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抛妻
梅洛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开骂。
可一回头,见是桥上那位老板娘,顿时改了口,轻声问道:
“老板娘,你怎么啦?”
说完就想爬起身。
可发现老板娘醉意朦胧地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这人啊,只要运气一来,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刚刚在桥上,梅洛还踮起脚尖往里看她那晃动的双峰。
可一转眼,正扎扎实实的压在自己身上。
这时,电梯发出“嘀嘀”的报警声。
原来俩人的脚还在电梯外。
他连忙翻过身想坐起来。
老板娘也反应过来了,一看下面压着个人,刚想爬起身,可脚下一滑,重新又扑上梅洛。
现在是两人面对面的压在一起。
老板娘“啊”的一声,慌乱地爬起来,俏脸绯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好意思啊。喝多了。”
梅洛整理了下衣服才说:
“没关系。”
俩人就这样傻站着。
一时间,电梯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好一会。
见电梯没动,才反应过来两人都忘按楼层键了。
梅洛按了下25层,然后问道:
“老板娘。你几楼?”
老板娘打量了几眼梅洛,嘴角微微上扬,轻笑着说:
“你住哪楼我就住哪楼。”
说完,又咯咯地笑道:
“别紧张,小弟弟,我住2楼,只是想上顶层去吹吹风。”
电梯缓缓地往上爬。
老板娘时不时瞟一眼梅洛,而梅洛也用余光偷偷看她。
还别说,近距离的老板娘更加迷人。
红唇小嘴,肤若凝脂,细腻白皙,微微上扬的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又风情又性感。
“老板娘,欢场为什么不开了?”
梅洛没话找话问道。
“你去过欢场?”
老板娘挑眉。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开欢场的?”
“在桥上听别人说的。”
“哦?”她表情有些意外。
接着问道:
“想知道为什么不开了吗?”
梅洛没吭声。
心里想着:
我又不是欢场一哥,你开不开与我何干。
见梅洛没说话,老板娘把脸凑了过来:
“你陪我去顶层坐坐,我告诉你。”
梅洛点头。
他本来就想去顶层看夜景。
顶层天台,两人并肩坐在一根镀锌铁管上。
风很大,老板娘打了个喷嚏,身体不自觉地往梅洛靠了靠。
她们已经在上面聊了两个小时。
此时她酒意全消,刚才激动的情绪也平缓了很多。
原来,老板娘叫徐依依,云滇丽城人,在羊城做翡翠生意。
她老公叫徐新,也是云滇人。
两人做生意挣到钱后,就在羊城宾馆的二楼开了家欢城。
刚开始两人还很幸福。
她老公管理欢场,顺便拉人脉推销他们的翡翠玉石。
依依则负责两地跑,从丽城发货到羊城。
近一年来她发现老公有些不对劲,对她慢慢的疏远,经常一两个月都不碰她。
起初,她也没太在意,以为他要忙两头的生意可能是太累了。
自己有时也是个把月才来趟羊城,加上身不逢时,就没放在心上。
但后来徐新越来越过分。
她从丽城发过来的货卖了,但每次都说钱没结回来。
于是,依依心生怀疑,想找个机会看看她老公到底在干什么。
就在上个礼拜,她早上说要回丽城看货,出门打了一圈,中午偷偷来了个回马枪。
果然,发现老公在一张圆床上和三个小姐在玩变态的游戏。
后来她一调查才知道,老公从开业那一天起,只要是新来的小姐他都要第一个尝鲜。
更可气的是还和了一个叫莎莎的小姑娘。
那些翡翠玉石卖的钱,都给了她。
并且他两人还在羊城买了几栋房子,计划再发几次货,钱差不多了,就和自己离婚。
所以依依一气之下,在一个礼拜前把欢场关了。
然后找徐新要回自己的货款。
但他死活不给,还扬言如果依依再找他,就让她回不了云滇。
所以她越想越生气,既然人财两空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于是前天晚上就想着去跳河,但被几个摆摊的庄家拦了下来。
今晚上给了一千块钱那个猜38的庄家让他回去。
反正自己明天回云滇了,就拿几百块钱自己做庄开心一下。
“回云滇?货款不要了?”
梅洛好奇地问。
毕竟她说光本钱就有一百多万,就这么算了?
