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终于醒来了!”玄鸟扑到瑾时怀里,弄得她身上的伤势隐隐作痛,“你这一昏迷就是几日,我还以为你会丢下我不管呢!”说话的时候,他那张圆嘟嘟的脸蛋上,还带着几滴晶莹的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
“别哭!”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槿石伸手摸了摸黑雀的脑袋,“娘亲哪能不要你,看你多听话,我都不忍心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她拼命的回忆刚才的一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黑鹰,他们呢?不知道十七伯伯他们怎么样了?”槿石忽然想到了暗四他们,可是,他们并没有出现,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刚才十七舅舅把为母亲诊治的郎中打发出去了,如今就在旁边的屋子里休息!!”那只黑鸟看到妗时没有大碍,高兴的呲牙,丝毫没有因为槿石的问题而有任何不适,便随意的回了一句,“雁儿姑姑跟着大夫出去了,说她是出去找母亲要药材的。”
槿石轻轻点了点头,看来他们是安全的,只是,那些人实在是不负责任,竟然让一个孩子独自守在这里,就不怕被人拐卖吗?芙蓉心里胡思乱想,最后愈想愈怒,竟要坐下跟她们算帐。
“王妃,您一定不要起来啊!”正当槿石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时候,阿来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一只饭盒。
看着阿来红扑扑的脸,槿石放下心来,这小子活的比她好多了,不是消瘦,而是变得更肥了。
“这里是哪儿?”挣扎了很久都爬不起来的妗时自信满满地说道。
“启禀王妃,这里是王爷为十七准备的住处,原本是打算让她在这里安度晚年的,现在就让她住进去吧。”芙蓉石的苏醒,让原本忧心忡忡的阿来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打趣了几句,槿石也不以为意,劫后余生,她也懒得理会。
“十七呢?”有那么一瞬间,槿石想到了暗四来,他拼命地回想着自己被狼群袭击的那一幕。
“王妃你就别担心了,那个人就像是一只猫一样,福缘深厚,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有时候我都有些嫉妒他了。”阿来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食盒往桌上一放,“这位小姐,太医说您气血亏损,要好好调养,平日里吃的东西,切不可过于油腻,要清淡一些,我便煮了一些清汤,不知您喜不喜欢?”
槿石微微一笑,带着几分伤感,“头一回听说,原来还有人会嫉妒十七小姐的好命。”她看着车窗外,喃喃道:“也不知道要休息到什么时候,这件事恐怕要拖很久了。”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和宫里的人打过招呼了,他们会想办法通知陛下的。”阿来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粥和菜递给了槿诗,“你都等了那么久了,再等半刻,也无妨。”
“娘!!”他大喊一声。“我们为何要入宫?阿来伯伯怎么会称呼你为王妃?”
槿石看着那只黑雀,认真道,“你舅舅就在宫里,我们要见舅舅!”
“这么说,我也能见到父亲了?”黑鸟兴奋地叫道,“如果我在皇宫里,舅舅就是皇帝了!我父亲是——”说到这里,他顿住了,只感觉自己快要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现在又多了一个父亲和一个舅舅,两个人都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谁也不会再来找他的麻烦。
正元帝的工作效率比以前快了许多,知道这件事后,他便让自己的心腹太监来拜访瑾时,本来是打算将瑾时带回宫里的,奈何瑾时伤势严重,行动不便,御医也来看了,说最好还是在这里休息。无奈之下,那名太监只好将这只大雕送到了皇宫之中。
离开的那一刻,大黑的脸上满是激动之色,哪里还有半点离别的悲伤,让槿时很是恼火,自己的儿子,就这么被人“拐”走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槿汐每天都在病床上睡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一会儿想到萧王,一会儿想到一直没有出现的暗四,她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伤,她都快两个多月没看到他出现了。
这一天,瑾时实在是等不住了,她立刻把阿来给喊了出来,不管是好是坏,她都要弄清楚这件事。
“阿来,你老实交代,暗四人在哪儿?”木槿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语气也很冷淡,一改往日温和的模样。
阿来一脸纠结,想要不要说出真相,可是一抬眼,便对上了妗锐利的眼神,他的防御瞬间崩溃。
“皇后,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阿来双膝跪地,“如果您是为暗四的伤势担忧,完全可以不必担忧,他的伤势早已好了,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怕被人暗算,才让他与另一名隐卫在暗处,暗中守护着您。”
槿时狐疑的看着阿来,他总觉得自己说错了,若是正元帝关心萧王,那他为什么要被发配到东北?
“此话当真?”“我可不这么认为,陛下身边有这么多好手,为什么非要挑暗四?”
阿来此刻浑身都在冒汗,这个暗四也太不地道了,自己一个人冲上去邀功,却把自己丢在那里给槿汐一个交代。
“你是不是很烫?”瑾时斜睨着阿来,语气忽然变得平淡起来。
“没有!不烫!”阿来用衣袖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
“如果不是天气,你怎么会出这么多汗?”槿汐眯了眯眼,咄咄逼人。
“娘娘……”阿来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皇后,暗四派人去查一个人,听说那个人对这件事很重要。”
槿石抿着唇想了想,忽然大声道,“我倒是忘记了一件事,小梅怎么样?估计已经挂掉了。”
“就是她!”阿来思索了一下,又道,“不过,这事有些蹊跷,原本那名宫娥已经被判了死刑,但不知为何,皇后居然说服了皇帝,放了她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