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知道的,我们家就两个女儿,家姐早早的嫁作人妇,我就进了城主府伺候小姐。”
丘诚媛点点头,“我知道。”
“只是家姐表面不说,看她的脸色我就知道她过得不好。”如欣边哽咽边说。
“啊,小姐,这是我的家事……”
“我早就把你当作家人了,说这话干什么?”
许是丘诚媛的神情真的很认真,如欣松了紧蹙的眉,“之后我偷偷去打听了姐姐夫家的情况,原来那人是个樵夫,死了一任妻子。”
“那人风吹日晒,脸上凶得很,上次见面我望见家姐身上的伤痕,她眼神闪烁,我就知道是被打的!”
丘诚媛越听心越冷,厌恶的唾了一口,“山野樵夫仗着有几分力气,还打女人,真是败类。”
她回想了一下前世的记忆,依稀记得如欣确实有一段时间消沉极了,只是她那时候很期待同周言衡的大婚,便没有注意这些旁的。
想到这里,丘诚媛歉意的握住如欣双手,“那你可知家姐与那人住在何处?”
“在城南,靠近城南祠堂那边。”如欣感受到丘诚媛掌心的温度,情绪渐渐安定下来。
丘诚媛眼波流转,心中有了法子,“不怕,我会想办法帮你家姐脱困。”
“谢谢大小姐!呜呜呜……”
……
易王府中,帷幔四散,掀起一角,露出正襟危坐的周言衡,他低垂着眸,神情淡漠。
“王爷贵体没什么大恙,就是郁结于心,气结于胸,王爷放宽心,贵妃就是想让王爷余生潇洒的度过。”
王郎中捋着胡须慢悠悠道,王朗中先前是侍奉周言衡母妃的太医,周言衡母妃逝世后,他便谨遵贵妃教诲,安稳度日。
潇洒?周言衡眼底不露痕迹的略过阴戾,他母妃生前自知背后没有娘家可靠,遂带着他在宫里唯唯诺诺的讨生活。
而她的退让,让宫里的人越发放肆,就连他来到远离洛城的偏僻丘城,洛城的人都还没死心。
叫他如何放宽心来当个闲散王爷?不过时日还长,终有一天,他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他敛了敛眼底的戾气,缓缓开口:“王郎中可知这世间有惑人心神的蛊药?”
王朗中顿了几秒,“我曾在书上见过,不过无从考据,但是据说丘城以前的民众,是擅长巫蛊,但这也是听说啊,无从考据的事情,我也不敢下定论。”
“那么为什么有人见到一个人会感觉很熟悉呢?还会出现奇怪的记忆?是否关于前世今生?”
王朗中变了脸色,扯了扯嘴角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吧。”
周言衡轻笑一声,论藏拙和谨慎,还是王朗中知晓其中精髓,“知道了,嘉显,送王朗中回府。”
嘉显回到书房,抱着剑问:“王爷,是梦魇了?”
“怎么这么问?”
嘉显挠挠头,神情为难,像是在纠结要不要说一样。
平时的周言衡极有耐心,只是见了那侍婢后越发烦躁,他冷着脸催促:“有话快说。”
“卑职昨晚见到一个人,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我确信我们从没见过面。”
嘉显见周言衡一动不动的,又嘀咕了一句:“不会是这丘城的风水有问题?不是说之前丘城民众是养蛊的吗?会不会我们吃了丘城的米和菜,一起中毒了?”
“异想天开,你今日可有练剑?”
“哦,没有。”经过多日的懒散,嘉显也有些懈怠。
“那还不快去!”
“是!”嘉显躬身退下,在心里默默吐槽,怎么平时温润如玉的王爷,变得这么暴躁?难道是动了情?!这陷入爱河的男人,可真善变。
……
黄妈妈一早就起身将主屋里换下的脏衣裳丢到井边,主屋里是丘郎和青娘在睡。
府中没有长辈,也不兴小辈给长辈请安,丘郎有事情的时候会早起一些,无事便和青娘一同睡到接近巳时。
今日丘郎也早早起身,去了边城监工,黄妈妈也不清楚是不是因为阿丙。
伺候完丘郎用完早膳后,黄妈妈过来水井边瞧了一眼,脏衣篓还完好无损的放在那。
但是井边又被水洒湿了,她便知道丘诚媛这主仆今日居然胆敢只洗自己的衣裳!
“我呸这两个没用的东西,还觉得昨天夫人赏了衣裳,今天就是受宠的大小姐啊?!居然不洗老爷夫人的衣服!”
黄妈妈边气冲冲的走,边嘴里碎碎念的骂着,她知晓阿丙的事,只当这个阿丙平时太嚣张。
恰好被丘诚媛抓住了把柄,并没有觉得丘诚媛能对付藏好尾巴的她。
走到丘诚媛屋子门口,听到里面专属少女的笑声。
“噫,怎么这样,这也太丢人了吧?”
“只可惜,这为人母真是瞎了眼,心心念念想帮家中男儿凑钱,却没想到她家男儿挣的更为轻松。”
丘诚媛这语气让黄妈妈太阳穴一跳,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在看到院子里挂着的衣服后,怒气又重新升起。
“大小姐!”
丘诚媛和如欣相视一笑,慢悠悠的走出来,“黄妈妈这么早就起身啊?年纪大了还受得了吗?”
“哎哟,黄妈妈我不像大小姐,作为下人,是天上下刀子我也得干活啊,哪像大小姐,想不干就不干,还有人伺候着呢。”
“嗯是啊,我有时候也特别庆幸我是城主府里的大小姐,感激不尽。”
黄妈妈一边脸抽了一下,她阴阳怪气,怎么好像不管用呢?
“大小姐,百善孝为先,您曾经不是说要亲手给老爷和夫人洗衣的吗?怎么今天就不做了呢?”
“今日我想着,既然父亲母亲屋里有下人,况且母亲的生辰快到了,我为了报答母亲生下我的恩情,正在准备寿礼呢,洗衣这小孝,今天iu先不做了。”
黄妈妈心里狠狠唾弃,真想直接抓烂这女人的脸!
“大……”
“黄妈妈可是知道父亲母亲为何厌恶红楼?”丘诚媛没等黄妈妈说完,便抛出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