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空洞的心口,虞念昭眼睛都不眨一下,抬手就在缺失的心口上方一抓。
“这是煞!”
虞念昭随手一扔,给九婴吃掉了这缕煞,“这个城门史生前就被人盯上了。”
【吧唧吧唧……】
【主人,这是人头煞的味道,啊呸,上头还有尸油的味道,真难吃。】
【这人头煞不知道用了多少尸体炼出来的,味道贼臭。】
“人头煞?在人的身上养久了,就是要把人炼成僵尸,但需要耗费很长时间!而且还把人的心脏给挖掉了,这幕后之人显然不仅仅是为了炼尸鬼而已。”
虞念昭抿着红唇,低头思索着。
“人头煞?嘶……这玩意可阴险歹毒了,我听老祖说过,这种人头煞需要用许多尸体炼成的尸油提炼出煞,还要揉搓魂魄进去,要害死不少人才能炼出来的。”东方尘缘也凑了过来,看见尸体的变化,只觉得浑身发冷。
“你们老祖懂得真多。”
“那是自然,毕竟是老祖啊!”东方尘缘挠挠头,“但是挖掉心脏这种奇怪的行为,也真是少见,不是要炼尸鬼,那是要做什么?”
“目前还不清楚!”虞念昭诚实的摇摇头,“我对着尸体也卜不出什么卦象,他的魂魄还被抽离了,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幕后人绝对精通道术,你们的搜索范围可以广泛一些,别光盯着外头的江洋大盗了。”
“王妃说的是,按照她所说的,扩大搜查范围,尤其是上京附近的道观,一个都别放过。”谢九霄一声令下。
“是,王爷!”
“谢九霄,你是被他起尸的时候给抓到的?”
“嗯,谁也没有想到他的尸体会突然暴起,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当时本王离得最近,所以被抓伤了。”
“那你也别在这里强撑着了,你是被他给抓伤的,尸鬼之气都渗透进去了,这伤口磨人的很,腐肉一直在增生!若非陈太医一直在给你刮腐肉,还有煞气护体,你这会儿只怕是要变得跟这具尸体一样了。”虞念昭瞥了眼尸体,那长指甲,青黑色的脸,还真是有点丑。
“那王妃知晓如何解决这个伤口吗?”
“慕鸿煊,去找一些糯米和柚子叶过来!”
“好的王妃!”
为了谢九霄的伤势,慕鸿煊几乎是飞檐走壁去把东西给取来的。
众目睽睽之下,虞念昭糊了一大把的糯米在谢九霄的伤口上。
滋啦滋啦!
原本平平无奇的糯米,在接触到了腐肉的一瞬间,发出了怪声,一阵阵白烟从伤口处飘了出来,还伴随着一股难闻的烟熏火燎的味道。
“这糯米这么神奇?”陈太医一点也不害怕,还凑近了仔细观察。
“以前对付尸鬼的时候,主要就是用这个糯米,不过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啊。”东方尘缘也是瞪大眼睛盯着看,稀奇的很。
谢九霄身体紧绷着,额头渗出汗水来,薄唇抿成一条线,愣是一声没吭。
“柚子叶泡水!”
“是!”
慕鸿煊就跟个狗腿子似的,虞念昭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立刻把泡好的柚子水给奉上。
“忍着一点!”
虞念昭表情淡定,糯米拿掉之后,就把柚子水给泼了上去。
滋啦滋啦!
刚才如果是烤肉的感觉,那这回就是在伤口上撒酒精的痛楚。
谢九霄痛的额头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伤口处一缕黑气冒出来,虞念昭眼疾手快的抓出来。
“好了,没什么大碍了,正常包扎养伤就成了。”虞念昭看了眼被抓伤的伤口,外翻出来的肉已经变成了正常的颜色,这才让陈太医上前为他包扎。
陈太医一边包扎,一边笑眯眯的说道,“王爷真的是好福气啊,怎么找得到这么好的一个王妃呢,要不是她已经被王爷你给叼走了,老夫还真想把她介绍给老夫那孙儿。”
谢九霄斜睨了他一眼,冷声道,“陈太医那孙儿不是还小吗?”
陈太医不在意的说道,“十六岁啊,和王妃年龄相仿,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啊,肯定能玩到一块儿去的。”
“王妃,下次来我们陈府做客啊。”
“好啊陈太医,你也不用这般客气的,喊我一声昭昭就是了。”
“好的昭昭!”陈太医笑容灿烂,对虞念昭越发的欣赏和喜欢,很顺口的就改了称呼,完全无视谢九霄吃人的目光。
“昭昭是本王的王妃,陈太医还是让你那弱鸡的孙儿再去好好练练吧!”
等包扎完伤口,谢九霄拢紧了身上的衣服,语气冷淡的说了一嘴。
陈太医笑吟吟的,“王爷这占有欲还真是重啊,曾经老夫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见王爷对哪一个姑娘上心了,如今亲眼见到了,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本王没有……”
“王爷就别心口不一了,这女儿家的最喜欢听的就是甜言蜜语了,你别冷的跟个木头冰块似的,到时候人家姑娘的心不在你这里就不好了。”
陈太医压低了声音,煞有介事的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他。
谢九霄,“……”
甜言蜜语?
是他能说得出口的吗?
他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默默的闭上了嘴。
“王爷,今夜总可以回府了吧。”
待在谢九霄的身边汲取了一会儿煞气,身上都变得暖洋洋了,虞念昭把厚重的狐裘脱了下来,交给了芷溪,一把拽住了谢九霄的胳膊靠了过去。
吃到了足够多的煞气,虞念昭心情又变好了许多。
感受到胳膊上靠着的温香软玉,谢九霄冷硬的眉眼舒展开了,他‘嗯’了一声,“要回去的,你在这等一会儿,本王跟你一块儿回去!”
诏狱的狱卒和狱令都看呆了,原来你是这样的肃王啊。
以往冷酷无情的肃王,竟是个妻管严?
“好哦!”
虞念昭吃饱了煞气,神清气爽的在诏狱闲逛。
“王妃,我的身上真的有厉鬼吗?”憋了有一会儿了,慕鸿煊还是忍不住凑过来,满眼哀怨地看向她,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刚才的确是有,不过这会儿已经跑了!”虞念昭随意的摆摆手。
慕鸿煊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