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夏冬骑在马上,左刺右扫,不断将围上来的骑兵们挑下马来。
姜北玦知道这些所谓的精锐骑兵在夏冬面前完全不够看,只得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冲了上去,挥舞双锏狠狠砸下!
夏冬听到风声,连忙横过长枪格挡,两兵相接,发出一声响亮的碰撞。
姜北玦心下一喜,感觉到夏冬的力气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小,明显是毒发挥了作用。此时的夏冬绝非自己的敌手。
一想到自己能斩杀那个威震江湖的小阎罗朱雀使,他心情顿时激动起来,双锏再次一左一右击向夏冬双臂。
夏冬闻声只得放弃了长枪,改用两掌强行接住了双锏,巨大的内力震得他手臂发麻。
“夏冬,我来助你!”
只听叶思绮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竟也夺过了一匹马,朝着夏冬奔来,同时手中长鞭一扬,朝着姜北玦甩去!
“叶姑娘,你想和我们作对?”姜北玦一惊,用力将双锏从夏冬的手掌中拔出,试图挡住长鞭,哪知叶思绮手腕一抖,鞭子竟拐了个方向,鞭梢狠狠抽在了姜北玦胯下马匹的眼睛上!
“嘶——”
马匹吃痛之下用力一跳,嘶鸣着狂奔起来,颠得姜北玦差点失去平衡。
见姜北玦被马匹带着从夏冬身边离开,叶思绮继续挥动鞭子逼开骑兵,硬生生从骑兵中冲破了一个口子,来到了夏冬身边。
“叶思绮,这次多谢你。”夏冬的声音竟显得十分虚弱。
“你身中紫菱花毒,先别说话了,”叶思绮道:“我带你离开!”
“呵,不行的……”夏冬苦笑一声:“有他在,我已经逃不掉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只见那神秘人也终于从紫烟中冲了出来,同样施展轻功飞身而起,跃过了骑兵们的头顶,竖起两只手掌对着中间的二人劈下!
夏冬此时全身被紫菱花毒所侵,内力快要耗尽,可听觉仍然灵敏。听到这股骇人的风声,他来不及招架,只得猛地推开了叶思绮。
叶思绮被他一下推下了马,摔在了地上,只得眼睁睁看着那神秘人跳到了夏冬的马上,两掌同时劈在了少年的颈间!
夏冬只觉得眼前的世界彻底变成了黑暗,身形摇晃间就要摔下马,却被那神秘人一手搂住了腰,另一只手则覆在了他的阎罗面具之上,用力一抓。
少年脸上的恐怖面具被拿下,再次露出了那张绝美的脸庞。
看着这年轻得过分的面容,四周的骑兵们皆是惊讶无比,很难想象刚才将他们杀得如此狼狈的小阎罗,竟会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极为柔弱的少年。
“呵,想不到这么久没见,还是这般长不大的样子。”神秘人低笑一声,声音沙哑。
“夏冬!”叶思绮大急,正想上前阻拦,萧霆生却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叫住了她。
“思绮,夏冬可是我的敌人,难道你想要救他吗?”
“可我们说好了,只交换人质!”叶思绮怒声道。
“唉,思绮,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萧霆生摇了摇头道:“作为江湖人,我们自然可以一诺千金,但作为大楚的太子,我却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信而失天下。夏冬乃是我的心腹大敌,若是狠不下心来,以后他只会成为我们最大的阻力。”
“你!”叶思绮破天荒地对着萧霆生怒目而视。在她眼中,今日的萧霆生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让她更加陌生。
见她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萧霆生只得叹了口气道,“而且,就算你真的想救夏冬,也不会是这家伙的对手。”
“为什么?”叶思绮质问道。
“因为,他已经看出了我的身份。”只见绷带人横抱着夏冬,从马上跳下,来到两人面前。
“你到底是谁?”叶思绮厉声质问道。
绷带人没有理会她,而是转向萧霆生道:“这女人阻挠我们夺回夏绫,霆生,你说该如何处置她?”
“处置?”萧霆生丝毫不给他好脸色,冷声道,“我暗霆的成员,何时需要你来置喙?思琦今日虽然鲁莽了一些,但她费尽心思将我从皇城司手中换了回来,不仅无过,更是有功!”
听到萧霆生维护自己,叶思绮的脸色终于稍稍好转。
这时,姜北玦也纵马奔了回来,见萧霆生和绷带人对峙,连忙上前劝道:“先生,叶姑娘的确是为了萧殿下呕心沥血,这次就饶过她吧。”
“呵,”听姜北玦这样说,绷带人才终于作罢。他往四周看了看,道:“我们先回去吧。”
……
北辽的亲王府中。
夏冬被绷带人安置在了一张桌上躺着,仍然处于昏迷的状态。由于身上的凤凰袍已经给了夏绫,他此时上身仅着一件白衫,下身则是黑裤白靴,周身上下都被铁索五花大绑了起来,将他瘦弱的身形勾勒出来。
一旁的叶思绮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绷带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抑制住了少年浑身蔓延的花毒,但此时他的血管之中仍看得见紫色的花毒,尤其是眼睛四周的血管,全部都是深深的紫色,与苍白的小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上去极为邪异。
“现在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叶思绮厉声质问道:“这家伙又到底是谁?”
“叶姑娘,你竟然还没看出我是谁吗?”绷带怪人邪笑一声。
“你这家伙故弄玄虚,我怎么看得出来?”叶思绮怒道。
就在这时,旁边的萧霆生却摇了摇头,道:“思绮,他不是故弄玄虚,他只是怕死而已。”
叶思绮一愣,却见那绷带人哈哈大笑道:“知我者,霆生也!不愧是我的徒儿啊!”
“什么?”听到这话,叶思绮、岳千湖、吕方等人都大吃一惊。
只见神秘人缓缓的将绷带从自己脸上扯下,露出了那张他们极为熟悉的脸,不正是皇城司四大指挥使之一、江湖人称阎罗王的邢无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