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日子很快来临,他们步入了高三的紧张阶段。
按照学校的安排,高三要搬到新的教学楼。
要付遇说着高三教学楼唯一的优点就是隔食堂近一点,但又是就像刚刚开学典礼上高三年级主任说的,争分夺秒学习,挤着时间吃饭……
开学的第一天,李娴就凭借着帮扶计划成功拿到了换位的大权。
他们五个也成功被塞到了东南西北中五个教室不同的角落,当然顾礼安的座位是没有变得,毕竟他打从高一开始就占坐其中有一角。
理科班向来男多女少,依照帮扶计划,付遇周围基本上都是男生。好在李娴还算贴心,给她的同桌安排了一个女生。
虽然已经在 7 班度过了一年,但是付遇的性格从高中开始就不是那种喜欢主动与人交往的。
除了上次元旦晚会表演时和班里的除程澄外的其他女生熟悉了一下之外,其余时间付遇也都是独来独往。
由于是重点班,所以班里同学的成绩也不算差,大多都是由于偏科的缘故。
“遇姐。”
付遇正看着旁边空位发呆,后背被人用笔轻轻碰了一下,回头一看是李嘉瑞。
李嘉瑞将手里的小纸条递给付遇,“顾哥,传给你的。”
由于步入高三,学习任务愈发繁重,李娴开学前一天特意在班级群里再三强调不许带手机来学校,一旦发现,期末才能拿回去。
虽然知道班里同学大多不会乖乖听话,总会有人偷偷带着手机以备不时之需,但是付遇却忌惮高二生物课上没收手机的事再次发生。
就像顾礼安之前说的,自从她来以后办公室跑的比他还勤。
上学期付遇动不动就进办公室,还都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初中她倒是觉得正常毕竟那时候自己是社会姐。
但是她骨子里终究是爱面子,自尊心强的。
初中的时候,她还能仗着自己是见义勇为,问心无愧地说服自己,然后坦荡地在办公室里转悠。她可以理直气壮地面对老师的批评,甚至还能和老师据理力争。
但是她现在可是好学生,就算要进办公室也得是个正儿八经的正面形象。
付遇拿过纸条,看了一眼已经趴桌子上睡觉的顾睡神。
小纸条:江时亦说你同桌请假了,明天才来,程澄也说你同桌不爱说话,挺好相处的。
付遇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的空位,她着实没有想到,顾礼安居然能如此敏锐地看出来自己搬到了新位置后,面对不太熟悉的同学时内心产生的那一丝不适应。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将这种情绪隐藏得很好,却还是被他洞察到了。
付遇想起之前问过他,怎么发现自己撒谎的,他说是眼睛和小动作。
付遇从笔袋里拿出小镜子照了照,抬手揉了揉眼睛:我怎么没看出来顾大仙,难不成真的会看面相,不对,是眼相。
她皱着眉头,对着镜子左瞧右瞧,试图找出自己眼睛里可能泄露秘密的蛛丝马迹。
自己的眼睛会不会随时随地给顾礼安打小报告?
一想到这种可能,付遇就觉得细思极恐。
即便现在才高三上半学期,而且现在才刚刚开学,高三的时间安排却明显紧凑很多。
由于假期养成的懒散的习惯,导致付遇开学第一天下来,很不适应,回家更是倒头就睡。
由于付遇在李娴的安排之下当上了自己座位前后两排外加同桌的帮扶小组长,这可让她忙得焦头烂额。
付遇这两天已经都在绞尽脑汁地摸索如何做个称职的“好官”。
她不停地翻阅着几个人下午的试卷和作业,仔细分析着每个人的薄弱科目和存在的问题。
白天上课的时候,她一边认真听讲,一边还要留意周围同学的学习状态。
课间休息时,她也顾不上放松,忙着和同学们交流学习心得,分享解题方法。
虽然说重点班的同学成绩总体上不会很差,但是对于重点班还偏科的同学来说,确实相较于普通班偏科的情况,补习起来要更费力一些。
基础知识点他们都懂,但是一到综合运用或者难题攻关的时候,就容易出现漏洞和错误。比如数学,他们能熟练背诵各种公式定理,可一旦遇到需要灵活运用多个知识点的压轴题,就常常思路堵塞;英语方面,单词和语法规则都烂熟于心,可在阅读理解和写作中,却难以准确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语言运用不够地道和流畅。
大课间三十分钟过半,付遇手中拿着笔,指着英语试卷上完形填空的第一题,耐心地给李嘉瑞讲完了第二遍。她的眼神中充满期待,“怎么样?这次听懂了吗?”
李嘉瑞皱着眉头,挠了挠头,一脸苦恼地说:“遇姐,这题有点难度啊,我感觉还是有点迷糊。”
付遇深吸一口气,耐心地说:“这道题主要考查的是动词短语的辨析以及上下文的理解。你看,这里的语境是说主人公在经历了一番挫折后,需要重新振作,所以应该选‘pick oneself up’,意思是‘使自己振作起来’,而不是‘put oneself up’,它是‘留宿;推荐’的意思,不符合这里的情境。”
李嘉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遇姐,那这里为什么不能用‘cheer oneself up’呢?它不也是振作的意思吗?”
付遇解释道:“‘cheer oneself up’更侧重于通过一些外部的因素让自己高兴起来,比如听音乐、看电影,而‘pick oneself up’更强调从困境中自己努力站起来,你再结合上下文感受一下。”
李嘉瑞若有所思地说:“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付遇莫名欣慰的点了点头,“有进步,慢慢来。”
付遇转身坐回自己的座位,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视线无意间落在旁边发呆的陶月身上。
陶月是付遇现在的新同桌,就像顾礼安给她的小纸条上所写的一样,是个不爱说话的姑娘。陶月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自成一个世界。
付遇本就不是那种会主动找话题的人,两人坐同桌这几天以来,交流甚少,说话累计起来都不超过十句。大多时候,都是付遇偶尔瞥到陶月几眼,而陶月也只是淡淡地回望一下,便又收回目光。
陶月也从不主动问付遇问题,付遇只见她一直默默地写着作业、做着笔记,便以为她都会,也没有去上赶着搭话或者询问。
她们之间的氛围就像一潭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