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可是皇亲国戚,女帝的表姑父!”
一开始自称是皇亲国戚的那位,眼见着元毅要来硬的,马上就搬出了自己的身份。
“表姑父?”
元毅不屑冷笑。
靖国立国百年,皇亲国戚可多了,跟女帝沾亲带故的人,那更是数不过来。
表姑父……
一个表字,关系出五服都有可能。
不然以皇亲的身份,能沦落做走私商会?
就算是走私,那也一定身居幕后,哪里会站在台前做掌柜?
再看看这货说话时的心虚。
估计表姑父的身份是真的,但也就是拿出来唬人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
元毅冷哼一声。
日常给那些士大夫孝敬从不手软。
到了自己面前反而充当起了大尾巴狼。
怎么?
就乐意给士大夫做狗?
“啪……”
一声脆响传出。
得到了元毅给的手势,张自马上摔碎了酒杯。
摔杯为号!
在场众人都被这突然的摔杯,猛然吓得一个激灵,瞬间变得无比惶恐。
一股莫名的危机感迅速涌上了心头!
“哗啦……”
包房的门被粗暴的推开。
秦成一马当先,带着三十名全副武装的靖安司士卒,冲进了包房中。
“都给我看住了!别让任何一个人跑了!”
三十名靖安司士卒,顿时包围了十一名掌柜,站在他们身后虎视眈眈。
“元世子,你这是要强逼我们拿钱吗?”
“我要去刑部告你!刑部尚书的怒火,你天官府扛得住吗?”
包房中瞬间乱作一团。
十一名掌柜被吓得脸色惨白。
有人不见棺材不落泪,情绪激愤指着元毅怒吼。
把刑部尚书都给搬了出来,想要以此施压。
“我们商会可是给中枢省少丞的生意!你确定要得罪中枢少丞?”
“我现在就回去,带上老婆入宫面见女帝,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女帝交代!”
有一就有二,那位女帝的表姑父,更是气势冲冲站起身,对着元毅冷声威胁。
“去……”
元毅笑眯眯的看向那人。
“我派人送你回家,接上你老婆,现在就给你们送进皇宫见女帝!”
“秦成!给他准备马车……”
额……
那人顿时愣在当场。
他也就是说说,扯虎皮罢了!
老婆确实跟女帝有亲戚,但那都是几代人的事儿了!
按照辈分是女帝的表姑,可连女帝面都没见过。
平日里对那些官员扯皮,人家都有所畏惧,都会拦着他,让他百试不爽!
可谁承想,到了元毅这里,他直接不照常理出牌啊!
根本不拦着,还要派人送他去皇宫。
皇宫是他能进的去的?
就算真的进了皇宫,见到了女帝,你怎么说?
你搞走私……
女帝还不直接把他下大狱?
“那个……”
“我觉得还是……”
他重新落座,朝着元毅解释!
“秦成!把他带走,让靖安司查封他的商会!”
元毅对着秦成摆了摆手,一点都懒得废话。
“张自,回头通知巡检司一声,他们商会的车队,不用废话直接扣下!”
“从今以后,邺城内只允许有十家走私商会!”
此话一出。
在场众人都是心头狂震。
那位女帝的表姑父,则顿时傻了眼。
一时间恼羞成怒,当即就要拍桌子,据理力争!
可一巴掌还没拍下去。
人直接被身后的靖安司士卒,拽了出去按住。
“放开我!你们欺人太甚……”
“我要去告御状……”
那人扯着嗓子大吼,言语中仍旧在威胁,但显然没人在意他的话,反而当成了笑话。
朝廷不许走私!
真去告御状,不就成了自投罗网?
“聒噪!”
元毅皱了皱眉,发出不满的声音。
下一秒!
靖安司士卒立即手动静音。
从那人身上扯下一块碎布,塞进对方的嘴里。
把人死死按着拖出包房。
秦成领命而去!
顿时。
整个包房再次变得安静了下来。
“朝廷不允许走私,柱国六府虽然也在走私,但他们可不愿意别人也走私,跟他们抢夺银两!”
“至于你们说生意是那些士大夫的!真以为我不清楚怎么回事儿?”
元毅不屑的目光,看向口口声声表态,商会生意是中枢少丞的那位。
那位掌柜瞬间心虚的低下了头。
士大夫才不会自己去做生意!
他们一向不屑于商贾之道。
况且话说回来,自己去做生意,哪里比得上等生意人送钱来的轻松?
左右不过是给些许庇护罢了!
可比做生意简单的多!
元毅正是清楚这一点,才会把主意打到走私商会身上。
但他可不是要这些商会的钱!
