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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回

吴琪重伤 生死难料卧病榻

彭婕气盛 污言秽语伤无辜

白森收到吴琪的信和两首诗词,吴琪的真情他白森是十分清楚的,之所以提出要离婚,是因为雪吟的事吴琪实在不该隐瞒自己这么多年啊!另外,同寝室里有些劳动教育人员在闲聊时说,女人三十五岁到四十五岁这期间是绝对离不开男人的,说是三十五到四十五,女人就象一只虎,是说这个年龄的女人性欲极强。他想到了吴琪,才三十八岁,这么年轻她可怎么熬那二十年的岁月呀。吴琪这男女间的幸福不全都让我白森给糟蹋了吗?这样他才写了那封提出离婚的信。他知道,白雪吟这件事吴琪不告诉他,总有她的原因。他也分析到了自己的亲骨肉十之八九是不在人世了。他反复读吴琪的信,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非但没有帮吴琪,反而给吴琪增加了无限地哀痛和苦恼。他立即给吴琪写了回信,说明了自己为什么要写那封信,恳求吴琪原谅他。信后应和吴琪的两首词附词两首:

西江月?思妻

步妻子《西江月?思夫》韵答妻子。

烟雨蒙蒙身不冷,

心房有盏念妻灯。

崎岖坎坷路漫长,

六月飞雪上天应。

红日中天不是梦,

白森深知贤妻情。

心心相印不零丁,

携手并肩相共。

七律一首 念妻

夫妻别离悲寂廖,

忠贞爱情胜春朝。

晴空飞雁排云上

引我思情到碧霄。

七星河水声细细,

顾家山下静悄悄。

患难与共情无限,

日月行天永不夭。

早晨到班上,他对叶亚芬说:“前天听说女牢那边最近又有人要出狱了,请你设法托人把我写给吴琪的信带出去可以吗?往出寄信很麻烦,还要经过重重检查,我担心再弄出什么其他问题来。”他又叮嘱叶亚芬“先要了解一下,看那人是不是很可靠,千万不要让其它人知道,免得再从信中分析出我的罪过来。”

叶亚芬笑了:“白大哥,你这回可是托对了人,我告诉你吧,那个人特别可靠。”她压低声音“你就是骂造反派是乌龟王八蛋,她也会和你一起骂的。”叶亚芬笑了“我正要告诉你,要放出去的人就是我叶亚芬啊!昨天晚饭后我们女监指导员找我谈话,说我撕大字报的事判得太重了,批评教育就可以吗。本来我今天一早就可以离开监狱回家了,想到要告诉你一声,我就说这边还有点活处理一下。”

“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消息呀!这真是好消息啊!”白森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竟然流起泪来“好啊,这太好啦!老天有眼呐!”

叶亚芬当然更是激动,她说:“那指导员说我这事是省里来人直接复查的,我现在还是相信我们共产党是不会冤枉好人,共产党是光荣伟大的党。白大哥,别着急,要我看,你的事也快要有头了!”

白森摇着头说:“我跟你不一样啊,你的出身好,贫雇农,我可就不同了,不是还有那个老右的坏名声嘛。在这里吧,在这里要比在外边好一些,你也知道,我在外边三天批两天审的,受不起折腾啊,又打又骂,咳,度日如年哪!”

“那也不能因为一封信就成了反革命嘛?还真的要在这里二十年呐!”叶亚芬说。

有一位看守人员过来,叶亚芬主动上前打招呼。

那看守人员说:“没事,你们聊吧。”

白森说:“我这种身份,在监狱里比在外边强,监狱里讲法律政策,劳教还把咱当个犯错误的人对待,外边,哪还把咱当人啊。”

叶亚芬说:“我得走了,九点钟场子有车进城。”

白森点点头,眼里含着泪说:“把信捎给吴琪,拜托你回去多帮她呀,吴琪太难了。”

叶亚芬流着泪说:“放心吧,白大哥,我会尽力的。”沉了好一阵子,两人面面相觑,叶亚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拉着白森的手说“白大哥,吴姐若是同意,我这辈子就跟你们一块生活吧,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白森那双泪眼望着叶亚芬苦笑着说:“亚芬,别说傻话了,将来有合适的还是要成个家,你一个人太苦了。”

