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高野能力比我强,他把《春江花月夜》讲的头头是道,我都自愧不如,而且,他说了我上课不备课,老师基本能力都没有,我要是继续去代课会使学生成绩更加不好,这不就给八班均分拖后腿了吗?”
说到这里李青梅本来看向刘洪波的脸偏向了高野,她微笑着说:“你这次认为李老师说的是否有错?”
刘洪波:“……”
高野面无表情的回答:“你考上高中教师资格证,也成功考编,教育局同意了,有资格教。”
刘洪波说:“李老师,明天他们就要考语文了,你看要不回教室给他们再点拨点拨。”
语言是门艺术活,刘洪波运用炉火纯青。
“刘老师,八班的学生也是我的学生,我当然也关注他们的学习,可是,”李青梅将话给留住。
过了一会儿,她说:“高野,你对我还有意见吗?”
高野对上她的眼睛,声音平静,“没意见。”
刘洪波说,八班不是你一个人的八班,你不需要老师,不代表其他人也不需要,你既然讲义气替杜昭昭出头,那么,你作为八班的一份子,也要对把老师气走这件事负责。
“那写八百字检讨,有问题吗?”李青梅再问。
她的话说完后,空气陷入了安静,没有一点声音,过了一会儿,他说:“没有。”
插曲到这里结束了,李青梅继续代课八班的语文,杜昭昭做了保证,期中考试语文成绩突破八十分,高野写八百字检讨,写完后在晚自习当所有同学面前在讲台上朗读。
刘洪波去看班了,他本该是可以休息的。
他把水杯放在讲台上,“先把笔放下,”刘洪波环顾底下一圈,看看他们在自习课上做什么,然后说:“针对这几天班级发生的事,其中有同学矛盾,不理解老师行为,谈恋爱,带手机,以及个别男生抽烟等,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是怎么想,我很急。”
“明天是期中考试,考试三天,改试卷,讲试卷又要两三天,正好星期五,哎,放假回家了,再来到学校,十一月二十六七号,马上就十二月,各位把心思收收,合格性考试要是不能过关,你上好大专的资格都没有,人家交四五千上公办的,你交一两万上私立。”
“······”刘洪波苦口婆心说了很多。
班级里静悄悄的,大家埋着头,似乎意识到考试迫在眉睫了。
司念低下头做自己的事,她在写英语作业中。
我又没有做坏事,干嘛要心虚?而且,我可是要考大学的。
说到大学,司念的心被震动了。
以前在初中的时候,老师说,“只要你考上高中,就是考进了大学。”现在看来,这完全就是画饼行为。
京北大学是大学,云京大学也是大学,末流野鸡大专还是大学。
人似乎爱画饼,说只要你熬过最艰苦的阶段,就能迎来彩虹般的生活。
初三时的司念设想自己的高考成绩,她当时认为,考到六百六十分,绰绰有余,高一时的司念认为能考到省内一流学校,应该是十拿九稳,现在的司念,她觉得能留在省内,就已经是万幸。
刘洪波接着高野和杜昭昭的后面进来,进来后就开一场班会,语重心长的教育着,杨辰翊本想要去打探消息可抬头一看刘洪波那压着怒气的表情,作罢了。
现在要低调行事,不能撞在枪眼上。
袁诵在写英语试卷,他也没有听刘洪波那满腹心血的教育。
一节课,就这样过去了,到午饭时间,各去各的地方吃饭。
“杜昭昭,刘洪波怎么说啊?”杨辰翊问她。
杨辰翊跟着杜昭昭也去了公共餐桌吃饭,他坐在杜昭昭对面,姜甜甜坐在杜昭昭旁边。
杜昭昭回答:“他没怎么说我,只是野哥要写八百字检讨,还要当全班面读一遍。”在以前,叫他野哥,无非是杨辰翊这么叫的,外加自己图好玩,不过是一个称呼,不足挂齿,经过这件事情后,她是打心里佩服他,所以叫他“野哥”。
任一帆本来是在学校吃饭的,图省事,后来选择校外解决——在集体环境中就餐,免不得被人蹭到,嫌脏,影响口欲。
任一帆重度洁癖,受不了脏乱差,以及人潮拥挤,无意间的触碰。
五班离公共餐桌近,叶晓琪默默的吃自己的饭,吃完后,她孤身一人离开。
“八百字检讨还要当全班面读一遍?谁要求的?至于吗?”杨辰翊连环三问。
杜昭昭说:“李青梅呗,你不知道她当时说话有多阴阳怪气。”杜昭昭戳着盘里的土豆丝。
“她哪天要是不阴阳怪气,那才不正常。”杨辰翊说。
姜甜甜一直处于沉默状态。
平常私下聊天时,有听过他们对李青梅的吐槽,虽没被教过,但她教学成绩也能侧面反应她的能力比较一般。
一共有十五个班级,她所教的两个班级均分一个在第八,一个在倒数的排名里。
姜甜甜问:“高野因为什么被罚写八百字检讨?”
杜昭昭详细地讲了前因后果,最后她说:“我一开始以为野哥和我们一样,喜欢玩,学习不行,当他反驳李青梅时,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结果他非常有底气,最关键的是,他说的张若虚事迹还是对的!”
说到这里,杜昭昭试探性地问:“甜甜,你和野哥是青梅竹马,他以前,是怎么样的人?”
和高野,是在高一下学期时认识的。那时听说十班来了一个转学生,长得不错,出于好奇,她去看看,看完后也就拉倒,再后来的交集,是因为杨辰翊在中间当了个媒介。
“其实,我也不太了解野哥,就连他以前的学校是哪个都不清楚,甜甜,你和他关系这么好,你应该知道吧?”杨辰翊也问。
高野的曾经,可说也可不说,究其根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见义勇为在原先学校和同学干了一仗,一意孤行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