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瑾时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会不会就是萧王?他怎么来了?
突然被人抱住,妗时忍不住要挣开他,却感觉到他的手臂圈的更紧,温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倦,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从东北赶来,就是为了见她一面,看看她是否安好。
萧王本以为,他已经释怀了,现在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释怀,“别想了,你要做的事,一秒钟都不能忘记,你很辛苦,也很辛苦。”
槿时心中一惊,转头一看,却见燕儿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王爷来做什么?”妗时总算回过神来,“别告诉我你是悄悄溜回去的。赶紧滚吧,被皇帝发现了,你可是要被杀头的!我连自己的命根子都丢了,还丢不起你!”
“放心吧!”萧王扶着槿汐微微发抖的肩膀,柔声道:“是哥哥派我回去的,我的封爵也被他封了,以后我就可以一直跟你在一起,不会再走了。”
“这还真是好事啊……”槿汐苦笑一声,随即眼神一黯,“只是这只玄雀已经不受你待见了,以前它一直嚷嚷着要为它寻一个父亲,现在心愿已了,它却永远也看不到了。”
他伤心欲绝,短短几天时间,就像是苍老了十多年,连收养的孩子都做不到。
倒是萧王,在失去儿子后,变得异常坚定,还亲自操办了葬礼。快到葬礼的前一天,萧王又来了一趟,将瑾儿送回了自己的屋子。除了他刚回家的那天晚上,其他几个人都没有看到她。
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干净干净的房间,就算是瘦弱的槿,身上也还穿着自己在黑鸟诞生之时给她的旧衣服。
和五天前一样,但在这五天里,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槿石似乎冷静了许多,但偶尔还是会对着车窗外的风景怔怔出神。
“王爷!”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雁儿一看到萧王,便快步迎了上来,“你可真会说话,刚才还在说,这两天没看到王爷,王爷就到了。”
“槿时……”萧王朝嫣儿轻轻颔首,然后朝槿石的方向行去。
他低低的叫了一声,上前一步,拉起了她的手,眉头紧锁,带着几分责备,“我这几天一直在忙,也没时间去看你,你是不是瘦了?没事吧?听雁儿说,你现在就吃饭了,我们都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
“还好,”槿汐平静的点了点头,不等萧王说完,她就离开了。她没有避开萧王亲密的动作,抬眸看着他,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小四怎么样了?于渊可曾为难过他?”
“我还以为你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原来你对外面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萧王苦笑一声,“就连皇宫里,也没有多少人知晓暗四被擒之事。”
“我只是猜测。”槿石挣开萧王的手掌,从地上爬起来,不紧不慢道:“于渊是个什么人,我心里最是了解。玄鸟死后,暗四和我是唯一的目击者。我才是那只黑鸟的母亲,于元就算是对我有想法,也没办法对我下手。但暗四却不一样,于渊是王爷的叔叔,还请王爷出手,让余渊保下他一条命!”
“怎么说话呢?”萧王脸上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僵硬,“皇上一开始很生气,他让人把暗四关了起来。现在大哥已经出了一口恶气,再说了,这事跟十七也没什么关系,明天他要跟我去处理那只玄鸟的丧事……”
“很好,原本十七是最清白的,现在他安然无恙,我也放心了。”槿石听到萧王的话,立刻应了一声,她可不认为,于渊会这么容易就让他走,因为他已经听说了。
转身,对上萧王担忧的眼神,她淡淡道:“王爷,你先去办你的事,我也有些困了,明日怕是要办不少事,所以,我就……”
单纯。这句话的语气很轻,可在槿时的语气中,却带着浓浓的恨意,让萧王的怒火更盛,“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舅舅要杀十七?你这样说可就太过份了,虽说我舅舅犯了不少错,可那只玄禽毕竟是我这一脉,我也是心疼的紧啊……”
萧王话还没有说完,槿时就打断了他的话,“王爷,你在东北也有一段时间了,可你对此事了解的如何?”
萧王一愣,他很清楚,槿时绝对不会这么说,除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他不在的这几个月里,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会吧,他甩了甩头,觉得这是不可能的,舅舅已经说好了,不会再管她了。
“王爷怎么会摇了头?”槿石笑眯眯的对萧王说道:“你以为我会骗你?或者说,他真的变好了?”
“这个……”萧王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他也拿不定主意,于渊和槿时都说了两个不同的故事,究竟谁才是对的?
“算了!!”槿石挥了挥手,她自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逼萧王,只得柔声道:“此事暂且放在一边,眼下最要紧的,是那只玄禽。王爷,您这次回来,是不是也要为他出一份力呢?怎么这么急着埋了?”
萧王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他的嘴角都在颤抖。怎么面前的女人就是看不懂自己的想法呢,两人好像进入了一个死循环,怎么怎么都不爽。萧王上前一步,想要再次搂住瑾时,瑾时却一个侧身,敏捷的躲开了。
萧王无奈,只能低声道:“我明白,你是在责怪我,不想追究是谁杀了那只玄鸟。想想这里面涉及到的人可不少,皇宫里的人都是心思细腻之辈,说不定还会为自己留一条退路。而且,昭月的死讯,宫中也不能再乱了,如果让高丽知道了,东犹与高丽数百年的友好关系,恐怕会被破坏,你也不希望发生这种情况吧?”
萧王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我明白你在责怪我,可我没有别的选择。”我虽是玄鸟他父,但亦是先帝之子,岂能为了一己之私,置天下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