叶亚芬说了声“白大哥,我跟吴姐一块等着你。”转身拭泪离去。

叶亚芬获得自由了,白森当然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不过,他也强烈的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从此,在这所监狱里再也看不到叶亚芬的身影了。孤独、无助、落寞……将如影相随,每天都在分分秒秒的苦熬着,二十年,是多少分多少秒啊?但是,白森并没有后悔给上边写信反映情况,就是现在,他认为自己也没有过错。教育就是国家的未来和希望,谁糟蹋国家教育事业,谁就是历史的罪人,就是国家和人民的罪人。想到这些,白森反而觉得自己更充实了、更强大了。白森默念着中学语文教材中文天祥的《过零汀洋》这首诗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一九六八年六月三日下午三时,叶亚芬回到了离别半年多的蓉阳县城,恢复自由了,应该感觉到一种轻松快乐,可是,叶亚芬并没有这种感觉。她觉得自己的轻松快乐是在监狱养蚕场,在这里,她每天都能和白森见面。她眼前一刻也离不开与白森分手时从他那眼神中所流露出的兴奋、羡慕、无奈、凄苦的神情。他为我叶亚芬的平反而发自内心的高兴,期望我快点离开监狱这地方回到蓉阳去,同时又恋恋不舍,这叶亚芬看得十分清楚,因为从此每天在劳改蚕场白大哥再也见不到叶亚芬的身影了。

十点多钟,汽车进站了,叶亚芬含着泪下了汽车。她想先到姐姐家,汽车站离姐姐家也就几百米,可是,她依然看到到处都是红袖标,到姐姐家已经过荣阳县第一中学,别再让红派造反团给抓了去批审,叶亚芬心存恐惧。她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回家,那里还有她最牵挂的吴琪和孩子们。叶亚芬走出汽车站,朝最近的路,几分钟的路就离开了县城 ,离开县城后她几乎是一路跑着奔向顾家大院,穿过一片桑树园,远远的就看到安邦桥头的八角亭了。她想到,刚来蓉阳县不久,她从姐姐家回来,在八角亭碰到白森大哥在八角亭休息,身边放着一大捆干树枝。白森大哥给她讲八角亭那副对联的含义,白大哥那么高的文化,弄到这偏僻的小厂子当工人,还得受管制,如今却又被送进了监狱……她坚定的确信白大哥是个非常正义的好人,可是,像白大哥这样的好人,为什么就屡屡的遭到这种厄运呢?叶亚芬来到了八角亭,八角亭向一位沧桑的老人一样站立在桥头,她想进八角亭里在白大哥坐的地方坐一会儿,可是看那满地的垃圾和废弃物,她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八角亭。她沿着顾家学堂西墙根向北走,急切的想看到吴奇和孩子们,她的脚步移动的虽然很快,几乎是跑着,但心情却越来越沉重。她站在大门外,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好久,气才喘匀了;她想轻轻地推门进去,看看这个院子和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人有什么变化?她可以肯定的是只能变得越来越糟糕啊,门却从里边插着,她只好轻轻的敲响了门。

好一阵子,才听里边一个柔弱颤抖的声音问:“你——是——”

叶亚芬听出是小雪峰的声音,大声说:“雪峰啊,我是你叶阿姨,快开门吧!”

白雪峰打开大门,见真是叶亚芬阿姨,他先是惊恐的向叶亚芬身后张望,看是不是有红派人看管着叶阿姨,见没有任何人,白雪峰愣在那里没有说话。

叶亚芬抚摸着白雪峰的肩头说:“怎么了?才半年多就把叶阿姨给忘了?”

白雪峰似乎这才回过神儿来,一下扑到叶亚芬怀里抽抽答答的哭泣起来。

叶亚芬问:“你妈妈和你姐姐呢?”

白雪峰说:“妈妈有病了,在医院里,姐姐说妈妈——”

“说妈妈什么?快告诉阿姨!”叶亚芬焦急的问。

“说我妈妈不能活多久了。”白雪峰说罢又哭。

叶亚芬告诉白雪峰把门插上好好看家,转身走出大门,又急匆匆的向城里跑去,她一路直奔蓉阳县人民医院。路上她还想:是什么病这么重呢?刚才也忘问雪峰了。到医院住院处,她几经打听才找到二楼的吴琪的病房。雪吟、雪莲都在那里,姐俩见是推门进来的是叶阿姨,这可真是如同在惊涛骇浪中漂泊挣扎眼看生命垂危的人突然碰到一片绿州,在绝望中得救了。

两个孩子不约而同地扑上去抱住叶亚芬, 嘴里不停地说着:“叶姨回来了,叶姨回来了!”

