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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就是七夕,桑落一如既往地要出门,被桑林生拦住。

“落丫头,你这段日子去绣坊学绣花,学得如何?”

最近总有人来桑家医馆里问什么神油。都以为是桑家医馆卖的。他哪里有那个东西?刚开始他还以为是桑落搞的鬼。他每日悄悄跟着她,确定她进了绣坊再未出来,这才放心下来。

他一个做暗桩的,原本该以大夫的身份,去各家打探消息。却在这里替楼主盯落丫头的行踪。说实在的,他有些不愿意。

再说,落丫头是弟弟陆生含辛茹苦拉扯大的,那是真当亲生女儿在养,若陆生知道了她的来历,还不定会怎么样。

桑落早就猜到大伯会问这个事,说道:“我最近学了不少针法。”

桑林生背着手从他的院子里出来,走进桑陆生的院子:“说来听听。”

桑落说得很熟练:

“间断针法。”最常用于皮肉缝合。

“锁边针法。”常用于膀胱的缝合。

“锁绣针法。”用于肠道等空腔器官的缝合。

“还有抢针、套针、接针......”皮内缝合、贯穿缝合、减张缝合......

桑林生听不懂。也正因为听不懂,所以他感觉这次桑落是真入了门了,看样子是认真学了。

他点点头:“不错。还算是有些进步。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桑落很受教地垂着头:“伯父说得是。”

“江湖多险恶。上次你搞出一个什么桑家奇方来,结果呢?”桑林生抚着胡子说道,“这不就有人顶着桑家的名号卖什么神油了吗?”

桑落一抬头,眨眨眼:“什么神油?”

谁知道叫什么。反正听说各家医馆都在紧锣密鼓地研制神油。好好的医馆,不想着救死扶伤,都钻营着卖那种东西,当真是世风日下。

桑林生转而问道:“你还要去绣坊?”今日是七夕,还要去绣坊就说不过去了。

桑落摇摇头:“今日约了芳芳出去玩。”

她又问:“堂兄呢?”

桑林生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穿的还是粗布衣裳,头上还是插着一根木头,看样子不像是约了谁见面。

其实,只要把桑子楠管住了,落丫头约了谁,他都不担心。

“他也约了人,早就走了。”桑林生从怀里摸出几角碎银子,塞进桑落手中,“你们年轻人是该好好玩玩。去吧去吧。”

桑落得了银子,道谢走远之后,桑子楠才从屋里蹭着墙走出来。

一个来月,他消瘦不少。嘴唇干裂,两颊凹陷,眼下两片青云,头发凌乱,颓丧地靠在门边,痴痴地望着桑落的背影。

她跟倪芳芳约了吗?还是说约了别人,假托是跟倪芳芳见面呢?

她痴迷行医精通男病,却未必懂男人的心思。她这样的女子,这样的身份,除了自己,谁又能真心敢娶她?多是玩玩图个新鲜罢了。

桑林生看了桑子楠一眼,长叹了一口气:“跟爹去医馆吧。”

桑子楠摇摇头:“我想在家休息。”

桑林生担心今日七夕,桑落又不去绣坊,只怕自己这个傻儿子又有了别的心思,哪里敢留他独自在家休息,好说歹说要他走,桑子楠都死活不肯。

“那爹就陪着你,”桑林生十分无奈,拉着他往屋里走,“你娘走的时候,我也觉得难熬,其实啊,熬过去心一宽也就没事了。”

屋内的墙上,挂了不少穴位图。桑子楠看了很多年,将这些穴位背得滚瓜烂熟,却没有一个穴位能治相思。书架上的医书不少,桑子楠看过无数遍,也没有一剂药能让人忘情。

世间七苦之一,便是这“求不得”三个字。

桑子楠心里泛开无尽的苦涩,他机械地行走在屋内,望望窗外,最后,躺回榻上,昏昏沉沉地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坐起来。

已是天黑,桑林生端来一碗面:“肚子饿了没?起来吃些面吧。”

“爹,我想喝酒。”

“也罢,一醉解千愁。”桑林生取来酒,缓缓说着。

桑子楠将酒倒上,站起来去取来一只杯子,斟满酒递到桑林生面前:“爹,您陪我喝一杯吧。”

