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应该都是官家的,男人特别高贵,浑身散发着冰寒之气,出手阔绰,听含翠说买两支杏花给五十两银子不用找零。”
“再见到他们,你可否能认出他们?”篱疏又问。
“这……说不好,我看到是背影。”
“哦,那春婶,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篱疏起身告辞,春婶送到门外,“有空回来看看。”
篱疏点头,“春婶多保重。”说完又命桂嬷嬷给了她一些银两,这才放心。
皓月星空,得得得得到马蹄声格外清晰,偶尔飘来一阵阵野花香,令这夜色染上一抹春意。
篱疏忍不住问:“宁,可有墨澜的消息?”
“王爷在辟南还好,只是事情不太顺利。”王爷交代,如果篱疏姑娘不问就别提。
篱疏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回到雍王府已是辰时。
“桂姨,让春茶把孩子抱过来。”刚跨过门槛,篱疏说。
桂嬷嬷点头,“姑娘你好好调养一下身体,别太劳累了。”
“嗯嗯,我知道。”
过了没多久,春茶抱着孩子过来,“来一望,姨母抱抱。”篱疏伸开双臂。
一望也伸着双手往篱疏这边来,“血缘关系就是不一样啊,一望没见过姑娘几次,就认得了。”春茶调侃。
“春茶辛苦你了。”
篱疏接过孩子抱着,孩子冲她直笑,她也笑,笑着笑着泪就流下来。
含翠,这尘世你再不必牵挂了。
“姑娘,含翠姑娘她……”春茶转身嘤嘤啼哭。
“孩子从小你带着,跟你亲,你就帮我好好照顾他,我不会亏待你。”篱疏说。
“姑娘放心,一望我会用我的命来保护他。”春茶对天发誓。
“谢谢你,我代含翠谢谢你。”说着跪下来。
“姑娘你做什么,你快起来。”春茶傻眼赶紧拉她。
“春茶别拉我,礼应受我们一拜。”篱疏说着,深深拜下去。
“姑娘使不得啊。”春茶更是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会抚养他长大。
“应该的应该的。”
篱疏抱着好一会,才交给春茶道:“这两天你收拾一下,我们该走了,寄人篱下不是长久的事。”
“哦,我是王爷找来的,是不是要经过王爷同意呢?”
篱疏一愣,这是墨澜的地方,虽然呆着不舒服,但走了好么?
“姑娘!”丁宁唤一声走进来。
“春茶带一望去玩吧。”篱疏捏捏孩子的脸,宠溺的笑笑。
“是。”
春茶离开,丁宁才说:“姑娘,陆朝阳后天大婚。”
“哦,他的病情有所好转?”
“不知道。”丁宁也是刚回来,流茔阁的弟兄来报。
篱疏端起茶杯思量一会:“约他喝个茶。”
“是。”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陆朝阳走在大街上,第一次对着天边的晚霞无限感慨。
“公子你的信!”一个小孩子追上他。
“信?”
陆朝阳疑惑着接过来,打开看了一下,有人约他喝茶,活久见,会是谁呢?
强烈的好奇心促使他照着信上的地址走过去。黄昏时分的茶楼也是热闹,座无虚席,唱小曲儿咿咿呀呀的也是好听,尤其是那姑娘,嫩得能掐出水来。
二楼兰阁,陆朝阳缓缓上楼,气喘吁吁,浑身冒冷汗,好像又听到那声音:陆郎,陆少爷……
他使劲甩甩脑袋,仿佛看到她们在对他笑,闭眼冷静一下,这才来到兰阁敲门。
笃笃、笃笃,对门内充满了好奇。
门吱呀一声拉开,“陆少爷。”孤鸿甜甜的叫一声,双臂攀上他的脖颈。
“鸿鸿。”陆朝阳慌忙踏进去,关上房门,抱住她迫不及待的滚上床。
忽然脖颈一凉,孤鸿啊一声惨叫,陆朝阳举着手乖乖起身下床,“你想干什么,你可知道我是谁?”陆朝阳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当今丞相之子陆朝阳,陆少爷。”
“知道还不快放了本少爷,嫌命长么?!”陆朝阳厉声道。
哼哼,来人冷哼两声声色俱厉:“废话少说!想活命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玷污含翠姑娘?说!”手上加重力道,陆朝阳的脖颈渗出血来。
“那土里土气的丫头,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杀意顿现,手上的力道难以把握,血缓缓滴落,陆朝阳眉头紧皱,要不要说?
“不说也好,咱慢慢玩。”来人塞一颗药丸逼他吞下去。
房门外,篱疏转身离开,面色凝重,桂嬷嬷、丁宁左右随侍。
“姑娘,要不老奴去问问?”
“不用,问得出来也好,问不出来也罢,让他多活两天吧。”
“我去交代一下吧。”丁宁言过转身离开。
“走吧,我们回去。”
篱疏和桂嬷嬷一起,跨进雍王府大门,远远的见陆花未走过来,好巧,她回来她出去。
她看着她,她看着她,终是篱疏破颜浅笑,低身见礼:“见过雍王妃,雍王妃万安。”
陆花未一愣,此刻的村姑,怎么让她有所忌惮,莫不是死了妹妹变乖了?
“篱儿何必客气,姐姐有事出去一趟。”陆花未反应过来,笑容温和。
“恭送雍王妃。”
姑娘成长了,桂嬷嬷由衷的高兴。
陆花未急匆匆赶回相府,马上就是朝阳的大喜之日,父亲却派人捎信过来说朝阳外出未归,怎么回事这是?
“爹,朝阳回来了没有?”陆花未进门就问。
“这逆子,不知道野哪儿去,刚好一点就野得不知道回来!”陆轻舟气呼呼的。
“相爷这是生哪门子闲气,大喜将至,相爷犯不着为小事坏了心情。”来人一身白衣,袖口处和下摆处绣着竹叶,手中一把折扇,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臣恭迎九殿下。”
“客气客气,都是自家人,”乙柏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递过来,“爱子大婚,这是我的一片心意,相爷莫要推辞。”
“谢九殿下赏赐。”
乙柏览环视四周小声:“相爷,这里说话可方便?”
“九殿下有事不妨直言。”陆轻舟在自己府上还是很自信。
“相爷知不知道您那爱婿去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