叶亚芬说:“叶姨不走了,等回家咱娘们再细说吧,快看看你妈妈。”

白雪吟把一个小方凳搬过来让叶亚芬坐下。

叶亚芬见病床上的吴琪鼻子插着氧气管,昏昏睡着。叶亚芬叫了几声全无反应。

白雪吟告诉叶亚芬说:“我回到家里,见妈妈躺在养鸡的房檐下,一定是养鸡棚顶漏雨,妈妈上养鸡房棚上去修理,从三米来高的棚上滚落到地上了。头几天我就听妈妈说过养鸡棚漏雨。妈妈手里还攥着那块塑料布。”

“医生怎么说?”叶亚芬问。

“医生刚来过了,说看明天能不能醒过来,还说要找咱们家的大人说说病情。”白雪吟哭着告诉叶亚芬。

白雪莲站在一旁低声对叶亚芬说:“会不会成为植物人呐?”

“什么叫植物人啊?”叶亚芬问。

“就是永远象现在这样了。”白雪吟哭得象个泪人,看一眼临床那位植物人患者。“叶姨,这可怎么办哪?”

叶亚芬安慰着两个孩子说:“不可能,你妈妈一定会醒过来的。你俩别着急,妈妈会醒过来的。”说着她拿起床头桌上的木梳给吴琪梳理头发,用湿毛巾给她擦脸、擦脖子。

“雪吟,家里有米吗?你领妹妹回家去烧饭,弟弟在家也饿了,我在这里看着你妈妈,辛苦点吧,这里有叶姨在就行了。你们俩该上学就上学去,别耽误你们读书。”

白雪吟俯下身去在吴琪耳边说:“妈妈,快醒过来吧,我叶阿姨回来了。”说罢又哭,“叶姨,那我和雪莲先回去了。”

白雪莲似乎对白雪吟很不满,横眼看着白雪吟,说:“你自己先回去吧,我还要到学校去呢!”

白雪吟走到门外边又返回来,告诉叶亚芬说:“叶姨,住院费我已经交了。从今年春节开始,每个月都有人给咱家寄来四十元钱。我妈妈到汇钱的地方去过一次,也没有找到寄钱那个单位。原本不想用这钱的,我妈妈说要还给人家的,可是,我妈妈有病,暂时只好用上了,等以后知道是谁寄的再还给人家吧。”

叶亚芬说:“这就对了,先救命,管它是谁的钱呢!”

白雪吟和白雪莲走后,叶亚芬立刻按响了床头铃,护士很快就过来了,叶亚芬向护士询问吴琪的病情。

护士说看着叶亚芬问:“请问,您是患者的什么人?”

叶亚芬说:“我是患者的妹妹,听说我姐姐住院了,我就从乡下赶过来了。”

护士说:“换这家可算有个大人来了,您跟我来,让主治医生跟你讲一下你姐姐的病情吧。”

白雪吟回到家,弟弟白雪峰把饭已经煮好了,正在洗菜。

白雪吟说:“小弟能做饭了,我小弟不只是淘气啊,也知道做家务啦。”

白雪峰见白雪吟一个人回来了,问:“大姐,叶姨回来了,你看到了吗?我二姐咋没回来呢?她在妈妈那里吗?”白雪峰一连串的问题。

“看到叶姨了,她在医院护理妈妈,你二姐说是有点事,她到学校去了。” 白雪吟说。

白雪峰听说白雪莲到学校去有事,想到那天他看见二姐和一中那个叫国文革的在一起亲热的样子,脱口说:“我二姐是找国文革去了吧?”

白雪吟听了白雪峰的话,惊讶的:“你说什么,你二姐找国文革干什么?你知道什么,快告诉大姐!”

白雪峰低着头:“我不知道,我是瞎揣测的。”

白雪吟知道白雪峰不会说出实情的,也就不再问了。她说:“雪峰,你洗菜吧,叶姨刚回来,我到鸡棚拿几个鸡蛋给叶阿姨炒了吃!”