而且这徐新也太他妈的不是人了。
你抛弃自己的妻子就算了,最后还把她的钱都坑了。
这样的人就该让他付出点代价。
依依叹了口气,幽幽道:
“不要了,也要不回来。”
“为什么?”
“因为那女的在羊城很有势力,她父亲还是道上的人,我再要的话可能真的回不了云滇。”
她低着头,显得很痛苦。
道上的?
梅洛心想:道上的又怎么啦?
你们这明显是在欺负一个女人。
他心里为依依抱不平。
“你知道他住哪吗?”
“知道,那女人的家里是开赌场的,他就住在赌场的二楼。”
开赌场的?
梅洛心里一动,问道:
“什么赌场?在哪里?”
凌晨的风更冷了,依依把衣领往上拉了拉:
“挺远的,在郊区,叫天河娱乐场。”
郊区的天河赌场。
梅洛心里记了下来。
他看了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依依,虽然光线暗淡看不清她的脸,但能感觉到她此时的无助和委屈。
其实自己和她只是萍水相逢,谈不上有什么交集。
要不是因为好奇,早就擦肩而过了。
虽然她很漂亮,但天下漂亮的女人多了去,能顾得过来吗?
但此时他却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这时,依依把脸凑到梅洛旁边,轻轻说道:
“上面冷,去我房间吧。”
梅洛没有回答,而是问道:
“你明天几点钟的车?”
他刚才在想,早上要去里翁百岁那儿,肯定来不及去天河赌场。
如果她是下午的车,可能还有时间帮她把钱要回来。
并不是自己好管闲事,而是有的闲事必须要管。
“下午6点的火车。”
依依的手已经挽了过来,就想拉着梅洛下楼。
梅洛站起身,但没有走,而是对她说道:
“你这样,明天中午带我去一趟天河赌场。”
依依一愣:
“去干嘛?徐新说了,我如果再去的话就对我不客气了。”
她明显有些紧张。
“这么多钱你真不打算要回来?”
“哎,谁不想要,但我一个女人,在这儿无亲无故的。那些以前一起做生意的老乡早就知道他要这么做,现在没一个人帮我说句话,只劝我算了,不要惹他,他现在在羊城混得风生水起,随便叫一声就有几百人为他卖命。弄不好钱没拿到,把命丢在这儿。”
突然,她好像意识到梅洛话里的意思,把头一歪问道:
“你想去帮我要账?”
梅洛点头。
刚开始他听说是道上的,心里没底能不能把钱要回来。
但说到赌场,自己倒是有几分把握了。
“谢谢你,梅洛。我知道你们很有手段,但是没用的。我找过很多像你们这样专门要账的人,但他们一听是要去农家要账,给多少钱都不去了……..”
她是把梅洛当成专业要账的了。
当然,这不奇怪,不是专业要账的人谁会有这么好心?
“走吧,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着,梅洛就往电梯口走。
夜很深了,再不回去吴小谣他们肯定要上来找。
可依依根本没在意他的话。
以为梅洛想那个自己,所以先哄她开心。
于是快步跟了上去,刚想再次挽住他的手时,梅洛把她推进电梯。
“你下去吧,走下去就行了,记得明天中午的事啊。”
说完,按下电梯的关闭键。
他们一共开了两间房,吴小谣和他住一间,小丽住一间。
梅洛一下来,就见两个房间门开着,但都没人。
他走进房间趴在窗户上看了一会,吴小谣才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一见梅洛,刚想说话。
就听门口传来小丽的声音:
“吴大哥,他没在天台……”
话没说完,看到梅洛站在窗户边,愣了一下后才说:
“梅洛,你去哪啦?我和吴大哥来回找了你几次都没见你。”
梅洛背脊一惊。
幸好下来得快,不然被这野丫头在天台上撞见自己和依依在一起,不知又要闹出什么事来。
“我刚在一楼上了个卫生间,可能错开了吧。”
他有些心虚道。
三人聊了几句后,小丽也回房了。
“梅先生,你刚才绝对不是去上卫生间。”
小丽走后,吴小谣凑过来闻了闻梅洛的衣服。
“有股女人的味道。”
“滚,赶紧睡觉。”
…………….
奇峰小筑在羊城的郊区。
因为中午还要去帮依依要账,所以梅洛起了个大早把两人叫醒。
然后花了二十块钱打了个出租车,来到了这里。
梅洛开始还担心,这翁百岁只给自己说了个奇峰小筑,又没说门牌号,怎么找?
