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柏西宴似乎看不到旬昇面上的拒绝一般,解完衣衫,走下了浴池。
温热的水只浸到柏西宴腰间,看到他靠近,旬昇在水中挣扎着要站起身逃离。
但是泡了太久,受伤的那条腿被泡的酥软无力,他刚扶着池壁站起来,便脚底一滑又要栽下去。
被柏西宴眼疾手快的一捞,将人彻底抱进怀里。
将人抵到水池边的时候,柏西宴微凉的手刚摸上旬昇的小腿,便被他甩过来一掌。
俊美阴郁的侧脸被稍稍打偏,柏西宴早已习惯,只是转过头来望着把自己气红眼的旬昇低笑了声。
似乎想起了什么,柏西宴直直的细扫着旬昇的脸,随意的问了句。
“我们阿昇,今天有被外人看到吗?”
对于白氏今日过来的目的,柏西宴也不用深想,也能猜到几分。
他不想戳穿,无非是懒的废口舌。
旬昇被他问的一顿,对上柏西宴审问似的视线,自嘲般的轻笑了声。
“我不是你柏西宴关起来的玩物吗?你这么怕别人看见作甚?”
听到这句话,柏西宴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旬昇真是厌恶透了他这副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脸,抬手气愤的捶着他的肩,面带讽刺的刺激挑衅他。
“怎么?还有你堂堂柏相不敢承认的事情吗?”
旬昇想了想,面上的讽刺更甚:“也对,我可能连玩物都算不上,跟那些烟花之地任人亵玩的娈童没两”
话没说完,柏西宴忽的抬手捏住了他脸颊两侧,不算多的脸肉凹陷进去,说不出话来。
“住嘴!”
柏西宴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半掀开眼皮望着旬昇半晌,面对旬昇满脸的厌恶以及怨恨,他忽的又勾唇笑了声。
他的阿昇不爱他,又恨他……
恨也好,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阿昇,你不是玩物。”
旬昇简直跟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湿红着眼角哑声质问。
“那我是什么?!”
他脑中企图用更低贱的身份形容自己,却在说出口的下一秒,被柏西宴吻住了唇瓣,未能将话说出口。
湿热的舌尖抵开紧闭的唇缝,轻而易举的寻到那处同样湿热的舌尖,很是贪婪疯魔的占为己有。
呜咽般的挣扎不过一瞬,随后便是两道急促的呼吸,还有细微的水声。
直到旬昇面上的厌恶因为亲吻而逐渐散去,视线再次变得迷离无光,柏西宴才稍稍放开了他。
微凉的指尖四处游动,带起一阵阵轻颤。
柏西宴的呼吸好似在旬昇耳边,晕开的水面倒映着二人贴近的虚影,左腿脚踝间清透如山水的足环,在水下因晃动而发出清泠的声响。
恍惚间,旬声好似听到他靠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阿昇不是玩物,是我藏起来害怕被抢去的唯一珍宝……
但水声四溅中,他听不太清。
强烈的屈辱感变成泪水从眼角滑落,旬昇自我厌弃般的抬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自始至终,柏西宴那双漆黑如潭般湿潮的眼眸,都望着旬昇,不曾移开半分……
一通折腾下来,已将近亥时末了。
旬昇浑身无力,目光虚离散漫着,被柏西宴收拾好放回床上时,人还有些恍惚。
隐约还能听见柏西宴来回走动的声响,直到传来他穿衣的动静,旬昇隔着一帘床幔,微微侧头朝外看了过去。
衣架旁穿好衣衫的柏西宴似乎有所察觉,侧眸看了过来。
“我还有公务要处理,阿昇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