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都已经过去十天了!您说太子殿下他到底还会不会来?”锦瑟小心翼翼地侍奉着正在专心致志绘图的苏暖暖,轻声询问道。
只见苏暖暖微微抬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本宫也不太清楚。至今为止,皇上那边也没派任何人前来传话告知太子要来。所以,咱们就权当什么都不晓得,该怎样还是怎样。”说完,她低下头继续手中的画作。
此刻,苏暖暖的笔尖正游走于一张洁白的宣纸之上,勾勒出一幅精细而复杂的苍蓝国地图。这幅图乃是以她三哥苏垣送来的行商地图作为蓝本,并结合了大量的游记以及各类有关地理方面的书籍所描述的细节加以补充绘制而成。
其实在此之前,她已然完成过一张类似的地图。然而,当那幅作品完工之后,她反复端详审视,却总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大对劲。于是乎,经过深思熟虑,她决定重新再绘制一张更为精准完善的版本。
值得一提的是,那张原版的行商地图并没有动。而是每次作画时,苏暖暖都会首先将行商地图完整无误地临摹下来,然后方才着手对其进行扩展与增补工作。
时光荏苒,日子一天天悄然流逝。终于有一天,皇上传旨命人给苏暖暖送来了期盼已久的军事棋。但是,即便到了这个时候,那位尊贵的太子殿下依旧未曾露面。
待那送东西之人离开之后,苏暖暖怀揣着满心期待,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副珍贵无比的军事棋,脚步轻快而又急切地朝着摆放着巨大沙盘的屋子走去。
“娘娘。”锦瑟低声叫道。
苏暖暖缓缓将手中装着两套军事棋的精致木盒轻轻放置在了沙盘旁边那张古色古香的檀木桌上。
她稍作停顿,目光落在锦瑟身上,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锦瑟,你对太子之事未免过于上心了些。”说罢,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于本宫而言,太子此次未能前来,实乃幸事一桩。毕竟本宫膝下已有皇子傍身,若太子当真在这庄子之上亦或在前来庄子的路途之中遭遇不测,哪怕本宫浑身是嘴,怕也是难以自证清白。
这里可不是皇宫内院,亦非处于皇后娘娘那双慧眼的严密监视之下。故而此时此刻,咱们还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般行事准则方为上策。”苏暖暖边说着,边伸手打开木盒盖子,动作轻柔地将里面的军事棋子一枚枚取出,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之上。
锦瑟听闻此言,赶忙再次躬身施礼,满脸恭顺之色,应声道:“娘娘教训得极是,奴婢谨记在心。”
“这并非是什么所谓的教训,仅仅只是本宫个人的一点想法罢了。一直以来,本宫向来都是与世无争、从不争抢任何东西。所以会借助太后娘娘的身后之事,选择远远地离开那座充满权谋争斗的皇宫以及复杂诡谲的朝堂,其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平平静静、安安稳稳地将自己的两个孩子抚养成人,确保他们不会被卷入到那可怕的权力争夺的漩涡之中去。
只要太子能够安然无恙地健在于世,那么本宫便会始终如一地带着孩子们恪守本分、规规矩矩地生活下去,并会让成儿与瑶儿成为太子殿下的得力臂助。
然而,如果有朝一日太子不幸遭遇不测,那么也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本宫无论如何都会竭尽全力去争取一番的。
因为唯有如此行事,才有可能保得住本宫自身以及整个家族的身家性命。
在那座偌大的宫殿里,除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之外,其余之人本宫一概都不信任。”苏暖暖目光平静地凝视着眼前已经摆放整齐的军事棋,用一种轻描淡写却又坚定不移的口吻缓缓说道。
说完这番话后,她微微抬起头来,做了最后的总结:“所以说,对于目前的状况而言,太子殿下不到此地来,方才是最为妥当的安排。”
站在一旁的锦瑟听闻此言,连忙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回应道:“奴婢明白了。”
苏暖暖转头看向锦瑟,一脸严肃地叮嘱道:“你们可千万不要自作主张,贸然对太子殿下出手。否则一旦事情败露,后果必将不堪设想。切记!切不可莽撞行事!”
“娘娘请放心,方才您所说之话,唯有奴婢知晓,绝不会传入第二个人耳中。”锦瑟神色慌张地赶忙表明忠心。
“锦瑟,那皇位并不好坐。”苏暖暖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道:“每日睡得比狗晚,起得却比鸡早,且不说有堆积如山、永远也批不完的奏折等着处理,光是那些繁杂无比的政务就让人应接不暇。
不仅如此,还得时常前往后宫,对各位妃嫔做到雨露均沾,以平衡前朝各方势力。
而且,皇上是全年无休的。虽说每年腊月二十八封笔,初八开笔,但那都是对臣子的,皇上是休息不了一点,笔是封了,可是口并没有封。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这皇上当得实在是太累太辛苦了。”
说到此处,苏暖暖不禁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本宫可不希望成儿将来过上这般操劳的生活,所以,太子活着是对本宫最有利的。
本宫只盼着成儿和瑶儿能够早日成家立业,膝下儿女成群,儿孙满堂,共享天伦之乐,而非年纪轻轻便因过度劳累而命丧黄泉。”
听完自家娘娘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语,锦瑟也不禁陷入沉思。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过往的历史,无论是在前朝时期,还是如今身处的苍蓝国,似乎历代皇帝大多都是短命之人。
“锦瑟,成儿和瑶儿此刻正在做些什么呢?”苏暖暖看向锦瑟问道。
“五皇子现在应该是在厨房,和知香一起研究美食呢!
大公主这个时辰,应该是和沐歌去给庄户们看病问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