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奇怪的制度
不过这也是亨利有些奇怪的地方——亡灵还用驻扎？
他们都是不知疲倦不知饥饿的怪物，行军打仗也不用辎重，有多少军队打仗的时候就能上多少……而人类军队每一队士兵背后也许是超过十个后勤兵才能保障他们能时刻战斗。
所以历史上的战争中亡灵还从没有长时间驻扎的记载，他们永远是不知疲倦的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席卷大陆，根本不做任何停留的将所到之地的生命全部屠杀殆尽，而眼下亨利看到的却是亡灵们已经在这里驻扎了超过半个月，并且每过几天便集合进攻一次——也不管伤亡如何，几天之后的下一次进攻定然人数只增不减！
来到这里，亨利不光为了探查敌情，更重要的是，这个曾经在帝国历史上地位举足轻重却几乎毫无记载的公爵需要找到那个将他灵魂禁锢的家伙。
这是耻辱，这是亵渎。
人们常说将死者从坟墓中挖出来是对死者的亵渎与不敬，但是没有人体会过自己在经历过这些事情以后的心情——尤其是，这些邪恶的混蛋竟然让自己在“死亡”之后做出了更多也许是天怒人愤的事情。
这对一位帝国的贵族来说，是难以言喻的侮辱。
手中的两柄弯刀在兽皮制的刀鞘内静静地蛰伏着，亨利眯着眼睛，细细的观察着眼前逐渐运动的亡灵大军。
这一批军队分成了三批，每一批都超过了两万人之数，并且士兵的质量逐层提高，甚至包括在天空盘旋不下的石像鬼以及那些看起来体积极其庞大的、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用来攻击城门的巨大骨兽。
一同出动的竟然还有木质的投石机——这些东西出现在亡灵军队中实在是让亨利有些惊奇，亡灵攻城自古以来就一个要诀：“淹”，用绝对的数量淹死敌人，所谓的军备和精巧的机械和这些骨头棒子是绝缘的。
孤身一人进入亡灵大军的军阵之中，这看似白痴的冒险行为对于亨利来说却是不值一提——如果有人知道他在三百年前曾经是亡灵大军中有名的“法师终结者”的话，就不会觉得他此刻的行为有多么不妥了。
如果每杀死一名亡灵法师便能在胸前挂上一枚奖章的话，那么亨利?梅尔斯这位阴影公爵足矣在奖章堆砌起的游泳池内游泳了。
他需要寻找，这些亡灵真正的弱点和他们的领袖。
虽然明知道这支军队有很大可能是有萨维尔带领的，但是没有亲自确定，亨利就不会把这个认定为事实。
亡灵的弱点看似简单——几乎所有的士兵都知道这些家伙需要砍掉脑袋或刺中心脏才会死亡，但是真正能决定战局的“弱点”可不止这些简单的情报，当初就是因为亨利搞清楚了亡灵军队和亡灵法师之间的主从关系，所以才在之后大规模亡灵法师刺杀行动中阻碍了整个亡灵大军的攻势。
在上一次的战争中，每一只亡灵军队都有着一个主脑式的亡灵法师作为控制者，级别越高，控制的亡灵越多——他们就像是军队中的“百夫长”一样，负责传递着上级的命令，随即贯彻道基层的亡灵士兵中——而每杀死一个亡灵法师，他手下所控制的亡灵便立即会进入“不可控”的状态，成为和痴呆病人一样站在原地的傻子！
可以说，亨利杀死的那些亡灵法师相当于间接消灭了小半个军团的亡灵军队！
不过目前的这些亡灵根本不像是当初的那群，杀死亡灵法师根本不会导致任何亡灵士兵失控的情况出现——在攻城的时候，那些发射巨大火球的法师似乎和其他亡灵士兵一样受到了某些讯息的控制，在死亡之后不会引起任何波澜。
此刻的亨利穿梭在整个亡灵大军的军阵内——这里是留守的亡灵军队，看起来似乎是用作预备队的，但是等亨利靠近之后却发现这里似乎并不太平。
首先他没有发现任何显眼的亡灵法师或什么重要人物，因为放眼望去这些亡灵竟然都是在无序的走动着！
这绝对不是军队应该有的景象，即使是解散休息，军队也不可能让各部之间来回穿梭乱穿，更不用说内部竟然还有……小规模的纷争和战斗？！
脚步踏着松软而泛着腐臭的土地进入了亡灵大军的军阵——这里是一块平坦的平原，不远处能看到茂密的森林，而那里还正在源源不断地走出无数零散的亡灵士兵。
说实话，亨利感觉这些士兵更像是逃兵一样毫无阵型，同时毫无严整的军阵可言，像是街边的流氓混混一样朝着这边走来，看不出有任何领头的首领的迹象，不过转过头，这些已经聚集到一起的亡灵们却是热闹异常……亨利闪身躲过一个猛扑过来的亡灵，并不是因为对方发现了自己，而是这个家伙正在伙同另外的几个衣衫破烂的骷髅攻击着亨利身后的僵尸们！
亨利的眼睛眯紧了，却是动作优雅而敏锐的绕到了一旁，细细的观察起来。
两拨家伙很快分出了胜负——势单力薄的几个僵尸被那些眼睛闪着红光的骷髅拆成了碎片，紧接着分而食之……心脏被一拥而上掏了出来，成为了点心。
类似的场景不断地上演着，满地都是失败者残破的尸体，仔细看看，竟是感觉这里发生的战斗似乎要比城墙下还要激烈似的——不过仔细体会着这些家伙气息的亨利很快便看出了其中的玄机。
这里存在着三种情绪：服从，对立，结盟。
服从是指实力弱小的个体服从实力强大的个体，而实力强大的往往是因为和对立的家伙发生冲突后吃掉“心脏”较多的，结盟则是那几个实力高出其他同类很多的家伙们的选择。
这些选择“结盟”的头领带着服从自己的个体们离开了这个圈子，来到了不远处的地盘，而这似乎就是下一批准备进攻希利亚斯城的家伙们。
真是个奇怪的金字塔，就地选拔，就地培养，然后就地成为正式军人么？
九阶的刺客可不多，尤其是这种活了超过百年的“老怪物”，亨利在了解并观察了这些情况以后，快速的来到了这些所谓的预备队所处的区域。
已经有足足超过数千名亡灵在这里等待着下一波次的进攻——亨利发觉那些实力强悍一些的家伙们，比如憎恶和骨兽……他们自从森林中出来之后就不会进行什么争斗，却像是以前的亡灵般像是收到了指令似的，直接来到了这里等候着进攻的命令。
阳光直直的照射在了这些亡灵的身上，他们的身体却是像有一层什么结界似的，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实力强悍的家伙们到了这里之后均是安静异常的等待着什么，他们的前方是正在进攻城墙的前一批军队，那里的战斗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不过看得出希利亚斯的城墙面对这些数量的亡灵依旧没有任何压力。
轻轻站定，亨利想了想，随即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