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接那黑熊精过来没有?”二流子嘴角长着口疮,
一说话,就说得皱皱巴巴的,一点儿也不利索。
有一个凑热闹的村民,踮着脚,瞅了瞅不远处:
“怎么还没接过来。”
“咋滴,你没给人家请个吹喇叭的?带点喜气?”
“一个疯子和一个傻子,不配用喇叭。”二流子不屑的伸脚踢了一下贺九山。
吴妮妮小眼神漆黑,
她紧紧的盯着二流子。
真是一个菊花蛋,
脸都长口疮了,也不知道积点德。
被踢后,贺九山没动,还保持一副疯叽叽的笑,而二流子不解气,抬脚朝着贺九山的脸就猛踢了过去。
咣一声,
贺九山躲了下,然后顺势装成一副被踢到地上的模样,倒在地上,他哼哼的叫着疼疼疼。
二流子抬起脚,看了眼自己的脚,
他感觉明明还没挨到人,脚还没用力,这疯子怎么就倒了?
疑惑间,
突然间,
脚一疼,像是被什么扎到了似的,
他吓了一跳,扭头,就看到一条小黑蛇已经咬住了他露出来的脚趾头,
二流子吓得大叫:
“有蛇!!”
但小黑蛇却是迅速拔出牙,嗖溜一下,速度极快的钻进了附近的草丛。
麻呀,
也不知道那条死狗,怎么找到的自己,
上次,咬脸,咬屁股,都是无奈之举,都是为了自救。
但这次,
小白狗威逼利诱它,说是,如果帮忙咬一口,就想法子能让它多生几个宝宝,好让它养老有保障。
听说叫催蛋素。
这下,彻底诱惑了它,
它乖乖的就范,然后,就咬了咬牙,
为了一堆蛋蛋,
它忍了,
它答应了小白狗,
结果没有想到这次咬的是脚,
如果是美女的希腊脚多好,
但,这次是一只黑脚丫……
噗呲一口,
熏得它够呛,熏得它眼前直冒二饼,转圈圈儿。
它吐,它吐吐吐!
噗!
噗!
噗!
啊啊,有没有酒精,能往它嘴里消消毒吗?
这人怕不是有香港脚吧,草,熏死自己了……生的宝宝蛋,不会有香港脚吧……
现场,看热闹的村民可是笑了起来,指着二流子道:
“看看,二流神经的。”
“又叫又跳的。”
“莫不是疯病也传染,”
“哟,可离开这个二流子远一点儿,省得传染给咱们。”
“还蛇,哪里有蛇?”
“真是疯了!”
“哈哈,对,二流子也疯了。”
二流子气急了,赶紧蹦着一只脚,转圈儿蹦到了村民们面前,抬起被咬的那只脚趾头:
“看看,这是蛇咬的!!!”
“真是蛇咬的。”
他有证据,脚趾头就是蛇咬他的证据。
村民看了看,又笑了,指着二流子脚趾头,议论纷纷:
“看什么看!”
“说谎都不带草稿的。”
“哪有蛇,分明稻草屑儿,扎了你脚。”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活该!”
“活该!”
村民纷纷指责二流子撒谎不打草稿。
结果,
二流子低头一看,
果然,脚趾头扎了两根草屑,正好扎在小黑蛇咬过的两个牙印上……
二流子:“……”
麻了去了。
这是谁干的!!
他不相信的揉了揉眼,
刚才分明有一条小蛇咬了自己脚趾,
怎么可能是两根草屑子扎了自己?
他突然感觉尾巴骨儿有些发凉,他惊悚的看了眼一圈看热闹的群众们,一张张熟悉的脸,还有一些陌生的脸,
但大家伙都说是草屑子。
难道是刚才他看花眼了?
不能啊!
再低头看,
哎哟槽,
这脚趾头都黑了,一个草屑扎了他脚趾头,怎么可能变黑?
