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我不过是来姑姑家做客,你为何就容不下我,呜呜呜呜。”那委屈的哭泣声,犹如黄莺出谷,婉转悠扬,却又透着无尽的哀伤。
叶欣探头向外看去,就看见蒋文星的莲儿表妹哭得那叫一个楚楚可怜,令人心疼不已。
“哎哟,我这心肝儿。”叶欣气得当下就捂住了心脏,仿佛那颗心已经碎成了无数片。
“欣儿……”蒋文星捂着脸,痴痴地盯着叶欣,那眼神,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又仿佛是沙漠中的旅人看到了绿洲,万千世界,他的眼底只有叶欣。
“嫂嫂,你跟表哥回去吧,别和离了,表哥因为你险些被打死,你还想怎么样呢?你们是夫妻,怎么一点小错就容不了?”莲儿表妹的话语,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剑,直刺叶欣的心脏。
围观的人纷纷侧目,对着叶欣指指点点。这个被叶夫人一手教出来的姑娘,在这一刻依旧白了脸,神情隐忍不堪,仿佛是狂风中的一朵小白花,摇摇欲坠。
蒋文星只在一旁杵着,他嘴里的那些爱,喜欢,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叶欣气得发抖,她放下帘子,隔绝了那些窥探的眼神,仿佛只要看不见,就不会受伤。然而,那帘子却如同她心中的一道伤疤,无法愈合。
“欣儿,我错了,我给你跪下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蒋文星当真就对着马车下跪,那姿势,犹如一棵被风吹倒的大树,显得那么的卑微。
莲儿表妹也梨花带雨地跪下“嫂嫂,你跟表哥和好吧,我跟表哥清清白白,你若是担心我跟表哥,我今日就回去,再不出现在表哥面前,好不好?”
两人一唱一和,犹如一场精彩的双簧表演。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这亲戚走得近些,似乎也没错,女子艰难,做表哥的庇护些,也是情理之中,这做嫂嫂的太过计较,未免显得小家子气。”
“这蒋公子的妻子恰似叶家三房的长女,这叶青之妻妾如云,怎生得这女儿,竟还这般锱铢必较?难道不应该游刃有余吗?”
“这叶青之无官无职,终日游手好闲,长女能嫁入蒋家,已然是攀了高枝,怎还如此贪得无厌,寻衅滋事。”
他们的话语,犹如一把把盐,撒在叶欣的伤口上。
明明非己之过,可那漫天的冷嘲热讽却似万箭齐发,纷纷朝叶欣攒射而来,令她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方才还昂首挺胸、笑靥如花的姑娘,此刻却佝了腰,驼了背。
萧婵斜睨了她一眼,起身步出马车。
听闻声响,众人皆纷纷抬头望去。
黄景之见萧婵出来,赶忙下了马车,迎萧婵下车。
萧婵负手信步走下马车。
她行至蒋文星与莲儿跟前。
蒋文星一脸深情地开口:“六妹,劝劝你长姐莫要与姐夫和离,她有何所求,尽管开口,姐夫必定有求必应。”
“我知晓她想要什么。”萧婵饶有兴味地笑。
蒋文星一喜,迫不及待道:“想要什么?”
“你,去,死。”萧婵轻声浅笑。
“六妹。”蒋文星怒喝。
“啪”
蒋文星这一声怒喝,换来的是萧婵狠狠的一记耳光。
打得他脑袋一偏,嘴角溢出鲜血。
萧婵的眉宇间染上丝丝戾气,她一把揪住蒋文星的头发,声音冰冷彻骨:“吼什么?”
莲儿被吓得瑟瑟发抖,战战兢兢道:“六姑娘,你怎能动手打人呢,这是不对的。”
“不对?”萧婵柳眉一挑。
扬手又是一记耳光。莲儿表妹这下是真的哭了。“呜呜呜呜,表哥,她打我。”她扑在蒋文星身上,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蒋文星怒不可遏:“叶欣,你就这般纵容你妹妹恃强凌弱吗?这便是你叶家的家教?”
他话甫一落下,萧婵如疾风般一脚踹去。
扑在他身上的莲儿表妹,犹如风中残叶,被他牵连得一同摔倒。
萧婵美眸一扫,便瞧见围观的百姓手中握着一根扁担。
她移步过去,美眸幽幽,如同深潭般深邃,紧紧握住那根扁担。
男子被她这一笑,吓得后背发凉,如坠冰窖,连忙松手。
萧婵接过扁担,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握住。
她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声叮嘱蒋文星:“姐夫,保护好表妹。”
紧跟着,扁担高高扬起,如泰山压卵般重重落下。
一下、两下、三下……
“啊,叶婵,你这个疯子,你竟敢打我,我要去告你,我要抓你去坐牢。”蒋文星的叫嚣声,犹如魔音穿耳,将叶欣从马车上引了下来。
叶欣见众目睽睽之下,萧婵竟如此打人,赶忙上前制止:“小六,小六,别打了。”
萧婵回头,那一眼,冷漠如冰,无情似霜。
叶欣觉得,那是在警告,警告自己,若今日之事,自己敢求情,来日,自己就算在她面前被人欺凌,她也会视若无睹。
叶欣瞬间改变了态度,好声好气地询问:“你能善后吗?我不想坐牢。”
萧婵伸手,如拂去尘埃般推开她。
扁担再次无情地狠狠抽下,她抽得如此之狠,蒋文星起初还能惨叫,到后来,直接晕死过去。
萧婵嘲讽地提醒莲儿表妹:“莲儿表妹,你表哥这般护你,你都不替他挨揍?你可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叶欣脸色惨白如纸,哭得梨花带雨,苦苦求饶:“六姑娘,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出现在表哥面前了,你饶了表哥吧,表哥只是对我好而已,他有什么错。”
“呵。”萧婵都被气笑了,那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鄙夷与不屑。
围观的百姓皆被萧婵的出手吓得不轻,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杖打蒋府公子,也不知究竟是在倚仗何物。
他们如潮水般纷纷后退,生怕萧婵的扁担如雨点般落在他们的身上。蒋府的公子她都敢打,更何况他们不过是普通百姓,犹如蝼蚁般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