桑林生长叹一口气,握着杯子与桑子楠碰了碰。父子俩一饮而尽。

不出半柱香,桑林生就倒下了。

桑子楠将桑林生扶到床榻上,喃喃道:“爹,对不起,儿子就想去看看她。”

他洗了把脸,又刮掉下巴上的青须,换上件干净衣裳,趁着天色未沉出门了。

芮国的七夕习俗,还是沿着前朝大荔的。

一是放七彩灯,二是吃七彩凉羹和七巧果,三是有情人赠桂。

桑落与倪芳芳二人玩了一整日的针线,眼睛都有些花。到了晚上,桑落想起还与莫星河有约,就说要去柳河边等莫星河。

倪芳芳心思活络,勾着她的胳膊,低声问道:“你这是决定跟莫星河好了?”

可看起来一点不像啊。女儿家有了心事,不是要穿衣打扮吗?桑落穿成这样,头发也没认真梳,没有半分与心仪之人相约的样子。

“没有。”桑落对这个事也愁,“今晚不是柳河要放七彩灯吗?他说很多灯都是点珍阁做的,又不好意思一个人去看。”

“你能不知道他这是借口?”倪芳芳知道桑落对男女之情一窍不通,但这么傻的借口,她应该能察觉出来吧?

桑落也觉得是借口,但她反反复复想过,自己什么出身,什么姿色,什么脾性?莫星河怎么可能对自己有男女之情?兴许就是没有合适的人相约。

今年七夕天热,桂花还未盛开,柳河边的年轻男女只能执着桂树枝相会于石桥上,再携手走至河边,将两人的姓名写在七彩船上,置于河面上,顺流而下。

天色刚暗下来,莫星河就到了。倪芳芳很有眼力见地赶紧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莫星河穿着月白的长衫,面如冠玉,整个人在夜色中如落入凡间的神祗,通身都泛着神光。看到桑落站在河边候着他,心中极是欢喜。

“桑姑娘可是久等了?”他微微笑着。

桑落站在柳树下,揪着衣摆,目光落在莫星河的手上,心中只有一个疑惑——他说好要带柳叶刀来的,是忘了,还是没做好,还是不准备给了?

可是不能这么直接问,实在不礼貌。

她直愣愣地答了两个字:“没事。”

莫星河只当她紧张,又随意找了几句话问了,桑落也生硬地答了。

两人站得有些远,投影在河面的影子也很疏离。莫星河不着痕迹地向她靠近一步,低头看她绕着衣带的手指,沉声笑问:“桑姑娘在担忧什么?”

见她犹犹豫豫,莫星河也不追问。抬起头仰望夜空:“你可知古人观星要花多少年?”

桑落觉得无趣,还是老老实实地答了:“至少数十年的光阴。”

“你说一代一代的人好不容易得算出,每年的今夜牛郎与织女要跨过银河,相会于鹊桥,你不看星星,却在那里绕手指——”

他伸出手,想要去牵住她缠着衣带的手。

桑落下意识地一退。

手避开了。

有些尴尬,但还好。

她抬起头也看星空:“银河在每年七月转为南北向,这才显得这两颗星星容易观察。其实牛郎星与织女星一直在天上,根本没有什么鹊桥,也不需要鹊桥。”

莫星河失笑地收回手,眼中闪着点点星光:“你说你什么都知道,还说得头头是道,着实不好骗。”

余光瞥见远处有一个人影躲躲闪闪地靠近。

莫星河眼中寒光一闪即逝。若有人胆敢在今晚破坏自己的好事,任他是谁,格杀勿论。

他唤了一声跟在不远处的小厮,低头耳语了两句,小厮点头应下,又在前面引路:“东家、桑姑娘,请跟奴来。”

没走多远柳河边,放着一张桌案和一把圈椅。案上支着烛台,案中央放着一盏七彩琉璃灯船和笔墨。

莫星河笑道:“来来来,我们也放一盏。”

说着他执起笔,饱蘸墨汁,想要写下两人的名字,却又觉得自己写无趣,手一伸,拉着桑落坐下,将笔塞进她手中,他弯腰站在一旁:“你来写。”

桑落握着笔,紧锁着眉头,侧过脸看他,想要弄明白他到底有几个意思。

星星点点的河边,杨柳依依之下,两人一站一坐,对视着。

在这样的夜晚,在旁人看来,很是旖旎。

桑子楠心痛得难以言喻,只觉得心被刀子剁了又剁,让他直不起腰来。腿一软,斜斜地靠在柳树,喘了又喘。

他突然记起爹和二叔讨论桑落婚事的时候,爹也说过不能让桑落选择莫星河。

爹是对的。

莫星河是点珍阁阁主,算是京城一顶一的皇商。身份如此悬殊,她真跟莫星河有了私情,将来怎么办?嫁给人做妾?

