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菜回到家,两人洗完菜后,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李雪卿刚洗完澡,穿着姐姐的睡衣,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那睡衣穿在她身上略显宽松,她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肩膀上。李雪美也把准备好的父母的睡衣送到了父母的卧室。没过一会儿,父母也洗漱完毕,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王秀兰看见何佳绩正在厨房切菜,赶忙走过去,脸上带着一丝拘谨地说:“小何,我来吧,让你做饭多不合适呀。”
何佳绩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眼睛里透着坚定,笑着拒绝道:“妈,我今天一定要给您做粤海菜。”
李雪美从洗手间把脏衣服都丢进洗衣机后走了出来,嘴角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说:“妈,您就别管了,让他显摆显摆!”
王秀兰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多不好呀!”
李雪美拉着妈妈的胳膊,把她带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笑着说:“你们看会电视,我去帮他。哥哥估计等一下就该回来了。”
工地上的李明辉此刻也是心急如焚,把工作安排妥当后,就急匆匆地朝着家里赶去。一路上,路灯一盏盏地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洒在路面上。他刚到家门口,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他推开门,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地喊道:“爸妈,小妹!”
李卫国听到声音,眼睛里满是喜悦,立刻转头看去。王秀兰见儿子回来了,脸上笑开了花,高兴地站起身来。李雪卿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高兴得跳了起来,一下子跑过去抱住了哥哥,撒娇地说:“哥,你怎么才回来呀!”
李伟国见小女儿还抱着哥哥,眉头微微一皱,眼睛里带着一丝不满,说道:“你都多大了,还跟你哥这么腻歪!”
李雪卿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赶忙放开了哥哥。李明辉看向父母,眼神里充满关切地问:“爸妈,路上累吗?”
王秀兰眼神里满是心疼,伸手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脸说:“还可以,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呀!”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温馨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灯光柔和地洒在餐桌上,映照着每一个人的脸庞。话题不知何时转到了李明辉在战场上的经历,何佳绩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清了清嗓子,眼睛里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开始带着表演的成分讲述起来。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表情丰富多变,仿佛又回到了那硝烟弥漫的战场。“爸,您知道吗?当时我们被敌人包围在战壕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敌人,那子弹就像雨点一样密集,在耳边嗖嗖地飞过。” 何佳绩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子弹飞行的轨迹,眼睛里透着紧张的神色。“明辉,当时可英勇了,拿着手枪把敌人按在地上怼着脸打,把敌人的整个头都打稀碎!”
李卫国听着听着,眼睛越睁越大,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脸上满是激动的神情,热血在身体里沸腾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系统地听到儿子在战场上的表现,每一个细节都像重锤一样敲击着他的心。
而王秀兰呢,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每听到一个危险的情节,她的心就像被狠狠揪了一下,一阵后怕涌上心头。她不敢想象儿子当时面临的是怎样的生死考验,眼里不知不觉就噙满了泪花。
两个妹妹也听得入了神,眼睛里满是恐惧。李雪美紧紧地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抱住自己的胳膊,像是要给自己一些安慰。李雪卿则缩了缩脖子,眼睛里透着害怕,身子微微颤抖着,仿佛那枪林弹雨就在眼前。餐桌旁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又充满着对李明辉的敬佩。
这一年的新年,李明辉一家选择在岭南度过。岭南的新年别有一番风味,大街小巷都张灯结彩,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氛围。
趁着年前放假,李明辉满心欢喜地带着父母去参观自己的工厂。他走在前面,脚步轻快,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一边走一边给父母详细地介绍着:“爸,妈,这一片厂区都是咱们家的产业,这里面的设备可都是最先进的,生产效率特别高。” 李卫国和王秀兰跟在后面,眼睛里满是新奇和惊叹,他们看着宽敞明亮的厂房,听着机器的轰鸣声,心中对儿子的成就感到无比欣慰。
参观完工厂,李明辉又带着父母来到自己的荣升大厦的工地。工地上虽然因为新年放假没有了往日的忙碌喧嚣,但依然能看得出规模宏大。李明辉带着父母在工地里慢慢走着,他的眼神里透着一种主人般的自信,指着那些林立的建筑设施说:“爸妈,这个工地可是我精心打理的,这里倾注了我很多心血呢。”
李卫国背着手,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他一圈转悠完,心中满是对儿子的自豪和骄傲,不住地点头称赞:“明辉啊,你真是给我们老李家争了光了。”
年前,何佳绩的父母前来拜访了李明辉的父母。双方见面的氛围十分融洽,何家父母态度热情诚恳。何家提出正月初六让李明辉和何佳绩结婚,婚礼就在岭南举办。李卫国一听,当下就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毕竟他们本就是从穷乡僻壤走出来的穷人,在老家的亲戚也为数不多,那些该通知道的亲戚也都通知了。
李明辉考虑得十分周到,他还专门给老家熟人介绍的开大巴的司机打了招呼,只要是来岭南参加妹妹婚礼的亲戚,坐车的钱都由他来付。
结果,如他所料,没有亲戚来参加婚礼。这也在李卫国的预料之中,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儿子快三十了还没成家,又背井离乡在外讨生活,这么多年来,也没多少人真正看重他。
可让李卫国没想到的是,他从儿子那里过完年回到老家后,各种流言蜚语在乡下如同野草一般肆意生长、流传开来。那些流言蜚语五花八门,什么难听的话都有。有人说李雪美嫌贫爱富,竟然嫁给了一个老头;还有人恶意揣测,说那个老头是李明辉背后的金主,各种不堪入耳的说法在村民们的口中传来传去,就像阴霾一样笼罩在李家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