他指定刚才没有看错。
于是,二流子又急眼了,
他对着大家伙,指着自己的脚趾头不服不忿的嚷嚷着: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俺脚趾头,都黑了,不是蛇的,还是谁咬的,你们咬的啊?”
二流子真急了眼,眼圈都气红了。
他就是让一个傻子配一个疯子,怎么了?
他这是做好事呢,省得都寂寞。
二流子单腿蹦地,又把脚趾头让大家伙仔细看了一圈儿,还声明道:
“这真是一条小黑蛇咬的!”
村民们表示不相信:
“你骗谁呢!”
“这明明是草屑子,怎么可能是蛇咬的。”
二流子不服:
“那这脚趾头黑了,怎么回事?”
村民更不服:
“你天天不洗脚,还能变白吗?”
“俺就知道二流不洗澡,也不洗屁股,俺天天趴墙头看他。”
村民们笑了。
“就是,不洗脚,脚都黑了,还好意思赖蛇。”
“不洗脚。”
“不洗屁股。”
“活该脏得说不上媳妇。”
“真是活该!”
吴妮妮:“……”
感觉这笑话有点冷。
她冷静看着这一切,余光里,却默默的关注着二师兄的方向,
现在,大家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二流子身上,很少有目光关注二师兄那边。
结果,她就发现二师兄悄么么的撩开了一点眼皮,然后又迅速的合上了……
嗯脸上没有任何被踢踹过的痕迹,
不过二师兄还是抬手,悄么的抹了把地,把地上的土屑子抹在了脸上,把脸上的头发拨开一些,露出脸,
弄出一副被脚踢过的悲惨模样……
吴妮妮终于松了口气,
二师兄嗯没有事儿就好,还挺有主意。
转头,
吴妮妮再看二流子的脚趾头,黑漆麻黑的,黑了青了,
还好有草屑子及时的扎过来,堵住了血液蔓延。
还是精准的穴位,
她,这针像是二师兄扎的……
没想到,二师兄还可以,聪明,还有些随机腹黑了。
她彻底放心了,二师兄在这里是可以自保的,暂时。
这时,
终于有人喊道:
“新娘子来了!”
“傻子新娘来了。”
“黑熊精来了。”
“快让开!”
“快让开!”
村民们呼拉自觉得让出一条路出来,目光纷纷瞅向了来的‘准新娘。’
吴妮妮冷冷的看着这位身材高壮的女人,
草,
再一看,吴妮妮惊得后退了两步,
发现准新娘长得太磕碜了,
头发枯黄,干粘在一起,一缕缕一头的,
蒜头红鼻子,
脸黑黑的,
尖脑门,
宽下巴,
鼻子上还长了一个大痦子。
嘴巴咧着,比陶罐嘴儿都大。
还涂得血丝呼拉的,像抹了血。
脸蛋子画了两个红圆圈,
眼睛小得眯成了一条缝儿。
两个粗眉毛还连到了一起,成了一条长长黑黑的毛毛虫子。
吴妮妮吸了口气,这准新娘叫黑熊精都抬举她了。
还不如黑熊精耐看呢。
现在看起来,黑熊精至少粗壮粗壮的,还露出一点憨态可掬的小模样。
可眼前这位‘准新娘’不但没有憨态,还是一副完会色中饿熊的模样。
她晃着身子,四处寻找:
“谁是俺的新郎?”
“谁是俺的新郎?”
“谁是俺的新郎?”
一位黑黑的老太太走向了这边,拍拍黑熊精的膀子,指了指磨盘下边的贺九山,道:
“闺女,是那个!”
黑熊精一听,
便急急的走向了磨盘边的贺九山,
嘴里嘟嘟嚷嚷着:
“吃药药,上炕炕。”
“牛棚子,玩疯子。”
“放鸡子,变宝宝……”
吴妮妮:草,这儿歌儿玩得倒是挺溜啊。
这黑熊精是真傻,还是假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