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似乎也没料到仓库里会出现这些东西,他脸色铁青咬牙反驳。
“不可能!这些东西不是我们仓库的!我们也从不知情!”
“你们当然不知情,毕竟这是小偷暗地里放进来的。”秦序淡淡地看了一眼周遭,目光里落到了不远处仍旧被强壮兄弟摁着的某人身上:“而且这个小偷还是个能在办公楼以及仓库进出自由的人。”
“你这个病秧子,倒插门,你含血喷人!你污蔑我!”李不苟在后头疯狂叫嚣。
强壮兄弟不由得冷笑:
“我们少……小秦哥点你名字了么,你着什么急。”
“莫非这就是不打自招?”
在二人冷嘲热讽中,众人看李不苟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很明显,这是认同了他是小偷的看法。
“不是我!我没有! 我……我真的没有偷!”李不苟煞白着脸辩解,但越辩解越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别说八里村,就连捧仙沟的人眼里也都变了。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你们凭什么怀疑我,有什么证据吗!!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宁愿相信八里村人的鬼话都不相信我!”
“闭嘴!”
终于,李大队长听不下去,呵停自家儿子,而后冷着脸看向秦序。
“这批钢管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一定会查清楚,只不过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们也不能冤枉人。
我儿子无缘无故被扣这顶帽子,即便他认我也是不会认的,除非你们有实质的证据,但是你们拿的出吗?”
秦序遗憾地耸耸肩:“没有。”
“这不就结了,赶紧放人!”李大队长指着强壮兄弟命令。
然而兄弟俩只听秦序的,自然不可能理他。
“放人!我爹叫你们放人,聋了吗!!”李不苟再次挣扎起来。
说起来这已经是强壮兄弟第二次摁着他。
作为大队长的儿子,他从没受过这种窝囊气,李不苟气得要死。
但打又打不过,他能怎么办。
也不知这俩是吃什么长大的,一身蛮力,架着他的手就跟铁钳一样,怎么也挣不开。
李不苟只能用最怨毒的话咒骂,企图用这个办法让二人就范。
可偏偏强壮兄弟是个听不懂人话的,他们只当没听到仍旧把他摁得死死的,主打一个只要少主不发话,神仙来了也不放人。
“钟八村长,我已经表态势必会抓住犯人给你们一个交代,还要如何!”李大队长见那兄弟俩久久不肯放人,不由得直接找钟八村长交涉。
本来钟八村长已经调整过来了,不过被李大队长这么一点名,顿时又捂着额头抱怨:“哎呦,头好晕,年纪大了果然逞强不了了,慕容啊,现在什么个情况?让小秦处理能不能行啊?”
慕容强忍着笑点头:“您放心吧,小秦是咱们村读书最多的人,他肯定靠谱的。”
“那就好,那就好,小秦啊这里的事儿就都交给你处理了啊,哎哟哟,头晕,头晕,天旋地转……”
说着他还羸弱地坐到了树墩上。
李大队长看着这装蒜的老头,恨不得上来揪他的衣领,把他晃醒。
但说这些都晚了,这老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权放给了秦序,此时也只能通过秦序这边才能释放自己的儿子。
李大队长看不得儿子受苦,此时也不敢多耽搁,只能再次与秦序对峙。
“秦序,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人。”
“李大队长要先搞清楚,我并非因为李不苟偷东西才把他抓起来,毕竟如您所说目前无凭无据我们可没立场抓他。”
李大队长心中暗骂他狡猾奸邪的兔崽子,抓都抓了还说不是因为他们家阿狗偷东西,刚才他可不是这么说的,那一声声小偷他可听在耳里。
秦序仿佛他肚子里的蛔虫,李大队长的念头刚落下,秦序这边又不疾不徐地开口。
“我抓他,是因为他打人还准备逃跑,这些可是证据确凿全村都看见没得抵赖的。”
“!”李大队长只觉得窒息,这小兔崽子果然比他想象中的要狡猾阴狠得多。
方才自己逼他放人,是抓住了他们没有证据这点。
结果这家伙直接改口,说是因为打架肇事所以才抓人。
方才那一场架确实是儿子挑的头,也确实打了架,甚至差点伤了钟八那老不死的。
若真要以这个理由扣人倒也没毛病。
不过,若要以这个理由扣人,那就没道理只扣他儿子,全部参与打架的都得扣!
秦序闻言难得笑了,正中下怀地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既然村里人都卷进来了,少说也是个千人规模的矛盾冲突,这样大的冲突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决,要不还是向上汇报,找上头的人来裁决吧。”
这话一出,两个村庄的人都哗然。
“不不行,闹到上面多不好看,我们今年还要评优呢!”
李大队长的左右手一个不同意。
“就是啊,若真闹上去出事怎么办!”
“我们怎么能用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麻烦组织,麻烦领导!”
“偷钢管怎么算小事?这可是破坏公物,私吞公物,这种行为等同叛国,抓去枪毙都绰绰有余。”
八里村的村民看到他们要大事化小立刻抗议。
反正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回头是不可能了,毕竟梁子已经结下,记恨也是板上钉钉,还不如破釜沉舟打一次狠的,也好让他们知道兔子急了会咬人!
此时李大队长也很着急。
说实话,他虽然硬气地与他们干仗,内心却是非常惶恐的。
他有种预感,干出这事儿的确实是自己的蠢儿子,若真让秦序把上头的人找来,严谨的一盘查,那李不苟肯定跑不了了。
此时不管是为了李不苟,还是他自己,都不能把事情闹上去。
想清楚以后,李大队长左右环顾一圈,在众人都预料不到的情况下,他抄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直接冲自己的脑门砸下去。
李大队长丝毫没有留余力,哐当一声,自己的脑门顿时鲜血如柱,哗哗的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