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咧嘴笑道:“实在是意外之喜,我们拷问的几个俘虏中,知道一些很有趣的消息。”
“一一说来!”王伦策马上前,众人沿着小路,朝着深山北行。
吴用道:“严虎那小子,原本也想偷袭我等,还打算将我们栽赃成梁山贼寇,没想到他运气很好,我们真的是梁山中人。”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大笑。
“这个我听说了。说说缴获吧。”
“蔡九在江州贪污甚多,因为严家庄的供奉和孝顺,蔡九特意放了一批金银在严家庄,让严家上下帮着看管,定期会安排人护送到京师去。
这一次,江州那边才送过去两万贯银钱,其中还有珠宝两箱,正好让我们截胡。
加上严家庄这些年搜刮民脂民膏,金银珠宝、绸缎布匹加起来,也有一万贯二三之数。”
王伦大笑一声:“还真是走了大运,小小山庄,竟然也有这么多银钱,实在出乎意料。”
“据左右打探,严家平时没少做打劫害人的事,加上江州城也有一些生意在那边,否则还真的没有这么多家财。”
王伦点点头,若是光靠土里寻食,不可能有这么多金银。
一下子抢到这么多金银,犹如后世打游戏开盒一样,本以为是个寻常玩意,结果爆出来个大家伙。
谁都没想到,小小严家庄会藏着惊天财富,简直是喜从天降,让人意外不已。
“北面接应的人马,想必今天能到,到时候让他们用快马提前将金银分路运送,尽快回返山中,江州那边,肯定会派人追查。”王伦纷纷说道。
“小弟也是这个意思,只要金银先回,咱们这趟南下,也算划算的很啊。”吴用嘴都笑烂了。
“只要进入山东境,便不会有太大麻烦,这些赃银,蔡九也不敢大张旗鼓宣扬!”王伦分析说道,扬起马鞭,断然道,“从今日起,昼伏夜出,加速急行!”
众人一个个露出欣喜神色,便是张顺也一脸狂喜。
特娘的当巨贼就是过瘾,一出手就一个庄子,直接三四万贯钱财到手。
像他苦哈哈在江州领着百人渔民,何年何月,能够搞到这么多钱?
第一单都有这么多,以后岂不是要发的不能动弹?
张顺越想越兴奋,跟对了人,运气就是不一样。
开门第一单,就让他震撼的不要不要的。
老小子嘴都笑烂了。
.........
江州,知府衙门。
“混蛋!
畜生!
狗贼!
王伦,我要杀你全家!”蔡九一把将茶杯砸在地上,一蹦三尺高,眼珠子都红了。
一旁管家弯着腰,瑟瑟发抖。
“相公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那就不划算了!”
“划算?!
划算你娘!
梁山贼欺人太甚!
谁敢灭严家庄?
肯定是梁山狗贼干的!
我的钱,我辛辛苦苦弄来的银子和铜钱啊!
我都舍不得花,还指望着送到京师,年底本官能够在京城逍遥快活一波呢!
王伦,你该死,是真的该死啊!
宋江的兵马呢?
他们去哪里了?”蔡九咆哮问道。
管家赶忙道:“走了,您不是让他们滚蛋吗?他们当天就撤走兵马了,北归了!”
蔡九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眼神呆滞,摸了摸脑袋:“废物,真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相公,不如马上调兵,让都监、都头调兵,梁山贼想必走不远的。”
蔡九摆了摆手:“来不及了!严家全族被杀,这件事情才是麻烦。
如果严家滥杀无辜的事情闹到京城,会对我父亲不利。
先治他们一家的罪,反正死了,把罪责都推给他们便是。”
“咱们就这么算了?”管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知府相公爱财如命,这会竟然不去追究了。
“怎么会算了?
只是最好的时机还没到,
任何事情有轻重之分,我的治下出现重大死亡事件,这才是优先要处理的事情。
钱财追究下去,一个不好,反而容易把本官牵扯进去。
钱虽然不少,但也不是非常多。”蔡九说到这里,情绪明显平复不少,良久过后,身子往后一靠,露出阴冷之色,
“再苦一苦江州的百姓!
这后半年,让他们多拿出些钱来,每人拿一点,这损失总能补回来。
毕竟这次挡住梁山贼的进攻,他们也该表示表示。”
一旁管家笑吟吟道:“相公深谋远虑,实在佩服,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百姓啊就是菜籽,榨一榨,总会有油水的,说不定他们爱戴相公治理之恩,还会送上更多金银呢。”
“哈哈哈哈!说得好!”蔡九大笑一声,转怒为喜,他起身走了一圈,定神道,“我要手书一封,送到京师,告诉我父亲,梁山贼寇,定要重兵清剿,若是可以,调动西军也要拿下!
我们蔡家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管家神色一肃,不敢有半分不恭:“小人定会把书信送往京城。”
.........
初夏已临,花团锦簇。
漫漫长路,等王伦赶到梁山,金沙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战船护送。
王伦一干人等回到山中,晁盖、林冲、公孙胜诸多统领,纷纷来迎。
当日在聚义堂大摆筵席,诉说江州诸事,又言严家庄,又论功行赏,为张顺先行接风。
金银赏赐,至于职务,便要等时文彬等诸多好汉归来,再行授职。
这一趟江州之行,可谓收获颇丰,王伦更是心满意足。
江州原本是宋江发迹之地,招揽诸多好汉,才有与晁盖分庭抗礼的资本。
这也是王伦坚持南下的缘故,就是不让一些好汉,被宋江诓骗而去。
当日,筵席吃到后半夜,方才逐渐散去。
至于阿黎父女,则被安排到二牛庄,让吴月娘寻良医医治。
王伦睡到第二日,头疼的厉害,昨晚酒喝的太多了。
他也奇怪的很,最近的酒量明显增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王伦洗漱完毕,喝了一杯温水,在院中走了一圈,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这才感觉人舒服很多。
再看院外,草木苍翠,已不是冬日那枯黄之态。
离开山中一两月,山中已是另一番天地。
王伦想了想,并没有跑步,而是沿着山间小道,走了半个小时左右,这才回来。
等气血平复后,王伦用过早餐,便去将军府办差。
他人刚到,便见秦明来拜。
两人寒暄一阵,秦明道:“兄长,上一次郓城之战,只怕忘记一人了。”
王伦想了想,笑着道:“你说的是周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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