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新来的?看你们很面生!”这时,一个高冷的女声传来。王明上前,态度恭敬地说道:“是的,我们新来的!”
那女人双手抱在胸前,冷漠地说道:“你们进吧!每人五十斤粮食,车进去一辆五百斤!”
这话一出,就连叶倩倩都听不下去了,小声嘀咕道:“怎么不去抢!”不巧,正好被那女人听到。女人顿时大怒:“你们爱进不进,不进让开,后面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呢!”
王明赶忙陪笑道:“别生气,别生气,我们这不是初来乍到不太懂规矩嘛。”
叶倩倩却忍不住说道:“为什么看到别人就没交这么多,我们交这么多!”
女人斜睨了他们一眼,嘲讽地说道:“人家别人都有身份牌,你们有么!”
叶倩倩气愤地说:“身份牌又不是我们不想有,我们刚到这,上哪儿弄去!”
女人冷哼一声:“这我可不管,没身份牌就得按这个标准交粮食。这是规定,谁也不能例外!”
王明皱了皱眉头,试图和女人商量:“能不能通融通融,我们确实没有那么多粮食。”
女人丝毫不为所动,坚决地说:“少废话,交不起就别进,别在这浪费我的时间!”
正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那女人身后一个穿白大褂的检查员迅速往基地跑去。他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到了一位穿白大褂的老人身边,说道:“叶老师,我好像看到您孙女了!”
老人一听,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急切地问道:“真的?”
检查员犹豫了一下,回答道:“额,我不太确定,不过跟您保存的那张照片很像。”
老人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声音也有些激动:“快,快带我去看看。”
检查员连忙领着老人往城门口走去。此时,城门口的气氛依旧紧张,王明他们还在和那女人理论着。
老人匆匆赶来,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着。当他的视线落在叶倩倩身上时,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倩倩,真的是你吗?”
叶倩倩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老人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后激动地跑过去:“爷爷!”
随后,叶倩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一样,抽抽噎噎地说道:“爷爷,那个女人不让我们进!”
那个老人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那女人,大声呵斥道:“林菲,我看你是太平饭吃多了!”
林菲却梗着脖子说道:“叶老,他们没身份牌本来就不能进,让他们交粮食已经是开恩了!”
叶老听到这里,气得浑身发抖,上去就是一巴掌,怒吼道:“你老爹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那女人捂着脸,正想破口大骂,那老人身后又走来一队人。为首一人大喊:“谁在打我女儿!”
林菲像是看到了救星,哭哭啼啼地跑过去:“爸爸,叶华雄打我,你要为我做主啊!”
林菲父亲看着女儿脸上的巴掌印,脸色阴沉得可怕,对着叶老说道:“叶老,就算我女儿有不对的地方,您也不该动手打人啊!”
叶老冷哼一声:“你问问你的好女儿都干了些什么!我孙女刚到这里,她就百般刁难!”
“好好,叶老,对不住了!小孩子不懂事,这事就这么过去,你看可好!”林菲父亲嘴上虽然道着歉,然而语气中却并没有多少诚意。不过他还是恶狠狠的瞪了张世东众人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笔账咱们没完!”
张世东等人感受到他不友善的目光,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怒火,但碍于叶老在场,也不好发作。叶老微微皱了皱眉头,对于林菲父亲的态度显然也不太满意,但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便冷冷地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这次就算了,但下不为例。”
林菲父亲皮笑肉不笑地应道:“是是,叶老说得是,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这丫头。”说完,拉着林菲转身就走,临走时,林菲还回头狠狠地瞪了叶倩倩一眼。
叶老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叶倩倩等人说道:“孩子们,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先进城吧。”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跟着叶老往城里走去。
一眼看去,尽是破败不堪的景象,仿佛进入了难民营,又似奴隶窝。人们如同行尸走肉般麻木地穿梭其中,毫无生气。污水横流在狭窄的街道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住房更是简陋到了极点,可以说几乎没有像样的房子。
有的人就是在地上挖个洞,上面半个车胎算作屋顶,以抵挡些许风雨;有的人就是三根木头简单支撑着,上面一块油布,便算是一个栖身之所;好点的也就是几块木板拼凑在一起,歪歪斜斜,勉强能够遮风挡雨。
这里也有交易,但大多数都是皮肉交易。面容憔悴的女子们在角落里招揽着生意,眼神中透露出绝望与无奈。孩子们衣不蔽体,在垃圾堆里翻找着能果腹的东西。
叶老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缓缓解释道:“这是外围区域,一共分三层区域。这里是最底层,生活着最穷苦、最没有地位的人们。他们大多是在灾难中失去一切,无处可去的可怜人。再往里走,情况会稍微好一些,但也只是相对而言。”
众人听着叶老的话,心中满是沉重与悲哀。他们难以想象,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人们是如何生存下去的。
赵灵看到那些孩子,满脸痛色。他们瘦骨嶙峋,眼神中充满了对生活的迷茫和恐惧。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好几次都想拽王明,想让他收留那些孩子。每一次,她的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内心无比纠结。
她的目光始终无法从那些孩子身上移开,那些孩子本该在明亮的教室里读书学习,在父母的关爱下快乐成长,可如今却在这恶劣的环境中苦苦挣扎。赵灵想起自己曾经是老师,在讲台上教书育人,看着孩子们充满希望的笑脸,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
然而现在,面对这些可怜的孩子,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她没有足够的能力给他们提供一个温暖的家,没有充足的食物让他们填饱肚子,更没有办法改变这残酷的现状。这种无力感让她感到无比的痛苦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