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城,一间客栈内,一名闭目养神的老者双眸骤睁,精芒乍现,取出储物袋内震动不停的传音符。
传音符被他输入法力后,里面传来了一声仿佛远古的咆哮声。
“王华,你在干什么?
王魁的命牌碎了。
你个蠢货是怎么做的护道者?
你知道家族对他给予多大的厚望吗?
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
老子需要解释,解释!”
声落的刹那间,王华面色如霜打的枯叶般灰败,额头沁出细密冷汗,身形仿若秋风中的残烛,止不住地轻晃。
“王魁死了,王魁怎么会死?
他可是单一火灵根的天才啊!
他这一死,我决然脱不了干系,最轻也会被革去职务,重则驱赶出祖地,我这一脉都会被牵连。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我应该给家族什么样的交代才能免于这场灾难?”
王华满心惶恐,这恐惧仿佛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令他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仿若困兽。
“来人!”
一盏茶后,他低喝一声。
很快,就有一名王家筑基期修士走了进来,“王魁去哪了?”
“回族老的话,前去凌云宗讹诈的弟子已经有半个月没有传讯回来了。
族弟便带人出去探查缘由了。”
“凌云宗?”
王华微微皱眉,低头沉思,心中暗自揣测其中关联。
“蟒城方圆千里之地最大的宗门势力当属这凌云宗。
此次出族任务,本想从凌云宗身上榨点油水,没曾想他们很是警觉。
王魁的死会不会跟他们有关系?”
想到这里,王华毫不犹豫的吩咐,“准备一下,半盏茶后全部出发。”
“是长老。”
半盏茶后,萧沉的储物袋内传音符有了震动。
取出后,输入法力的瞬间,里面便传来三虎急切的声音。
“少主,三十名我看不透修为的王家修士出了蟒城,方向应该是您那里。
请您一定要躲起来!
还有……还有……我的传音符用完了。”
三虎的最后一句话,有点局促。
“没有了吗?”
布雨看着萧沉手中化为灰烬地传音符,无奈的呢喃了一句。
“老夫人命我们探查蟒城外来修士目的前,给了我们十张千里传音符。”
萧沉低着头,解释。
“你们知道一张千里传音符值多少灵石吗?”
布雨把目光投向了正在忙碌的沉勇他们。
“千里传音符正常售卖价格是一万下品灵石一张。
整个蟒城只有聚宝阁,符箓铺有卖的。”
一名护卫放下手里的活,恭敬的回答。
“十张就是十万下品灵石。
咱们布家庄何时有那么多灵石了?”布雨皱眉,目露沉思了起来。
“父亲是金丹修士,我每次问他修为时,他总是找借口训斥我。
而二姨娘的身份也大有来头,否则身边也不可能跟着元婴期的仆人。
那一直压着二姨娘的祖母呢?赵婆婆呢?
从小到大,家里展现出来的实力就是小个小家族。
按理说父亲身为金丹期修士,在这方圆千里之地,该是声名赫赫之辈。
为何如此低调?
莫非我布家庄有隐秘?”
布雨心乱如麻,只觉脑中似有万千蛛丝缠绕,纷繁思绪纠葛不清,难以排解。
布家庄那诸多隐藏在平静表象下的谜团,此刻如汹涌暗流一波波袭来,无情地冲击着他的内心世界,令其陷入深深的惶惑。
布雨觉得以前的布家庄越发的神秘了。
“少主,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
沉勇打破了布雨的思绪,开口询问。
布雨微微抬眸,目光从惶惑中收回,眼底闪过一丝决然。
他心念一动,手指上的储物戒指光华流转间,飞出十几个储物袋。
“能出动这么多高阶修士探查你的死因,想来你的身份不低啊!”
布雨看着手指上的储物戒指,脑海里闪过,临死前脸上都毫无波澜的王魁。
“你们把储物袋内的东西整理一下,除了灵石,符箓,典籍以及你们能用到的东西留下。
其它的东西,趁着蟒城现在没有多少王家的人,都分开处理了。
最后再去买几张千里传音符,送给三虎。
别忘了给他留点银两,灵石生活。”
布雨的声音沉稳有力,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神色。
沉勇抱拳领命,转身走向正在一旁待命的护卫们。
他迅速传达了布雨的指令,护卫们立刻行动起来。
整个场面忙碌而有序,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职责。
“不愧是家族核心子弟。
储物戒指内居然有王家传承功法。”
布雨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手里的功法,喃喃自语。
布雨这边悠然自得,护卫们忙的也是不亦乐乎!
王华那边修士心急如焚,御剑疾行,风声在耳畔呼啸,其速之快前所未见,满心只盼能即刻抵达目的地。
两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气喘吁吁的到了凌云宗山脚下。
看着被阵法笼罩的凌云宗,王华皱了皱眉,“依旧处在封山中。
表面看起来并无异常啊!”
思虑到这里,王华转身吩咐,“你们去凌云宗领地内探查一番。”
“是族老!”诸多筑基期族人齐齐应声,毫不犹豫的御剑离开了。
仅仅半盏茶的工夫,一名王家修士便火急火燎的回到凌云宗山脚下。
他面色涨红,额角青筋暴突,眼神中满是害怕与忧虑,仿若被恶狼追赶的野兔。
其双唇微微颤抖,呼吸急促而紊乱,脚下步伐踉跄却又拼命加快速度。
一见到王华,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长老,大事不好。
我王家有一百名族人,被人斩去双手双脚。
王魁也被杀了。”
“你说什么?”
王华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嘴巴微张,眼神先是瞬间空洞,旋即被无尽的惊怒填满,瞳孔急剧收缩。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而不自知。
“这怎么可能?
何人如此胆大妄为?”
王华的声音沙哑而干涩,透着彻骨的寒意与压抑不住的怒火,面色由白转青,额头上青筋暴跳,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带我去”,他探手一抓,拎着那名汇报的修士就踏空而行,那修士吓得脸色煞白,四肢在空中乱晃,王华却全然不顾,极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