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还有办法吗
晚饭逐渐进入到尾声阶段,餐桌上的佳肴已被众人品尝得所剩无几。此时,颜总终于将所有的底细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郞一剑静静地聆听着,心中不禁对颜总的坦诚和直率生出一股由衷的敬意。
这种真诚的沟通让彼此之间的氛围变得愈发融洽和谐,以至于双方相谈甚欢,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时间过得飞快,仅仅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这场非凡的饭局便宣告结束。当郞一剑与颜总起身握手道别的那一刻,颜总微笑着说道:“叶总对我一直以来都有着莫大的恩情,而且从今天的接触来看,不难发现叶总夫妇二人待你也是极好的。咱们今日暂且别过,改日定要再次相聚好好聊聊。”
郞一剑连忙点头应道:“是啊!雄哥雄嫂的确都是心地善良之人,而颜总您更是如此,你们皆是我打心底里十分敬佩的人物。那好,咱们改日再聚,日后一定要多多相聚才好啊!”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然后紧紧握住对方的手用力摇了摇,以示友好和不舍之情。
饭后,雄哥和妻子带着剑弟进入里间小客厅,厅内除了年逾八旬的最年长者,尚有几位六十上下的老人。雄哥再次向众人逐一介绍,最终,引剑弟至老爷子身畔。郞一剑亦在老人身旁落座,先是为老爷子一番望闻问切,只见老人头发已尽脱,头上仿若悬着一枚明晃晃的电灯泡,稀疏的眉毛亦尽白,眼眶深陷,双目浑浊无神,毫无光彩,身躯消瘦,呼吸粗重,人老如残灯,濒死之态甚是明显。
经过切脉,又有雄哥此前所述,亦慨叹老人竟曾动过手术,彼时能下此决心,实乃相当激进,亦需极大气魄,最终能安然下手术台,着实不易。
一面仔细把脉,一面问道:“现在还在做化疗、放疗吗?”
“是的,一月进行一个疗程。”一六十余岁妇人面无表情答道。
一面让老人张口伸舌,观察其舌象,一面又恭敬的问:“老人家,你还有哪里感到不舒服?”
老人艰难的开口:“胸部还有闷痛,时常想咳痰,可是又咳不出来。”
他对老人的病情有了更准确的判断,表情凝重。
“老人家,放心吧,会好起来的。”最后还是作出无力的安慰。
老人无神的眼眸没有任何的波动。
不久后,雄哥父亲等人和郞一剑走出了小客厅,来到了另一个客厅。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一点也不避讳,当面就直话直说,“还能治吗?要怎么治?” 郞一剑缓缓说道,“治是可以治的,你们这种化疗加放疗的西医手法也有可能治好,但治好后也只能捡回半条命了。”
众人闻言都是大吃一惊,老妇人愤怒的说道,“你是说用化疗加放疗的西医的治疗方案不好?”
郞一剑点了点头,雄哥和他父亲眼看就要争执起来,对视一眼,雄父赶紧劝说,“大嫂,我们不要大声,爸也要休息了。”
毕竟是大家族,虽然看不起这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都不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但都还算理智,再没有当场大吵,放低了声音,老妇才继续说道,“你是说现在的化疗加放疗的西医治疗方案没用吗?怎么就没用?”
“我说什么都不重要,有没有用也不是我说了算,但我还是建议,你们抓紧时间带老爷子去大医院再作一个全身检查,他的肺部应该是又出现了新的状况,不要拖延。”
郞一剑也不迟疑,笃定的说。他深知,之前他们能作出做手术的决定,是有个非常强势的人,也不知道是那一个,如今要改变立场也肯定不容易,本来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不必强行改变,但又想到,雄哥对自己的恩情,虽知自己是人轻言微,又年轻,没学历,没资历,没资格,镇不住场面,但也不好置之不理,还是要尽量争取一下,尽人事,听天命,要不然,也正是所谓的因果未到吧。
听到他这番话,众人皆是惊愕不已,纷纷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那位老妇人更是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炸开了毛,满脸怒容地质问道:“你!你刚刚说了些什么?咱家老爷子的病情竟然变得更加严重啦?”
面对众人的质问和老妇人的怒火,他似乎并不想多费唇舌解释太多,只是直截了当地说道:“明日便带老人家去做一次全身性的详细检查,到时候一切自然都会水落石出,我现在就算说得再多,那也不过是一堆无用的废话罢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心仿佛猛地坠入了无底深渊,沉甸甸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一时间,人群中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有的人茫然无措,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究竟应该如何应对这棘手的局面;而还有一些相对较为冷静、理智且头脑清醒之人,则忍不住开口询问道:“照你的意思,难道是打算采用中医的疗法来给老爷子治病么?可是你如此年轻,难不成你还敢妄言自己能够彻底治好他不成?”
他微微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后回答道:“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啊。之前已经尝试过化疗、放疗等各种常规手段,甚至连手术都动过了,但结果呢?却依然没有任何起色。眼下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怕是再也经不起第二次手术的折腾了,难不成真要让他再次躺上那冰冷的手术台么?”
这时,又有人插话道:“若是按照目前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岂不是等于坐以待毙吗?搞不好,老爷子恐怕连一年时间都撑不过去吧?”
另一个声音附和着响起:“是啊,确实不太可能再有机会登上手术台了。总不能把整个肺部都给切除掉吧?那样风险实在太大了……”
雄哥的父亲颇为沉稳,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儿子的这位朋友身上,缓声说:“你是郞一剑先生是吧,你是说只能采用中医之法来医治了?你有把握用中医之法将他治愈?”
郞一剑微微颔首,沉声道:“中医于你等眼中,不受待见,我自是知道。但如今西医已难以掌控,而且病情于眼前持续恶化,你们还有好办法?莫非还能再上手术台,再行一刀,将整个肺切去一半或更多?”
郞一剑沉默片刻,直言不讳的说:“我可尝试为其医治,缓缓调理或有康复之望,当然,你等亦有其他选择之权。但当下还是先往大医院再检查一下,检查确认后再说吧。”
雄哥父亲深思许久,终是问出了众人想问却又难以启齿之问题,他问道:“郞先生,如果由你来为我父医治,需多久方能康复?”
他斩钉截铁地回答:“需要大半年,此非仅止恶化,断其病根,尚需徐徐修复,若未引发其他基础病之病变,约八个月便可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