在车上问了司机才知道,奇峰小筑就是一栋楼,在一个小岛上,要乘船才能过去。
他不禁在想,不会还要雇条船出海吧?那中午能回来才怪。
到了一看才知道,是珠江在这里的一个山脚分了条小叉河,中间形成了个一百多米长的小岛。
小岛距离岸边不远,水面也就十几米。
但水很深,不坐船还真过不去。
岛上种着各种果树,还有花花草草。
最高处建有一栋三层小楼房,从墙体的斑驳程度看,有些年代了。
一艘小渔船停在对面的岸边,这边岸什么都没有。
所以要过去必须要对面过来接。
梅洛和小丽喊了几声,不知道是离得远,还是这老头没在,根本就没人回话。
就在梅洛想去前面的村子找人问时。
三楼的一扇窗户推开了,然后露出个白头发的脑袋。
没错,是翁百岁。
梅洛连忙朝他挥了挥手,小丽也跳着脚喊道:
“翁爷爷,快把你的船开过来。”
他揉了揉眼睛,说了句什么话后,才消失在窗户边。
一会儿,他从房子后面转出来,走到岸边打量了几眼梅洛他们,确认后,才把船划过来。
“我还以为要去请,你才来啰!”
一到岸边,也不理会梅洛他们的招呼,直接埋怨起来。
“翁老,不好意思。在驼城耽搁了些日子,昨晚刚到的羊城,早上就赶过来了。”
梅洛连忙赔笑道。
尽管不知道他叫自己来干什么,而且一见面还拉着个脸。
但对这样的老前辈梅洛不敢有丝毫不敬。
说完,直接拿过他手上的桨把船划到岛上。
刚才在对岸梅洛就在想,不是说近十几年很难见他吗?
他就住在这么一个小岛上,有什么难找的。
全羊城的出租车都知道这个地方。
可走进屋子时,才发现他不是长住在这里的,而且好像刚来没几天。
因为没有烧火做饭的痕迹,而且一、二楼好像很久没人打扫了。
“翁老,你不长住这里?”
上到三楼,坐下后,梅洛问道。
“没有,我怎么可能住这里?”
他回答的语气很生硬,脸也沉着。
梅洛有些奇怪了。
你不常住这里,又不告诉自己什么时候来。
怎么今天就这么巧,一来就遇到了?
就在梅洛想开口时,翁百岁一抬头盯着他:
“说,你师傅是谁?”
他那语气像是在审问梅洛一样。
小丽和吴小谣眉头也同时一皱。
他们也很不喜欢翁百岁这种问话的方式。
三人几百里赶过来见你,还起了个大早,给你买了几大包礼品。
一见面你吹胡子瞪眼,好像我们欠你似的。
虽然你是长辈,听骰党的老大,蓝道上赫赫有名的牛逼人物。
但也总要有个待客之道吧。
但梅洛还是笑道:
“翁老,我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名字。”
“胡说,你的师傅,你不知道他名字?”
“是的翁老,我说的是实话,他从没告诉我他姓什么,叫什么,只是让我叫他老……”
突然,梅洛意识到不能说“老师”这两个字,怕他万一能猜到什么。
于是忙改口道:
“老倔头。”
“老倔头?”翁百岁一听,脸又是一沉,声音接近吼道:
“你当我是张家那小子呢?随便编个故事,取个假名就信了?我告诉你,一个人无论千术再高,本事再大,诚信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了诚信,就算你赢遍天下所有的人,也没人会尊重你。”
他鼻翼轻轻翕动,感觉正在压着怒火。
看着翁百岁,此时梅洛也知道他今早为什么是这个态度了。
肯定是从驼城回来后,找到张子理打探过自己的事。
所以才说自己编了个故事,取了个假名。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一听就知道是个故事。
想了想,梅洛才说道:
“翁老,我真不是有意欺瞒你,是我知道师傅他老人家不告诉我,一定有他不告诉的理由,所以我也从来不去问,不去打听他的姓名。而且翁老你也知道,很多手法和千术都是靠自己悟出来的。就像翁老的银河落九天和万物归巢不也找不到师承吗。”
梅洛语气谦逊、态度谦卑地解释道。
翁百岁目光慢慢舒缓了些,看着梅洛又问道:
“那你说说他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