况，由各州部商队长决定。
然后在远离人烟，最好是有险可守的地方，买农地建生活区，养活当地签长约的雇佣，每户标准是二十五亩宅田，与灵丘安置门客一样。
这五百金主要就是做这些用的。
与地方豪右的合作，主要是以提供带技术的货品为主。
就像赵峰他们一样。
不然对方凭什么享四成盈利！
现场其它没有直接关系的人，也从中读懂了董先的意思。
比如河东代表敬信，在与家主李俭商议之后，立刻写信给河东临汾敬氏家主。
报告此事，并建议合股。
别人不知道，但他是知道的。
这灵丘董建买盐的数量那可是有账可查的。
而舅舅莫逊，也给媳妇家上党令狐氏写信，让他们参与合股。
并大夸特夸，董先新货品的价值。
这信息总是先从靠近核心的地方发出。
能把握住，就能抢占先机。
按董先意思，商团和商队正处草创阶段，因此目前的编制都是五人。
同样的各商队成员依然是除董固和莫氏十二肆者外，马财出一人，百工堂出一人，矿上奴婢出一人，先锋部曲出一人。
根据项目所处实际情况，有医药项目时，李医匠也会派弟子。
比如没有造纸的材料，自然就不需要派出造纸的技术人员。
但能担任技术指导，并能细分流程的人，自然都是百工讲堂培训过的。
不论是忠心，还是技术的全面程度，都是没话说的。
再不济还有图纸和说明书。
作用与之前和外郡合股经营的管理团队一样。
有人负责经营，有人负责账目，有人负责项目技术的指导和监督，有人负责与灵丘的联络。
其余则按所辖郡县城池数量，每一县城配两人负责当地的经销活动。
董先也给出了时间，给他们一年时间去经营。
明年府君日能初见成果就行。
到时四方商团外加十三部商队进行评比，评比当然是按任务完成情况。
比如各地户均销售额；
各地人才举荐数量；
各地商业终端覆盖率；
各地豪右合股签约数；
各地物流网络连通率；
等等。
单项前三名的团队每人都有额外奖励。
按此计算，四方商团加十三州部商队，共需八十五名管理。
而近一千二百个县城，需要二千四百位经销商人。
这些都需要这八十五人去面试、挑选、培训。
董先没有办法面面俱到。
一切只能相信他们能做好此事。
一切也只能依靠他们的能力了！
相信冰鉴之眼的显示，他们都呈亮红色。
这证明他们是具备这样的能力的。
正当灵丘所有人都充满希望地奔赴明天时。
六月中，雒阳男子夜龙以弓箭射北阙，
六月二十九，丁丑，有黑气墯所御温德殿庭中。
七月十日，刘宏再也忍不住了。
这一天天的，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自己都快麻木了，可是这满朝大臣却不让自己麻木。
时刻不断提醒自己：
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是你的错！
你要改正，你要改正，你要改正！
于是刘宏让中常待曹节、王甫诏见十项全能议郎蔡邕、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张华、太史令单飏等诣金商门，并引入崇德殿。
他这是要问计金商门！
刘宏首先发问：
“各位爱卿，这天频频降下灾异，可知是何原因？有何应对方法？”
众人经过讨论，由杨赐回答：
“《春秋谶》说：上天投射彩虹，天下怨恨，内外大乱。”
“大汉四百岁的周期，即将来临，后宫、侍妾、宦者共同控制朝政，欺上瞒下，还有鸿都门下的小人，依靠不入流的伎俩而受到宠爱，短短时间内，就得到提拔。”
“与之相反的是屈身乡野的儒士，却被遗弃在田野之上，不能为国效力。这是冠服颠倒，陵谷交换的反常现象。”
“幸好上天用灾异的方式及时提醒，告知陛下。”
“《周书》说：天子遇见灾异需要反省德失，诸侯反省政失，卿与大夫则要反省是否恪尽职守，士与民要反省言行。”
“请陛下疏远奸佞，召集贤良，节制私欲，这样才能平息消除灾异！”
这话说得，刘宏不高兴。