他要的是商会给那些贪官污吏打点的银子。
既能给天官府弄银两,还能断士大夫财路!
一举两得!
“本官可不是那些贪官污吏,摆出这阵势,也不是从你们身上割肉,中饱私囊!”
元毅这话说出口。
十名掌柜顿时面面相觑,心里面疯狂腹诽。
这都鸿门宴刀斧手了!
你跟我们说,你不是从我们身上割肉?
“你们每年给那些士大夫孝敬,上下打点,数目也不会小!”
“给天官府交了钱,就用不着对他们上下打点了!”
“真说起来每年下来,我这是在替你们省钱,在给你们帮忙呢!”
伴随着元毅声音落下。
剩下十名掌柜纷纷沉默。
对他们来说,元毅的话确实让他们动心。
上下打点士大夫,也就是为了找个靠山,省的生意做不下去。
把士大夫换成天官府也是一样。
“就这么决定了!”
“你们没有拒绝的权力!”
元毅当机立断不容拒绝。
“县官不如现管!”
“邺城的城门,治安,现在都是天官府说的算!”
“每个月每家两万两银子,明天就把钱送到天官府!”
“否则你们就等着生意关停,永远别想继续做了!”
说完,元毅懒得废话,直接站起身踱步离开。
但又想到那些贪官污吏,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些掌柜。
“中枢少丞,刑部尚书!名字我都听的清清楚楚!”
“每个人都把你们上下打点官员的名单写下来,有证据的全部拿出来!”
“张自你负责盯着……”
眼见元毅就要离开,有位掌柜急忙追问。
“元世子,要是我们给天官府上交管理费,停了上下打点的银子,那些官员对付我们,您会管吗?”
改换门庭无所谓!
他们担心的是被报复!
士大夫可都小心眼,更贪得无厌!
原本每年的大进项突然没了,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元毅,眼底中尽是担心。
“那就好好把名单写下来,把你们给他们送银两的证据上交上来!”
“谁要是找你们麻烦,本天官带人去他们家里拜访!”
有证据等于有把柄。
士大夫敢作死,他就敢去拿捏。
甚至!
多给他一些时间,用不着那些士大夫找麻烦,他都能拿着名单,挨个去上门抄家了!
……
十名商会掌柜办事效率极快。
那些士大夫贪得无厌,每年上下打点花费的银两,全部加在一起都得几十万两。
这还得看那些人的心情,搞不好就是狮子大张口,几十万两都挡不住。
弄不好每年走私的利润一半,都得拿出去填补那些人的胃口。
现在只需要给天官府每个月两万两管理费,一切就可以安然无忧。
天官府还会帮他们顶住可能的报复,他们自然会做出选择。
能少花钱谁愿意多花钱呢?
名单,证据,很快就被张自收集。
第二天一大早,整整二十万两白银的银票,就被这十家商会的掌柜,派人送到了天官府。
“钱你拿着!该给兄弟们涨的俸禄,该修的房屋,该招募的人手,都抓紧办好!”
“不要省着钱花,这钱下个月还有!”
元毅强忍着心痛,把二十万两银票推了出去。
拿到银票的程敬德,瞬间变得喜笑颜开,但很快又满是担忧了起来。
“大人,您此举等于断了那些士大夫的财路,他们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哼……”
元毅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证据都握在手里,谁踏马不乐意,就带着证据去他家堵门!”
“正好从他们身上再弄一笔银子回来!”
对那些如同明末东林党的士大夫,元毅可没有任何一点想讲理的意思。
也就是现在天官府权柄不够,否则直接全部抄家,都绝对不会有冤假错案。
“额……”
听完元毅此话,程敬德嘴角微微抽搐,心说还得是你啊!
人家都怕士大夫找麻烦,你竟想着趁他们找麻烦,从他们身上割肉!
你明明能直接抢的,可偏偏要个师出有名!
妥妥暴徒,活土匪啊!
“那些证据都得收好了,哪怕那些人不找麻烦,回头天官府缺钱了,都用的上的!”
元毅又补充了句。
程敬德:“……”
“大人!”
张自走进官衙,见程敬德也在,对着其行了个礼,这才对着元毅说道:“丐帮帮主找到了小的,委托我向您转达,他想求见大人一面!”
“谁!?”
“丐帮帮主?”
元毅懵了!
这踏马咋还有丐帮的存在?
张自迅速点点头,生怕元毅误会,连忙解释:“您可别小看他们!”
“虽然他们叫丐帮,可他们却不是一群乞丐!”
一听这话,元毅瞬间来了兴趣,“丐帮不是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