饭烧好了,小米饭菠菜汤,白雪吟还煎了四个鸡蛋。

白雪峰眼望着那煎得油黄黄的鸡蛋直流口水。

白雪吟看着白雪峰,犹豫了一下说:“小弟,这是给叶阿姨的做的,咱们两个都不能吃呀。”

白雪峰说:“那就多煎几个呗!”

“小弟,咱家已经没有钱了,鸡蛋还要卖了钱给妈妈治病,小弟懂事啊!”

白雪人知道,弟弟白雪峰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该多么需要营养啊!可是已经有快一年了,没有吃到一块儿肉,虽然自己养鸡呀,可是也舍不得吃一个鸡蛋呢。

白雪峰疑惑的看着白雪吟,他想:“二姐前天跟自己说,大姐是外边捡来的,不是亲姐姐,要是亲姐姐就不会这样了!一定会让我吃一口鸡蛋的,吃鸡蛋,一定会很香的呀!”

白雪峰想到这,就赌气夹一块鸡蛋放到自己碗里,抬头看着白雪吟。

白雪吟一把拉过白雪峰,搂抱在怀里,抚摸着白雪峰的一头蓬乱的头发,说:“吃吧,都吃了吧!等以后姐姐有了钱,让我小弟天天吃鸡蛋,天天都吃肉。”

白雪峰夹起鸡蛋张开嘴,刚要往嘴里放,可是他停住了,又放回到盘子里。她想,姐姐就是我的亲姐姐呀,我一定要听姐姐的话,这鸡蛋我不能吃啊。

白雪吟流着泪,问:“小弟,怎么不吃呀?”

白雪峰盯着那盘鸡蛋说:“不吃了,给叶阿姨吧,吃了知道鸡蛋好香就更想吃了。”

白雪吟把盛鸡蛋的碟子推到白雪峰面前说:“吃吧,小弟,吃吧,这些你都吃了,姐姐再去炒几个给叶阿姨带去。”

白雪峰说:“大姐,好象咱家从没吃过炒鸡蛋吧?”

白雪吟想想说:“小时候吃过,忘了什么味了。”

白雪峰有点自豪地说:“上周我吃过煮的,妈妈给我煮一个鸡蛋吃,可香了。”

白雪吟看着白雪峰那样子,仿佛那煮的一个鸡蛋还在他口中。她哭了,雪峰也哭了。这个家呀,日子过的这么艰难呐!

白雪吟抽泣着说:“快吃吧,你把这鸡蛋都吃了吧,姐姐再给叶阿姨炒几个。”说着站起身想去鸡棚拿鸡蛋。

白雪峰在后边拉住白雪吟的衣服:“大姐,你别去拿了,留着换钱给妈妈治病,我不想吃鸡蛋了。”

这顿饭姐弟二人就在泪水中吃过了。饭后,白雪吟洗碗,白雪峰到外边给鸡切菜。

白雪吟叮嘱白雪峰说:“小心别切了手。”

白雪峰边切边说:“没事!”

白雪吟偷偷到鸡棚拿了两个大点的鸡蛋,洗干净后,放到烧水的铝壶里。水烧开了,她灌到热水瓶里;烧水这件事吴琪在家时从不让三个孩子任何一个干,怕烫着他们;吴琪病了,这件事就由白雪吟来承担了。她不让弟弟、妹妹干,怕烫了他们。她把水壶中两个鸡蛋拿出来放到冷水里凉了后,把白雪峰叫过来,她一手攥一个鸡蛋,说:

“小弟,这个手里的是你的。”说着伸出左手,把一个鸡蛋塞给白雪峰;又说:“这个手的是你二姐的。”伸出右手,把鸡蛋也塞到白雪峰手里。她犹豫了一下“快吃吧,煮熟了的。你把这两个都吃了吧,你二姐回来再让她也煮两个吃。”

白雪峰拿着鸡蛋,没有动。

“吃吧,这是给你煮的。”白雪吟催促着,她想看着弟弟高兴的吃下这两个鸡蛋的样子。

白雪峰说:“大姐,等晚上你回来咱一块吃。”

白雪吟说:“别等大姐,你吃吧,大姐一吃鸡蛋就恶心,我是不吃鸡蛋的。”

白雪峰歪着头说:“骗人!”