刘宏身边的人也不高兴。
但这杨赐是什么人，是刘宏的老师。
所以不高兴有啥办法。
尊师重道还要不要？
只能忍了！
于是刘宏特别暗中召来蔡邕询问。
这蔡邕是自己首任太傅胡广的弟子，算是刘宏的师兄。
刚刚人多，不好回答，私下召来询问应该能听到比较中肯的答案吧！
但对蔡邕来说，这是何等的亲密，暗中召见，只有自己一人。
这是对自己的肯定，也是对自己的信任。
蔡邕觉得天子还是可以挽救的。
自己一定要尽全力去帮他。
刘宏这次问得很细，涉及的范围也很广，而且处处都显得蔡邕与众不同：
“近来灾异频频发生,不知是什么引起。大家都很急，我也很不安。”
“问过很多人,想听一些真话,但他们都有保留,不肯尽心。”
“因为你是胡前太傅的弟子，经学修为深,所以特请你过来。”
“你应该阐明得失,指出为政要点,不要唯唯否否,或心怀恐惧。”
“为了保密,答案要用皂囊封上。”
这样的用心，这样的题目。
十项全能的蔡邕自然不可能不会，这对他来说就是送分题！
于是他三下五除二，写好答案送了上去：
“国家那么聪明，却还在为灾异担心。我虽然学浅，但国家还鼓励我，特别下特诏询问我，这让无知下贱的我深感惶恐。”
“现在正是披肝沥胆，表现忠信的时候，难道我还可以患得患失，怕这怕那吗？”
“我想，各种灾异，都是亡国前的征兆。但上天对我大汉，还有偏爱。所以一再出现灾异，一来表示谴责；二来想使天子觉悟改正，使朝廷转危为安。”
“现在灾异发生，并不在别的地方，远的在门口,近的在宫墙寺署里面。”
“比如后宫妇人干政，正是原因之一。”
“赵娆的事迹。值得陛下引以为戒。”
“那永乐门史霍玉依靠祭祀地神，成为奸邪。”
“还有路上行人纷纷说那程大人可能是国患，应该早做准备。”
“太尉张颢是因为假的祥瑞而升的职、光禄勋姓璋，是有名的贪渎蛀虫。”
“而那长水校尉赵玹、屯骑校尉盖升都很吃香,享有荣华富贵。”
“这样的小人待在官位上，就是一种罪过。”
“而像廷尉郭禧，淳朴忠厚，成熟稳重；光禄大夫桥玄，聪明通达明事理，品性正直；前太尉刘宠,忠诚老实，恪守正道。他们都值得陛下倚重的人。”
“大臣好比皇上的四肢，因材施用，好坏已分。不应当听信小人中伤。”
“好比鸿都门下，工技辞赋，可以暂时停一停，对外显示忧患在心。”
“《诗》中说：畏天之怒，不敢戏豫。上天的警告，不能轻视呀！”
“三公府察举征辟，要求很高的。但不久前却因征召不慎，严厉斥责了三公。可现在却以小道选拔察举,实在有违制度。”
“很多人都不满意，只是不敢说而已。”
“我希望陛下要下定决心，改变这样的情况。所有的事，都是为了报答上天。”
“陛下只能由自己约束自己，但左右近臣，也该接受管束。”
“我因为比较笨，比较傻，因为感激而忘了自己的身份。”
“竟然触犯忌讳，手书答对。君臣不亲密，君要警惕泄露机密，臣就常有失身的危险。”
“请把臣书写的奏表好好收藏起来，不要让忠直的臣，遭人怨恨呀！”
蔡邕果然很有聪明，知识丰富，但很明显政治上是白痴一个。
没学到他师傅胡广的十分之一。
自以为忠直，但其实留书变成别人攻击自己的证据！
关键在于，自己也知道了，却还是寄希望于刘宏能收好，保护他。
但刘宏是什么人？
他自己什么事都不需要做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到保密呢？
果然，刘宏看完蔡邕书奏。
他也能体会蔡邕的心情。
但，只是叹了叹气，便转身上厕所去了。
而随行伺候的中常侍曹节则偷偷看了一下。
然后，然后蔡邕的书奏内容就转播开了。
这下我们的十项全能蔡邕，麻烦了！
因为他的奏表上，那些他觉得应该废黜的人，现在都知道了。
一个个的都恨透了他,一门心思，想着找机会要打击报复蔡邕。
这不，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