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和渊也知道现在不合适再拉着人道谢了,低着头连忙告辞离开。
但回去路上,他脑子里一直晃过那一抹白。
突然感觉鼻腔一热,他把手抬起来摸了一下,有鼻血。
和渊有些心虚的用袖子擦掉。
咳……可能……大概……没错,就是因为这个季节的边关太干燥了。
但还没等一会,鼻血又流了出来,比刚才还严重。
……
和渊知道肖瑶第二天会启程回京,大概估算了一下重复路段,前一千公里是重合的,便决定一同出发。
毕竟取走那些大量财宝,宜早不宜迟
而且肖瑶是江回砚的义女,尽量保护好她也是对江回砚的示好。
和渊走到现在,身边追随者越来越多,他已经必须去夺一夺那个位置了。
城门外,整装待发,和渊带了一千人左右。
和渊身边的朱力客套的对着肖瑶说话。
“肖小姐,同行这段时间,多有打扰。”
肖瑶客气回笑,虽然人多会吸引注意力,但是安全啊。
肖瑶穿上了和渊准备的那件藏青色棉袍,这衣服上半身有点像旗袍,立领加盘扣,腰间被衣服勾勒成s形,而下半身则是宽松的裙摆样式,行动很方便,她头上包了同色系的丝巾,像是发箍一样,丝巾尾端还缀了几颗玉石坠子,整个人干净利落又不失优雅。
肖瑶这三个月也不是白过的,她硬是学会了骑马。
她奔跑在最前面,享受着风从耳边呼啸的快感。
楚生紧跟在肖瑶的身侧,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而千一武功没楚生好,他只能一个人苦巴巴的赶着马车。
和渊从肖瑶出现后,便会时不时失神的盯着少女的细腰。
朱力看着他,重重叹了口气,真跟他爹一样,到了女人这种事上,整个一怂包。
肖瑶骑了半个时辰后,突然见她速度慢了下来,还往腰间摸着什么。
和渊觉得肖瑶可能是被风吹的有点口干了,他一声不吭的贴了过去,递过去一壶羊奶。
“给你。”
肖瑶诧异的抬头看向他,但没有接。
而楚生的马从另一边贴了过来,同样递给肖瑶一个水壶,肖瑶这次没犹豫,接了过去。
然后对着和渊不好意思的晃了晃水壶。
“谢谢你,我有。”
和渊感觉自己有点不舒服,他皱了皱眉,把羊奶收了回去,整个人很是高冷的嗯了一声,迅速牵马掉头回到了队伍内。
还在原地的楚生松了口气,在他面前敢示好肖瑶,他要是不马上打断他,那回去断的就是他的腿。
临近中午,肖瑶大腿和臀部已经很酸了。
她看离大部队还有一点距离,便下了马,开始在原地活动活动身体,等后面的人追过来。
马被楚生牵着,后面的大部队靠近后,便来到车厢把马匹绑好,而千一则羡慕的看着楚生。
他肯定骑爽了。
楚生斜看一眼,并不搭理他,拿起水壶去打水了。
肖瑶进了马车,里面有一早准备好的肉粥,一直在棉被下面放着,是温热的。
肖瑶小口解决完,正要出去刷碗,终于想起来了一件至关紧要的事。
她忘了写信了,然后连忙紧张的喊千一。
“信,昨天忘了寄信了,你是不是也忘了?”
千一听到后也脱口而出。“遭了,信!”但他转念一想,挠头对着肖瑶讨好道:“没事没事,楚哥肯定不会忘,我去问问。”
楚生这时打水回来了,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经意的道了一声。
“昨日已经寄回了。”
二人紧绷着的身体塌了下来。
肖瑶恢复一脸开心的样子,拿出酸奶块嚼嚼嚼。
千一则是拍了拍楚生的肩膀,一脸好兄弟,你最靠谱的样子。
驻扎休息结束,队伍收拾好锅碗瓢盆,整整齐齐的骑上马,等着将军发话出发。
和渊看肖瑶没再出来骑马的意思,有些微不可察的失落,他环视一圈,然后便抬起手让旗手发出行进信号。
队伍开始动了。
接下来一路上除了会到城镇补给,基本是不停的。
经过十几天,和渊总算和肖瑶能聊上几句了,因为肖瑶不是那种会冷场的人。
但还没等两人关系再进一步,已经到了要分开的路段。
二人坐在火堆前,只见他认真的看着少女,从怀里拿出一个骨哨,这是狼的腿骨,是他第一次杀死的动物,已经陪伴他有五年了。
他把骨哨递了过去。
“肖瑶,这个给你。”
是的,他虽然比肖瑶小,但并不想喊她瑶姐之类的称呼,但又不想喊肖小姐,太生疏了,索性二人都直呼其名了。
看着和渊手心被盘的温润如玉的骨哨,她没有接。
他们不过是同行几日,少年虽不是坏人,但是他性格太高冷,话少的让肖瑶觉得他们没到朋友的地步。
“这一看就是你的重要之物,我不能拿,丢了我可没法帮你找个一模一样的。”她客气的婉拒了。
但和渊坚持的递过去,嘴上却也说不出必须让肖瑶拿的理由。
肖瑶看他固执的模样已经吸引了周围士兵的视线,无可奈何的接过,后又强调。
“我这是先帮你保管,下次再见会还给你。”
和渊听到下次再见,扯了一个微笑,重重点了点头。
他起身,有点想拥抱少女,但知道这样的行为不妥,很认真的对着肖瑶道:
“肖瑶,保重。”
肖瑶点了点头回他。
“你也是。”
但是还没等他们转身。
前方的队伍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我的腿被踹断了,这马疯了,啊,我的腿!”
只见一匹疯马在队伍中横冲直撞,其他马匹也被惊到,霎时间队伍乱了起来。
但有士兵眼疾手快,一刀把马砍倒。
和渊身为主将,肯定要前去查看伤亡情况。
却在弯腰靠近那断腿的士兵面前,尚未痊愈的和渊没及时躲掉突如其来的一刀,被那士兵一匕首捅进了腹部,正是他之前受伤还没好全的位置。
和渊虽然很疼,却也反应很及时,装腿瘸的刺客马上就被他抹了脖子。
大动脉的血飙了和渊一身,让他整个人气质瞬间变的凶狠起来。
和渊耐着疼痛,满头冷汗的吩咐朱力彻查此事。
然后捂住伤口进了营帐,军医紧随其后。
肖瑶目睹了全过程,有些担心,但也知道自己应该帮不上什么忙。
她看了看手心的骨哨,叹了口气,对楚生吩咐。
“把我箱子里的金疮药给他拿过去,顺便还有人参片,我们再停留一日,和渊没有生命危险再离开。”
她最多只能做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