那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是朝夕相处的亲人,是令他魂牵梦萦的佳人,是他畅想过未来的女子。

桑子楠撑起身子,逆着人群,一步又一步地走向桑落......

七夕牛郎织女星很亮。

七夕的夜很黑。

桑子楠很快就被两个黑影掩盖,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岸边。

甚至没有人留意到他来过。

书桌旁。

“你可会写我的名字?”莫星河低声诱哄着桑落写下自己的名字,眼里的情绪已经溢于言表。

桑落终于还是读懂了。思量了好一阵,终是将笔放下,站起来看向莫星河:“莫阁主,我不想——”

莫星河眼里的情绪顿时敛去,掩饰得干干净净,哈哈笑着,弯下腰凑到她眼前,笑意并不深:“桑姑娘这是心中有人了,怕情郎误会吧?”

桑落正要否认。

有人从一旁的望江楼跑出来,扯着嗓子喊起来:“有没有大夫!有没有大夫?快来救命!”

桑落想也不想,就跑了过去:“我是大夫!”

“小娘们别闹!”那人看她一眼:“我是要真的大夫!”

“我就是大夫!”桑落抓住他,“到底发生了何事?快说!”

“快快快!快来!”那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脸惊慌地拉着她往望江楼里拉,一边上楼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有个贵人,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突然就倒下了!非说是我们望江楼的人下毒!我们望江楼开了百年,可从未出过这样的事。再说都是天字一号房的贵客,我们哪里敢马虎?我们的厨子都是世世代代跟着掌柜在这里做饭的,真要下毒,这不是世世代代的名声都毁了吗?”

很有可能过敏或者食物中毒!桑落提着裙子就往楼上跑。

那人指着走廊尽头,跑得气喘吁吁:“天字一号房里,就那里!”

房门前站着几个人,桑落想也未想就冲过去:“快让让,我是大夫。”

那几人将门推开,她抓起裙摆,三步并两步进了屋。

屋子里一群人,旁边跪着掌柜、小二和几个厨子,都被人押着动弹不得,嘴里反反复复地说着:“我们冤枉啊。真的冤枉!”

“病人呢?”桑落沉声问道。

“桑大夫?”

有人认出她来。

桑落一扭头,竟然是云锦绣坊的东家,颜狗的狗腿子,余承。

余承看到她反而放下心来,示意众人让开:“桑大夫,快来看看,颜大人应该是中毒了!”

颜如玉?

中毒?

只见颜如玉一身红衣,斜斜地靠在贵妃椅上,脸色嘴唇白,整个人虚弱得抬不起眼皮。

即便如此,他仍美得惊人,像是一件脆弱的精美瓷器。

这样的祸害,应该活千年,怎么可能被毒死?

桑落的手指覆上他的脉搏,脉象略浮,心跳略快。中毒不算深。她又低声唤了一声:“颜大人?”

见他不应。

“他吃了什么?”

一个女子的声音轻轻柔柔地响起:“颜大人只是喝了一口芙蓉蕈菇汤。”

桑落望过去,是个娇媚无比的红衣女子,身姿软软的,走起路来也摇曳生姿。

原来,屋内大部分都是些逢迎的官吏,请了轻语楼的花魁来,大家担心颜如玉委身太妃,身子不自由,只叫那花魁坐在一旁弹琵琶。

刚才颜如玉靠在窗边与众人同赏柳河夜景,后来小二上了一碗芙蓉蕈菇汤,他喝了一口,没多久就倒下了。

几个官吏道:“我们都喝了,都没事。就颜大人那碗有毒。”

“颜大人,颜大人?”桑落蹲在他面前,“可否说说是何感受?”

颜如玉像是蓄力很久,断断续续地说道:“天旋地转,五光十色......”

他抬起手,无力地挥了挥:“让他们都......退下......”

眼眸微微睁开,天地之间,唯有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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