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气氛紧张。
君玄澈面对楚怀忠的反驳,不依不饶,正气凛然地转向他,言辞凿凿:
“楚将军,我深知您的顾虑,但请将军放心,若瑶儿成为我的正妃,”
“我必倾尽一心,一生护她、爱她、敬她。”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承诺,然而在楚怀忠耳中,这些承诺却如同薄纸,一触即破。
楚怀忠气得脸色发青,他心中明镜般,君玄澈的话虽情真意切,实则是在利用楚星瑶的一片深情。
他冷冷反驳道:“小女年幼无知,若给燕王带来困扰,改日臣定当亲自登门道歉。”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讽刺,仿佛在说:
“你这点小伎俩,还想骗过我?”
君玄澈却冷笑一声,他的话语中带着威胁:
“楚将军可知,这是太和殿,楚将军可是要犯欺君之罪的。”
他似乎在提醒楚怀忠,这里是皇帝的地盘,不是他能随意撒野的地方。
太和殿内,楚怀忠挺立如松,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响彻殿堂:
“皇上,老臣所言,字字珠玑,小女确实未曾有心仪之人。”
他的言辞铿锵有力,仿佛要将每一句话都铭刻在大殿的大理石地板上,成为坚不可摧的真理。
然而,在他坚定的外表下,心中却是另一番风景:
“我楚怀忠的掌上明珠,我说她无心仪之人便是无”
“即便有,也绝不容他人觊觎。”
“想娶我家乖宝,除非日出西山,海枯石烂。”
他的心中燃烧着熊熊烈火,那是作为父亲对女儿深沉的保护与强烈的占有。
昌平帝目光如炬,洞察秋毫,他看着楚怀忠,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轻声说道:
“楚爱卿,朕深知你对星瑶的宠爱,但女子及笄,出嫁成人,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他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太和殿内,楚怀忠心急如焚,他决意不让乖宝落入那畜牲之手。
遂决然使出杀手锏。
他突然跪倒在地,对着皇帝“哐…哐…哐…”连磕三个响头。
额头上瘀血与新伤交织,泪水与血水混合,滴落在太和殿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哭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割开了在场所有人心上的硬壳,露出了里面最柔软的部分。
但他并不管这些,直接开始哭诉:
“皇上,老臣戎马半生,终日在刀口舔血。”
“每每命悬一线的时候,都是想起皇恩浩荡,老臣不能愧对皇上的信任,还有老臣的乖宝……”
楚怀忠的声音沙哑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他的话语中,不仅是对女儿的担忧,更有对皇上的忠诚与对国家的热爱。
昌平帝看着这位老将,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记得当年与楚怀忠并肩作战的日子。
记得楚怀忠在战场上的英勇,也记得他为了国家,不惜牺牲一切的忠诚。
皇帝的心中也很难受,他轻声说道:“楚爱卿,快别哭了,朕知道你的忠心。”
李公公急忙上前,手中锦帕轻递,椅凳随之而至。
然而楚怀忠坚如磐石,不肯挪动分毫。
他知晓,此刻起身便是前功尽弃,于是他声泪俱下,哭诉更甚:
“皇上,老臣戍边之时,曾胸中流矢,险些丧命。”
言罢,他颤抖着手,解开战袍,露出那道狰狞的疤痕。
那不仅是沙场的烙印,更是他对女儿深情的见证。
“皇上,您看这疤痕,是老臣对国家的忠诚,也是对乖宝的牵挂。”
楚怀忠声音哽咽,眼中泪光闪烁,既有对往昔岁月的追忆,也有对未来的忧虑。
“那一夜,老臣躺在帐篷中,毒箭的剧痛让老臣几乎要放弃最后一线生机。”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生死攸关的夜晚。
“军医也说老臣挺不过当晚,当时老臣除了皇上外,只有一个信念,”
“老臣不能,不想,更不敢死。”
他的眼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
“臣此一生,唯有乖宝一女,臣珍之重之,乖宝比臣的命都重要。”
楚怀忠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父爱。
“乖宝还在家里等着臣,臣怎能忍心让她在这世间孤苦无依。”
他的泪水滑落,滴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时候臣都没能在乖宝身边,没能给她足够的父爱,导致她八岁那年一场大病,”
“虽然九死一生活了过来,却没了所有记忆。”
楚怀忠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自责与痛苦。“
臣当时就暗暗发誓,臣一定能挺过去。臣不能死,不能让乖宝因为没有爹爹,而被人随意欺负。”
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为了回到乖宝身边,老臣死撑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直到天医谷主赶到救了臣。”
楚怀忠的声音越来越低,但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大殿之上,楚怀忠的哭诉,如同一曲悲壮的战歌。
诉说着一位父亲对女儿深沉的爱和对未来的深深忧虑。
他的每一滴泪,都滴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这些平日里威武不屈的武将们,此刻却都流露出了人性中最柔软的一面。
他们或许在战场上无所畏惧,但在面对亲情的牵绊时,却同样脆弱。
昌平帝静默地聆听,眼中波澜微起,如同深潭中的涟漪。
他深知楚怀忠的忠诚,更深刻感受到他作为人父的深沉情感。
记忆中,楚星瑶病重那年,楚怀忠那急切而绝望的眼神,至今仍历历在目。
皇帝轻声说道:“楚爱卿,你的忠心和父爱,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如同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温暖而不失威严。
楚怀忠的哭声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回荡。
他那壮硕的身躯,此刻却显得有些柔弱,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坚决。
“皇上,那三天三夜,臣夜不能寐,思虑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