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6章 今夜注定无眠
中午吃完饭后，张去益回房间休息了一个多小时。
今夜肯定无眠。对他来说，一天两天的不睡觉对身体完全没影响。
但一个人一旦养成了生物钟习惯后，午后小歇片刻，心理上也会感觉精力充沛得多。
整个大楼，包括地下楼层，所有人脸上的表情明显带着兴奋。
气氛虽紧张，但不是那种忧心的紧张，而是大战来临前的期待感，似乎这个大楼里的所有军人对华夏国能够战胜巴特国毫不怀疑。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必胜心？
其实，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看不到地下三层的指挥中心的场景，也不知道巴特国的作战计划已被我军知晓，也不清楚我军将有大量的高精尖新型武器投入使用。
但是，他们偏偏对自己的军队充满了信心，毫无保留地相信自己的军队一定能够战胜敌人。
张去益觉得他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华夏的军人。
倒不是他不相信自己国家的军队，而是觉得有必要进一步了解一下华夏军人的精神世界。
五楼是完全封闭的，除了直达地下的电梯，其他电梯全部停运。楼梯口和电梯间都有军人把守。
也就是说，在此期间，入住五楼的军人的活动空间被限制了在了五楼与地下三层之间。
一切都进入到了战时状态。
下午，张去益和韩俞没有在指挥中心大厅里落座。
指挥中心派了一位年轻的作战参谋作他们两人的陪同人员。
他们被请到了大厅后的一间小观察室。
这里居高临下，隔着玻璃，可以更好地以全景的视角观察大厅内的一切。
作战参谋姓夏，军校毕业，是一个十分健谈的年轻军人。
夏参谋对张去益真正的身份并不了解，但他知道张去益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如此年轻，肩上扛着两杠四星，简直不可思议。
他军校毕业三年了，和张去益的年龄差不多，他才上尉衔，人家已是大校了！
他当然知道在和平年代，军人晋升极不容易，除非为军队作出重大贡献，立了大功。
他得到的命令是陪好张去益，而给他下命令的是国防部副部长应中民上将。
“回答他所有的问题，满足他所有的要求！”
这是上将的原话。
这可了不得。
这里是华夏国针对巴特国的战争总指挥中心，所有的军人都被要求严守自己的岗位，不得随意走动，而张去益则可以不受限制。
他甚至看到张去益的手机还带在身上，坐下来的时候，手机就这么随意地放在桌子上。
而整个指挥中心是实行通讯管制的。所有人的手机都必须关机并上交。
观察室的视线很好。
坐在大厅前几排毕竟离大屏幕太近！
正在这时，观察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张去益扭头一看，发现是华夏国家安全局的王国华局长。
“我来张总师这里凑合一下。”王国华局长笑道，“欢迎我这个老头子吧？”
张去益赶紧起身让座。
“王老好！王老说笑了！叫我去益吧！总师这个名头实在有愧！”
王老随手拉过一张椅子，“行，那我老头子就叫你去益了！”
韩俞少校和夏参谋也忙着敬礼。
王老摆摆手：“特殊时期，就不用敬礼了。”
重新落座后，跟着王老进来的两名助手在桌子上打开了随身带进来的电脑。
张去益猜不出王老的来意。
“王老，你这是？”
王老乐呵呵笑道：“我和你一样，现在也是个观察者。”
他指了指大厅靠后的那几排与前方以玻璃隔开的沙发区。
“看到那个地方了吧？几个小时后，有一大批人要来！”
“是什么人？”张去益也很上道地问道。
王老神秘地笑了笑，道：“容我老人家卖个关子，等几个小时你就知道了！”
张去益顿觉这老头也很可爱。
转念一想，除却王老的身份，他也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七情六欲，与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
这样一想，他顿时感觉内心轻松多了。
…
大厅电子三维立体沙盘上两军的态势在不断适时更新。
边境巴特国一侧，150多万人密集分布在长达500多公里的沧南边境线外。离边境线最近的巴特军离沧南边境线不过一公里。
从监控画面上看，巴特军已做好了攻击前的准备工作，只待入夜。
而在偌大的巴特国电子地图上，位于巴特国腹地的数个军用机场的飞机也正在等待起飞。
我军这一边，数据显示，只保留了少量的士兵在边境一线。
夏参谋指着我方一侧的监控画面解释道：“根据鸷鸟计划，现在你看到的我军在哨所和驻地的武器装备都是模型。实际上我军并没有向一线部队运送武器装备，这一个月来，驶向前线的运输汽车运送的都是模型。你看，这些模型与我军的装备都是按1：1的比例制作出来的。很逼真，高空侦察卫星根本分辩不出来。这些运输模型的车辆在通程中暗地里将一线的兵力都撤了回来。现在你看，我方布置在一线的部队不足三千人。”
张去益点点头。
鸷鸟计划他看过，确实有这么一项布置。
王老笑道：“小伙子还不知道吧，制订这个计划时，张总师可是参加过讨论会的。”
张去益笑了笑。
讨论会是参加过，但制定鸷鸟计划他可没参与，他全程旁听而已。
夏参谋有点不好意思：“我班门弄斧了！”
张去益笑道：“那倒不是，你这一说，我就清楚了！”
晚饭是夏参谋去取来的。
张去益与王老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或许因为王老的身份，张去益总觉得王老在审问他。
相处两小时，基本是王老在问，他在回答。
两小时之后，张去益觉得自己的底裤都没了。
他不相信王老没看过他的档案！
或许是他的错觉？
因为要打发时间，无话找话？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被他否定了！
王老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做这种无聊的事？以他老人家的地位来看，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说不定都有目的！
那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