白雪峰收拾好要带的饭菜,用一块布包好交给白雪吟。

白雪吟叮嘱白雪峰把门插好,走出了院子。

叶亚芬走出住院处医生办公室,听了医生的介绍,叶亚芬的心情越发沉重了。医生说,根据孩子说的情况,患者是从房上摔落的,但是,患者不是因为摔落才昏迷的,而是因为心脏供血不足昏迷了才摔落到地上的。吴琪心肌梗死,这种病这么厉害呀!能够使人昏迷不醒,这可怎么办呐?

叶亚芬回到病房,护士正在给吴琪挂吊瓶。叶亚芬坐在床头注视着吴琪那张清瘦的脸庞,叹了一口气说:“吴姐,快点醒过来吧!”

护士安慰叶亚芬说:“你不必太担心,今天换药了,也许很快就会醒过来。”

叶亚芬连说谢谢,问换的是什么药。

护士告诉叶亚芬说:“融血栓的药,这已经是我们医院最有效的要了。”

白雪吟其实是思想压力最大的了,家里负担还不算什么,因为有那么不辞辛苦并且关爱着她的妈妈,她的压力来自于外界和自己的内心。李挚老师要结婚了,她开始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自己毕竟还是一名中学生,应该首先把学习搞好,不该过早的想这些事情,她也为李挚老师高兴;可是李挚老师那对象彭婕,虽然心地是善良的,看上去也是文质彬彬、很有礼貌的人,以前还帮过自己,可心胸却十分狭窄,并且是个嫉妒狂,总是怀疑她和李挚老师的关系。有一天她上学走上常走的蓉阳县城南便道的那个小桥头,彭婕却站在那里。

白雪吟走上小桥,跟彭婕打招呼:“彭大夫,怎么一大早在这里呀?是锻炼身体吗?”

彭婕毫不客气地说:“我就等你,想跟你谈一谈。”

白雪吟看彭婕那神气准没好话,就说:“我们早晨上自习,怕时间来不及了,我们改日再谈吧。”

彭婕却拦住她,两眉竖起。

白雪吟看着她那原本水汪汪的两只大眼睛,这一瞪就好象要滚落出来似的,吓得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

彭婕说:“我告诉你,白雪吟,李挚马上就是我的丈夫了,你别每天让他又接又送的好不好?你也是这么大的姑娘了,自己要知道自尊自爱。”

白雪吟解释说:“彭大夫,以前接送也是李老师自己要那样做的,他怕我出事。我以后也不再走这条路了,你放心,我和李老师都是清白的。”

彭婕两眼依然竖立着,没好气地说:“你少分辩,你是什么人我知道,你说你清白,一中那大字报写得清清楚楚,你和李挚又搂又抱的,还能干出什么好事来吗?我最讨厌那种风流下作的男人和女人。你那小东西痒痒了,你找别人去,天下男人多的是了,为什么偏缠着李挚老师不放呢?”

白雪吟听彭婕说出如此下流的话,真想冲上去给她个大耳光子,不过她控制着自己,愤怒地向前凑进一步,有意压低声音说:

“彭姐,你帮助过我,我一直心存感激,没想到你能说出这种难以启齿的话来。你给我听着,你将来要为你今天说的话付出非常沉重的代价的,有那一天,我让你跪在我白雪吟脚下求饶。”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彭婕吃惊的看着白雪吟的背影,好一阵子才醒过神来:“呸,吓唬三岁小孩哪,嘴可怪硬的!有那么一天,那一天,我看你白雪吟不会有那一天的!”

白雪吟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到说这样的话,可能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

白雪吟一路想着,来到医院住院处,直到她进了妈妈的病房,心里还想:在彭婕看来,我已经和李挚老师有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了,所以她才那么凶。这说不清道不明的误解和冤枉真是如梗在喉啊!

叶亚芬从白雪吟手里接过布包打开,却从里边滚出两个鸡蛋来。

白雪吟知道这是她给雪峰、雪莲煮的那两个鸡蛋,是雪峰偷偷的放在这里的,她激动得流下泪来。默默的想着:雪峰啊,多懂事的弟弟呀!尽管生活很艰难,有了这种兄弟姐妹之间的深情厚意,还是感到很温馨幸福的。再过十年二十年,我们都各自成家了,生活也富足了,这种深情厚意还会一如既往吗?是哪本书上说的,人们能共同吃苦,却不能共同享福,真的会是这样吗?

