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察言观色。”
“朕在看出来她并不想杀朕时候,就开始一步步挑衅她…”
逃?练剑而已,一次次逃跑,一次次精进,所以当初他的剑,杀意横行,连舅父都觉得有些激进。
用人命练出来的,怎么能跟纸上谈兵空招式一样。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只会抓住一切可以攀爬的力量,厚积薄发,先强自身,再灭他人。
苏南初听着对方说完,但是眸子里的共情并没有散,抛开沈璟之这个人如何,其实他…真的挺励志的,也挺让人佩服的。
用逃跑练剑,然后再被抓回来毒打?用刑?
估计当时的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经历什么,他只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只要不死,永远不休。
有这样的毅力,他拿到皇位,她一点都不奇怪。
她沉默了半天,给男人竖起来一个大拇指,由衷的赞赏道:“那大夫说的对,爷真的是骁勇。”
最起码她做不到…不对…她好像…会跟他做一样的选择…
想到这一点,苏南初突然蹙眉抬头看向了沈璟之。
却发现对方眼中也只有对自己棋逢对手的赞赏。
苏南初在这一刻,突然有些沈璟之为什么会对她感兴趣了。
某种意义上,她们真的很像,很像很像…
所以当时,他一步步逼她,一步步磨她天性,看着她不断的伸爪牙,不断的宁折不弯,不过是在瞧着另一个他。
话讨论到这里,苏南初抽抽嘴角,低下头,又找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道:“谁无暴风劲雨时,守得云开见月明…”
“对了,爷。”
苏南初压低声音,凑近男人,指了指门口:“爷觉不觉得那个大夫的夫人,有点不对啊。”
沈璟之还停留在那句“谁无暴风劲雨时,守得云开见月明”上,就看见女人又开始没正形的开始凑过来嘀咕。
收起来眸子的惊艳,敛起目光道:“不觉得。”
苏南初当即恼火:“你骗人。”
“刚才过来时候,你明明回头看了一眼。”他这人心眼子比筛子还多,平白无故看人家一眼干啥?
沈璟之继续装的老神叨叨垂眸。
苏南初凑近又开始念叨:“真的有点不一样,你还记得她刚才递给我衣服时候用的动作吗?嬷嬷也曾经教过我,寻常住在山里的民间百姓,怎么会还注意这些虚头呆脑的礼仪。”
就算会做,也绝对不会那么标准。
她身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像那种看一下招式就可以猜到门派一样,根深蒂固到骨子里的习惯。
沈璟之还是不说话,当然不一样,能认出来金泊珠,怎么会是普通百姓。
只是对方看上去并无恶意,他也便没有多过问。
见女人因为此事似乎还在愁眉苦脸,沈璟之顿了片刻,抬了抬手压着被角正色道。
“对方处事比你还滴水不漏,刚才又直接点明已经看出来我们身份不寻常,心知肚明就好,不用理会。”
应当只是害怕他们会给她们带来祸端,说出那话也是变相在向苏南初求一个定心丸。
可惜,苏南初没听懂。
“哦!”男人都这么说了,苏南初也没在多想。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妇人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当然她是肯定没有见过,她从穿越过来就在皇宫里,出来这几次也没有来过羽国。
原主吧…其实她对原主了解也很少,可以说一点不知,没人告诉她,她也没见原主有什么朋友。
此事到此落幕之后,两个人又没有再提及。
沈璟之烧了两天,温度才退下去,经过两日相处,苏南初从一开始半信半疑,也渐渐相信了那夫人似乎是真的并无恶意。
他们夫妇有一对儿女,女儿跟苏南初差不多大,儿子还很小,大概就只有八九岁。
儿子爱玩过来的少,倒是那个女儿经常过来,过来也不找苏南初,就找沈璟之。
苏南初看的只咋舌,长的好看就是吃香哈,走哪里都备受瞩目。
沈璟之倒是一直不耐烦,有时候看见小姑娘凑上来,还直接冷脸。
苏南初见状,就连忙把人糊弄下去。
沈璟之这人虽然现在受伤,战斗力大大减弱,但是他的脾气可没受伤,别真给人整难看,怪忘恩负义的…
好不容易把人哄走关上门,看着那冷着臭脸的男人,苏南初走过去道了一声:“人家小丫头好像看上你了,你的后宫死的死,伤的伤,再过两年也剩不下多少,要不把人也收了?”
沈璟之只抬了抬眸,不吭声。
阴郁的目光不知道在看着哪里。
苏南初找个桌子趴下,好整以暇看过去,歪头:“难不成你真的以后就不纳妃了?万一宫里那一茬年老色衰了,你就不想着再找几个年轻漂亮的?”
沈璟之还是一句不回,宫里那些现在也不年老色衰,但是他也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