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条狭窄而昏暗的大夏小巷里,一群小混混围聚在手机屏幕前,屏幕上的公告如同号角,唤醒了他们心中的某种悸动。
一个稚气未脱头染黄毛的青年,约莫十八九岁,转头望向身旁那位脸上刀疤蜿蜒的青年,眼中闪烁着不确定的光芒:“刀哥,咱们……咋办?”
刀疤青年深吸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异常坚定:“咋办?我要去报名,至于你们,自个儿看着办。
前线建关隘,那可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儿,我不会逼你们跟我一起玩命。”
黄毛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那和胖子他们的那场‘决战’呢?”
刀疤青年瞪了黄毛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决战?那玩意儿算个屁!跟大夏的危机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孩过家家。我走之前会去跟胖子服个软,他应该不会为难你们。”
话音刚落,小巷的另一头,胖子带着他的四个小弟大摇大摆地走来,一脸坚毅,与平时的嘻嘻哈哈判若两人。
“不用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从小就意见不合,就这件事上,意见统一,我和我的小弟们也准备去,一起走?”
刀疤青年的小弟们本能地摆出防御姿态,但刀疤青年却摆了摆手,目光中带着几分惊讶看向胖子:“你也去?你能干啥?你懂建筑吗?”
胖子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轻啐一口:“哼,你不也不懂?还不是准备去搬砖?说不定我搬得还比你多呢!”
刀疤青年穿过人群,走到胖子面前,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这倒是不好说,不过我没想到你也会来。”
胖子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光芒:“怎么?咱们都是从国家孤儿院长大的,你能去,我凭什么不能?小时候是国家养我们,现在国家有难,咱们怎能袖手旁观?生死无悔!”
刀疤青年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伸出一只手:“那就等回来再干一架,现在先握手言和!”
胖子也伸出了手,两人紧紧相握,仿佛回到了儿时初次见面的那一刻,只是那时他们总是拳脚相向,而现在,他们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并肩作战。
“我们上次握手还是小时候第一次见面,之后就全是打架了。”胖子感慨道。
刀疤青年无奈地摇摇头,眼神更加坚定:“走吧,早点去,多出一份力。”
此时,刀疤的小弟们纷纷表态:“刀哥,我们跟你去!我们也是孤儿院出来的,生死无悔!”
刀疤愣怔地看着他们,随后轻笑一声:“好!”他举起一只手,高喊:“生死无悔!”
胖子笑骂道:“这不是我先说的吗?你抢我台词!”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齐刷刷地举起了手臂,声音响彻小巷:“生死无悔!!!”
他们迎着夕阳,从阴影中走出,身影被拉得长长的,不再是那个平日里横行霸道的小混混,而是即将为国捐躯的勇士。
与此同时,在某个城市居民楼的房间内,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跑进房间收拾东西,动作迅速而敏捷,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他的儿媳抱着三四岁的小孙子,看到这一幕,急忙劝阻:“爸,你要去报名?孩子他爸已经当守夜人战死了,你不能再有事了。”
老人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头也不回地说:“我儿子为国家、为民众牺牲,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坐视不管?好歹我也是一级工程师,肯定能帮上忙。”
“扑通!”一声,仿佛重物落地的沉闷回响,震颤了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
老人的身躯在那一刻凝固,宛如一尊古老的雕塑,缓缓转动着头颅,视线定格在跪于地上的妇人身上。
她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无声地滑落,每一滴都承载着不舍与担忧。
正当老人以为她会再次阻拦自己时,妇人却以哽咽而坚定的声音喊道:“爸!注意安全,我和小宝,在这里等你凯旋归来!”
她怀中的小宝,不知晓大人间的悲欢离合,只是本能地朝着老人伸出稚嫩的双臂,嘴里咿咿呀呀地唤着:“爷爷……抱……抱。”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里,满载着对爷爷无尽的依恋。
老人眼眶微红,嘴角却努力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轻声道:“那小子,能有你这样的妻子,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小宝,以后就拜托给你了。”
言罢,他缓缓起身,背上了沉甸甸的背包,踱步至小宝面前,轻轻点了点小宝的小鼻子,眼中满是宠溺:“小宝,爷爷要去打坏人,等爷爷胜利归来,再好好抱抱你。”
小宝歪着头,似乎听懂了爷爷的话,小胖手举起,做出了一个加油的动作,奶声奶气地喊道:“爷爷……加油!”那稚嫩的声音,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照亮了老人的心房。
老人挺直腰板,目光如炬,坚定地打开了房门,踏上了征途。在母子俩的目送下,他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决绝,没有丝毫的迟疑与回头。
……
与此同时,另一边,一个神色略显颓废的中年男子,正偷偷摸摸地提起行李箱,准备悄悄离开。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而不失温情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臭小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他浑身一颤,如同被定住了一般,缓缓转过身,目光对上轮椅上那位目光复杂的老人——他的父亲。
紧张与不安在他心头交织,他支支吾吾地开口:“爸,我……我想去报名。”
老人欲言又止,只见中年男子的眼神逐渐变得坚毅,仿佛做出了某种重大的决定。
他猛地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这些年,您因为我沉迷于写小说,总说我没出息。但我心里明白,您是希望我能有更好的未来,所以,我从没怪过您。”
老人的神色更加复杂,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就在这时,中年男子毫不犹豫地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声音坚定如铁:“这次,我知道您可能不会同意,但我必须去。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