叶亚芬见白雪吟呆呆的站在那里流泪,关切的问:“雪吟,想什么呢?不要太担心,刚才医生说你妈妈会醒过来的,别担心了,有叶姨在呢。咳,你们几个孩子,摊上这么大的事情,也真够难的了。这两天累坏了吧?快别哭了。”叶亚芬那一块卫生纸递给白雪吟“该擦擦眼泪吧,一会儿你妈妈醒了,看到又着急上火了。”

白雪吟接过纸搽着泪,说:“叶姨,昨天我妈妈摔伤了,今天你就回来了,叶姨要不回来,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真谢谢你了,叶姨。”

叶亚芬搂过白雪吟,抚摸着她的头发,说:“等妈妈病好了,我跟你妈妈说,把你给我当女儿吧,你同意吗?”

白雪吟不知该如何回答,说:“那你问我妈妈吧,妈妈同意我就同意。”她怕叶亚芬伤心“叶姨,你对我跟妈妈一样的好哇!你早就是我妈妈了。”

叶亚芬想到入狱前沈默久写大字报的事,问:“雪吟,后来学校怎么解决的?”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使白雪吟糊涂了,她看着叶亚芬:“解决什么呀?阿姨,你说的是什么事?”

“就是沈默久写你跟李挚老师的事啊!”叶亚芬说话的声音很低。

叶亚芬这句话使白雪吟又想到了彭婕,她内心痛苦极了。本来这件事当年被沈默久搞得满城风雨,连班级不少同学都相信她跟李挚有那种关系,如果这回彭婕再因为这事闹起来,那可怎么办呢?在素不相识的情况下,彭婕慷慨解囊、帮助过自己,显然,彭婕不是那种刁蛮无理的坏女人。可是,如果在这件事上她就是不肯放手,或者说她就确信自己跟李挚老师有不正当关系……

叶亚芬见白雪吟皱着眉不说话,暗想,这雪吟跟李挚难道真的会有那种事吗?不会吧。叶亚芬不敢想这个问题,也不想在说这个问题。

值班大夫来查房了,值班医生先询问了另三个床的病人情况,最后来到吴琪的病床。

医生问伸手摸摸吴琪的上颚,告诉叶亚芬说:“这个药应该会有效果的,注意观察病人的反应。”

白雪吟听了一生的说话声,怎么这么耳熟啊,她侧脸抬头一看,啊,这不是彭婕吗。她生怕彭婕发现她,要是在这里当着叶姨的面,她彭婕有的也说,没得也说,这可怎么收场啊?白雪吟赶紧回过身去,低着头,假装没有看见她。白雪吟想,走完查房这一过场,彭婕就会离开病房了。哪知道,彭婕工作却又非常认真,她俯下身去用手扒开吴琪的眼睑,高兴的说:

“好啊,换这个药很见效果,瞳仁已经正常了。”

叶亚芬听了非常高兴,她连声说:“谢谢彭大夫,谢谢彭大夫!”说着,她拉过白雪吟“雪吟,快谢谢彭大夫啊,是彭大夫今天给换的药啊!”

彭婕看着白雪吟,冷笑着说:“白雪吟,你不必装着没有看见我,或者以为我没有看见你。在这个病房里,我是治病救人的医生,你白雪吟是患者的家属,在对待患者上,我们两个的目的是相同的:那就是希望患者早日康复。”

叶亚芬疑惑的看着白雪吟,为什雪吟要躲避彭医生呢?

白雪吟听了彭婕的一番话,觉得自己对彭婕的看法有失偏颇。她站起身,给彭婕鞠了一躬,说:“谢谢彭姐,刚才是我的错,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您的医德医风和是非观念让小妹由衷的敬佩。时间可以让一切都袒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消除疑惑和猜忌,那个时候,也许我和彭姐会成为莫逆之交的。”

叶亚芬越听越糊涂了,她看看彭婕,又看看白雪吟。怎么觉得彭婕医生和雪吟是在说些只有她们两个才明白的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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