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和啊赛琳相继离开后,隔壁床铺的病友们就装做在做自己的事情,不过那余光总是时不时的打量着龙浅浅。
最开始的时候,还是没人敢凑过来的,不是因为这是一个向导呀,在龙浅浅隔壁的病床旁躺着的也是一个向导,这个病房里不止有龙浅浅一个向导,而且躺在这里的哨兵,普遍狂暴值也低,在驻军这种地方,狂暴值低的原因,只能是有向导给他们疏导过了,所以向导对他们来说的确不稀奇。
稀奇的是龙浅浅这个大小姐。
哨兵自然是不敢凑过来的,但同为向导,一边那个吃瓜的大姐姐就好奇的凑过来,“哇哦,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大小姐?”
龙浅浅作为一个穿越者,只能尴尬笑笑,“哈哈。”
脸蛋美艳,身材劲爆的红头发的向导好奇的看着龙浅浅,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小声在龙浅浅耳边低语:“刚刚那个可不是罗副团长吧~怎么说,你的新男宠?”
附带着香气的低语声划过龙浅浅的耳畔,但说出的话却让龙浅浅一个激灵,她抬头看向这位美女,“姐姐,你这问题有点冒昧了哈。”
美人顿时露出一抹哀色,“可是人家真的很想知道呢~”
龙浅浅无语,刚想开口说我们不熟,隐约间就看见美人的胳膊上似乎爬着一只身姿妖艳的红狐。
红狐毛茸茸,蓬松的尾巴软软的垂下,尾巴尖儿还带着点白毛。
在龙浅浅的面前慢悠悠的晃啊晃。
明明是在医院的大通铺里,可是龙浅浅隐约间仿佛身处帝皇的寝宫,周围似乎有红帐缭绕,妖妖娆娆的狐狸叫声传出来,像是小孩子的嬉笑,又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原本的她还是开口拒绝的,这会儿却是双眼迷糊,透着一股被魅惑到的红色爱心。
狐来之原本只是想试一试的,她的精神体是只红狐,这魅惑技能她只对哨兵用过,她这还没对向导用过这技能,没想到,第一次就成功了。
她是红帐的向导,是犯了错的向导,她犯的错极大,她使用她的魅惑技能魅惑了十多名军校生,令这十多名军校生围攻另一个曾经侮辱过她的向导,使其不治身亡,罪恶深重,但法律对向导是偏爱的。
向导没有死刑,也不能判死刑,所以狐来珍被审判为发配红帐,终身不得离开。
狐来之原本是不太想理会龙浅浅这位大小姐的那一点事的,但像她这种终身不能离开红帐的向导,最主要的就是找一个靠谱的哨兵作为后盾。
而她比较厉害,她不仅长相容貌较好,而且精神体的评级是A,最重要的是,她找的人,背后为她撑腰的人是罗泽。
一直以来,她都靠着罗泽在红帐里,过着比普通向导滋润一倍的生活。
可惜三个月前,罗泽突然就不来找她了。
狐来之打量着面前的小向导,听说这位大小姐快成年了,她原先以为罗泽近期没有再去红帐安抚降低狂暴值的原因是因为这个。
如果是大小姐,那就算了,狐来之原本就决定再找一个靠山,放弃罗泽那家伙。
可是这位大小姐住来了这儿,罗泽也没出现过,出现在她身边的还是另外一个哨兵。
这个哨兵她见过,不仅见过,这个哨兵还在她们红帐里“声名远扬”。
因为付不起贡献值,被A等的向导拒绝了好多次,只能接受b等的向导安抚,可偏偏他的兽化异能评定是S,b等的治疗效果降低的狂暴值几乎是微乎其微,久而久之,这个哨兵几乎都是卡着狂暴值快到80%的时候才去治疗。
大家都在暗地里悄咪咪打赌,赌他什么时候失去理智,或者什么时候升个官,来接受A级的向导安抚。
狐来之也远远的看过这个哨兵一眼,长得倒是挺正的,可惜是个穷光蛋~
然而现在这个被红帐称之为“穷光蛋”的家伙竟然出现在大小姐的身边。
那罗泽呢?
狐来之向龙浅浅发出提问。
此刻的龙浅浅如提线木偶一般,歪着脑袋,露出智慧的眼神,开口:“罗泽陷入狂暴状态了,刚好医生说白晓晓提前觉醒,引发虚弱期,让他们去相互标记了。”
狐来之听着心里莫名火大,要是被龙浅浅这个联盟的大小姐横刀夺爱就算了,白晓晓?
那是个什么东西?横插一脚,抢走老娘看重的靠山?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白晓晓是谁?”
龙浅浅的嘴角慢慢流出口水,“白晓晓是女主啊……”
这话一说出口,狐来之还想再问,龙浅浅却突然抱起了脑袋,眼睛开始变得通红,“啊!”
凌厉的叫声被龙浅浅喊出,狐来之被突然发疯的龙浅浅给吓到,连忙退出了魅惑模式。
但是已经晚了,龙浅浅惨叫完之后,双眼突然流出血泪,浑身抽搐,直直的瘫倒在床上。
狐来之被惊的后退,她吓的六神无主,好在周围住着的剩下的病人也看到了这一幕,赶忙叫来了医护人员。
先是来的小护士,然后看到龙浅浅这副模样的时候立马就明白了这是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
然后她摇来了值班医生。
医生来了以后也是吓破了胆,马上摇来了主任。
主任上手一检查,原本迷迷糊糊的脑袋立马清醒,一边吩咐着马上送去急救室,一边又立马打电话通知院长,联系家人。
疼痛如跗骨之毒,龙浅浅的眼前出现了幻影,手术灯的白炽灯好像在发着七彩的光。
也不是那种很撕心裂肺的痛,是那种如同跑完九公里,又没拉伸,第二天起来浑身上下哪哪都疼的那种酸痛。
不仅如此,还带着一点酥酥麻麻的感觉。
龙浅浅的意识有一点清醒,她好像知道了是什么原因……大概是因为自己说,白晓晓是女主。
原来,是不可以说的嘛?
龙浅浅的脑袋昏昏的,好累……有点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意识像是沉浸在海里。
无根之萍,总是这样起起伏伏,飘飘荡荡。
有点想母亲了。
自己这次是不是真的要死了?上次喝水给噎死了,这次又是说了不该说的话给弄死了,自己这死法可真搞笑。
也许是这次死亡前摇太漫长,导致自己有大量的时间去走马灯,不像上一次,噎了一下马上就死了,连点准备都没有。
可是为什么……这次的走马灯里都是母亲的面孔。
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
短发的母亲端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她。
“你已经长大,有自己独立生活的能力了,这样,我也能放心的去找你的爸爸了。”
那不是商量,那是通知。
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八年的母亲在通知完她后,突然就消失的彻彻底底,只留下一笔钱,能供她生活加学费的钱。
她好想哭,好想发泄,好想去找母亲。
可是那狠心的女人就这样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连她去报案的时候,派出所的警方都说那个人信息是假的。
说她,幻想了一个不存在的人。
母亲这个人,包括她所有生活的痕迹,就像是被橡皮擦用力摩擦,完全的消失在生活的那张白纸上。
只有看见白纸上因橡皮用力摩擦所留下的折痕,才能感受到母亲曾经存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