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环境开始热闹了起来,不再只听见生产机器碰撞的单一声音了,各种口音的普通话开始在空气中各处散开,容器的碰撞声,塑胶拖鞋挤压发出的吱呀声……一切反而开始热闹起来。
我开始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行李,看着靠衣柜旁的那张空着的床铺那里,想着应该是我的吧。我扫视一眼我行李,一个28寸的行李箱,一个学生书包,一个环保购手提物袋。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仅有的所有的财物了。我一一将这些放置在衣柜旁,将即将需要用到的日用洗漱用品拿出,心里细数着哪些缺的必用品还需要补上。其实,也没啥可收拾的,因为出门急,只带了两套换洗衣物,一双鞋,给人感觉不是来闯荡的,倒像是观光旅游顺便来体验生活的。
我的思想世界又是一阵宁静,我不知该干嘛。对于明天的各种期待开始猜测起来。
开始各种期待,各种肯定,各种否定,又莫名的焦虑起来。
烦躁!又给自己对没发生的事情自设障碍了。这毛病得改!
室友估计晚饭后出去活动了,还没回来。一番细细簌簌的整理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开始思考着明天即将发生的事情。
想想着办公室是怎么布置的呢?
里面坐着有多少个人呢?
几个男人,几个女人呢?他们好相处吗?
明天见到他们该怎么打招呼呢?
该怎么称呼才不失礼呢?
在称呼上他们会有什么避讳的需要注意的事情吗?
明天我会被安排什么样的工作呢?工作会很难吗?
…………
明天自己的自我介绍需要注意哪些呢?说话要注意语速吗?声音大小?吐字清晰?表情管理?站姿?坐姿?……瞬间感觉明天是一场硬仗啊!
设想着明天将要发生的一切,又担心自己的表现给自己丢分。在自我肯定,又自我怀疑中胡思乱想中,时间也在逐渐流失。
又一阵铃响声掐断了我的思绪,这又是表示什么铃声呢?
这时室友章琴回来了,我随便问道:“琴姐,刚才这个铃声是什么意思?”她回道:“这是上夜班的开始了。这里是两班倒的,有白班和夜班,晚上9点开始就是夜班了,到第二天早上8点。”
果然,资本家手段就是要压榨普通老百姓最后一点剩余劳动价值。
趁着章琴在,想想明天还有一场未知的战场,我可以先跟她打听一下这里的一些情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琴姐,你来这里做多久了?”
“我来这两个月了,我不是这里的正式员工,我是第三方派遣驻厂人员。”
“哦,那琴姐,这里管理严格吗?人性化吗?”
“工厂都一样,都是基层打工人,就是环境差别吧。”
“那这里加班严重吗?员工有正常休息吗?”
“这里计时算工资,不加班就没多少钱拿了。”章琴笑笑说到。“这里所有流水线生产工人都是计时算薪的,不加班的话,一个月到手2000块左右,养不了家的。你现在还小,体会不到养家糊口的艰辛。”
我悻悻地不以为然,为了不想被内涵一番,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跟她道声晚安就开始自己的冥想中。
慢慢地我渐渐眼皮沉重,有了睡意。
不管了,胡思乱想也没用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在憧憬中希望自己能够顺利适应新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