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活了啊!”周珩三婶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只见她瞬间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满脸都是泪水和绝望口中大喊着:“自从嫁进这个家门以来,我每天都要早起晚睡,像头牛一样不停地劳作。不仅吃得差睡得少,还要独自抚养孩子,可那小家伙却一点都不让我省心,成天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更过分的是,现在居然还有人对我动手打骂,我不活了啦。”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让她瞬间开始嚎啕大哭。
站在一旁的周国栋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紧皱眉头,怒目圆睁,冲着周珩三婶大声呵斥道:“你看看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孩子饿得哇哇直哭,你到底有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啊?”
周珩三婶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抽泣着反驳道:“这死孩子饭量太大了,我早上才刚刚喂过他喝奶呀,谁能想到我刚躺下想眯一会儿,他就又开始哭闹个不停了。”
周国栋听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孩子继续数落道:“那你怎么不想想,孩子是不是太冷了或者冻着了?这么小的一个娃娃,你竟然狠心把他单独放在一个房间里,自己却跑到另外一个房间去呼呼大睡,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周珩三婶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嘟囔着解释说:“他身上那股味儿太难闻了,我一闻就觉得恶心想吐,根本没法入睡嘛。”
听到这里,周国栋满脸狐疑地看向被母亲紧紧抱在怀里的孩子。
似乎是感受到了儿子的目光,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周珩奶奶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唉,这孩子尿湿了裤子,她也不给换换尿布,所以身上才有一股子臊臭味儿。我一个老婆子年纪大了,手脚也不利索,忙前忙后的根本顾不过来,这不,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给孩子换上干净的尿片呢。”
周国栋瞪大了眼睛,满脸怒气地吼道:“要你这么个不负责任的人有啥用!我真恨不得一拳头打死你算了!你难道就不知道这样会把孩子给冻出毛病来吗?要是一不小心冻伤了可咋办啊!万一发起高烧来一直治不好又该如何是好!”他一边说着,一边气得浑身发抖。
这时,周珩三婶也不甘示弱,怒冲冲地回应道:“哼,咋啦?只许你周老二让你爹妈帮忙带孩子,就不许我家的孩子让他们带啦?哪有这样的道理!凭啥子嘛!”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站起来瞪着周国栋。
周国栋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指着周珩三婶大声说道:“那你倒是给我讲讲清楚,自从你家孩子出生这半年以来,我们家珩儿什么时候让爹妈带过了?今天这么冷的天气,孩子一个人连火都不敢生,只能跑到外面去晒太阳取暖。而你呢,身为一个孩子的妈妈,居然能心安理得地不管不顾睡大觉让孩子饿的大哭!你还有没有一点做母亲的样子!”
周珩的三婶被周国栋说得有些心虚,但还是嘴硬地大声反驳道:“那又怎样?你们两口子整天在外头瞎晃悠,不也是把孩子丢给了你爹妈照顾嘛!凭啥现在来说我的不是!”说完,她狠狠地瞪了周国栋一眼。
周国栋毫不退缩,继续指责道:“就凭咱妈现在怀里抱的是你家的儿子!而且你看看你,一个人在家里待着不去挣钱也就罢了,还不好好照看孩子!你到底有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
那就让他饿着!哼,让你家周老三赶紧滚回来给老娘带孩子!周珩三婶怒气冲冲地吼道,那尖锐的嗓音仿佛要冲破房顶一般。她双手叉腰,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周国栋,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愤怒。
周国栋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双眼圆睁,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扬起拳头就要朝着周珩三婶砸过去。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低沉而压抑的怒吼传来:“住手!”
周国栋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猛地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略显苍老但依然精神矍铄的男子正站在他身后。周国栋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复杂,他咬了咬牙,低声喊道:“爹……”
那个被称作爹的男人走上前来,他身材高大,面容严肃,不怒自威。只见他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周国栋举起的胳膊,沉声道:“国栋啊,你可不能动手啊!咱们周家可是有规矩的人家,当哥哥的怎么能对弟妹动粗呢?这成何体统!都怪爹平日里对他们管教不严,才让你见到这个局面如此冲动的。”
说到这里,周长生顿了顿,接着又缓缓转头看向周珩三婶,目光如炬。周珩三婶被他这么一看,心里不禁有些发毛,但还是强装镇定地梗着脖子说道:“怎么着?我说错了吗?凭什么就得我来带孩子?”
周长生冷哼一声,厉声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婆娘!我周长生这辈子虽然性格绵软,看似好欺负,但我何曾亏待过你们这些后辈?哪怕生活再艰苦、再劳累,我也从未让你们受过半点委屈。今天你竟然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话音未落,周长生突然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周珩三婶的脸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周珩三婶整个人都被打得愣住了。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周长生,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周珩三婶才回过神来。她满脸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猛地站起身来,一把将周珩奶奶怀中的孩子抢过来,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们都给我等着!这日子没法过了!我现在就打电话叫周老三回来,跟他离婚!”说完,周珩三婶气冲冲的抱着孩子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