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彦城出来之后,本想去之前元宵节殷洛带他们去的地方看看的,但凌彦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转身往家的方向奔了回去。
萧明礼跟在凌彦诚身后很远的地方,微微一笑,果然,这小子远比他们想象的冷静,这要是成了主子的对手,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呢。
萧明礼摇着扇子,挡住了嘴角的笑意,不过现在……这小子真的会让自己成为主子的对手吗?
北凉、大楚、南疆、草原四部族……这场戏,谁是主角,现在才刚刚开始争夺呢。
当凌彦诚的身影又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几个小的完全没有察觉呢,只有凌明阳简单扫视了一下凌彦诚,看到凌彦诚身上没有伤口,也就不在意的把视线落回了书本上。
凌彦诚对大家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凌明阳要是不知道,他才觉得奇怪呢,萧明礼也没有直接出现,反而坐在墙头,在凌彦诚把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点了点凌彦诚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泥土。
“小心点。”
“萧先生也是。”
这不是凌彦诚和萧明礼的对视,是大楚和北凉的对视。
“明礼,咳,”殷洛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听到殷洛的咳嗽声,凌彦诚立马转移了视线,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殷洛,眼底很是担忧。
凌彦诚移开了视线,也就错过了萧明礼脸上加深的笑意,“怎么了?”
“恒鸾回来第一时间把信送给我,我怕出变故。”
“明白,”萧明礼从墙头下来,朝着殷洛挥手,示意她赶紧进去,“你现在这个身体就别随便走动了,赶紧去休息吧。”
殷洛点头,看着萧明礼和凌彦诚的目光微微有些探究,但还是没有问。
萧明礼既然没有说,就证明凌彦诚没出什么事,这就够了。
殷洛刚转过身就眼前一黑,手有些颤抖,把差点吐出来的腥甜咽了回去,脚步没停,也没让身后的人发现自己的不对,等殷洛关上门,缓缓睁开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尹秋白紧张的样子。
刚打算说些什么,一口血就喷了出来,整个人软了下来,跌坐在了地上,尹秋白刚想喊,就看到了自己被殷洛拉着的衣角。
尹秋白急忙蹲下来察看殷洛的情况,“你什么情况?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你到底要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才肯停手!”尹秋白压着声音语速却越来越快,对殷洛的指责也越来越明显。
尹秋白已经掐出了使用秘术的手势,殷洛说不出话,只能加深了两分力道,阻止尹秋白,在尹秋白放弃了之后,把自己的手腕伸了过去,尹秋白皱着眉头开始把脉。
“侵蚀的速度开始加快了?这是为什么?”殷洛点头,示意自己要说的就是这个,尹秋白有些气结,“你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刚刚,不知为何,眼前一黑。”殷洛简单缓了一下,也不再纠结这些细节,直接坐在地上就开始打坐。
“没有征兆?那这次你就别去了,太危险了。”尹秋白站在殷洛身后,把自己的灵力输送给她,殷洛只是摇头。
“为什么?这个世界是非你不可了吗?”这句话几乎是尹秋白咬着牙说出来的。
殷洛只是笑,“其他人,怕是对付不了那位徽王吧。能得到南疆和草原那里双重信任的人,绝不可能简单,通知麒麟,再查查这位徽王,能演戏演到麒麟没有发现,这人的心机手段只怕不会在我之下。”
尹秋白知道殷洛说的是实话,但是他改变不了殷洛的想法,只能在殷洛身后一边输送自己的灵力,一边自己气自己。
“知道了知道了,我看你到时候一定是老的最快的,”尹秋白开始了自己的碎碎念,“这样刚好,你他妈的也照顾不好自己,你先老,这样我就可以一直照顾你。”
殷洛听着尹秋白在自己身后的念叨,心里也放松了下来。
等殷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殷洛不知道现在城里是什么情况,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病情就一直待在这里了。
殷洛刚出门就看到了已经在晨练的凌彦诚和凌伟轩,察觉到殷洛的视线,凌伟轩急忙把自己打哈欠的嘴巴闭上。
殷洛几次张嘴最后只是无奈的看着凌伟轩,这孩子到底是谁教出来的,这么能呆成这样?凌彦诚也抬头看起了天,好像自己不认识凌伟轩一样。
“我今天要去城里,你们想来帮忙吗?”殷洛知道,有些时候把他们排斥在外,才是对他们最大的伤害。
所以之前柳召南说他们不需要听的时候,殷洛才会依旧让他们坐在外面,反正自己不同意他们也会偷听的,还不如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呢。
“想!”凌伟轩抢先回答,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殷洛,深怕她不答应似的。
“等他们出来,都问问吧。”殷洛在门边坐了下来,忍不住咳了两声,自从自己刻意感染上了之后,似乎到现在也没有好透。
凌伟轩连忙跑去叫其他几个孩子起床,留凌彦诚在院子里陪着殷洛,而凌彦诚只能在原地担心的看着殷洛。
殷洛又咳了两声,凌彦诚实在忍不住了,往殷洛那里走了两步,殷洛察觉到了,眼神中带着从没有对他们展示过的指责。
凌彦诚立马停下了脚步,乖乖站在了原地,“你的情况似乎并没有好。”
“已经比之前好多了。”殷洛实话实说。
没有时间等自己康复了,自从得病之后,自己都没有进过城,城里的情况光靠自己的猜测可没有办法确认。
凌彦诚在听到殷洛的实话时,心里抖了一下。已经好多了,那之前呢?她没有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的时候,会有多严重?
她自己还在生病,就要进城去面对徽王,万一失败了呢?万一受伤了呢?
“我去帮你吧。”凌彦诚原本的挣扎和纠结,在看到殷洛状态的时候,全部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