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宴的书房沈妄川还没怎么见过,一进门,沈妄川就好奇的打量着书房的布置。
一眼望去,就是数不尽的藏书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书架子上。
一张长楠木桌,配上太师椅就是谢流宴平时办公的地方。
他一进门就看到书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摆放了几摞奏折,等着谢流宴。
把人推过去之后,沈妄川就站在谢流宴的身后,看着这人翻开奏折看了起来。
等了一小会儿,沈云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
站在沈妄川的背后小声控诉道:
“公子,你这几天怎么老是忘记带上我啊?每次我都追在你的后面。”
“有嘛?下次会记得带上你的。”
两人站在谢流宴身后嘀嘀咕咕的,谢流宴猛地合上奏折看向一旁的沈妄川:
“吵吵闹闹的,来一个人帮我研墨。”
沈妄川没反应过来呢,沈云就要轻车熟路地走到谢流宴的书桌旁了。
毕竟研墨一般是书童做的事,他虽是沈府的下人,但作为沈妄川的贴身小厮,这点东西还是要会的。
只是就在沈云的手快要碰到砚台的时候,谢流宴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沈云手一顿,摄政王的眼神有“亿”点可怕。
一瞬间他明白了什么,果然自家公子的事他还是少掺和为妙。
他退了下去,在沈妄川的耳边说道:
“那个公子,我突然身体有点不舒服,先走了。这儿就交给你了。”
沈云说完恨不得长出八条腿,一溜烟儿的功夫跑没影了。
沈妄川心里觉得奇怪,怎么回事,这小子平时不是最爱跟在他身后凑热闹嘛,今天倒是反常。
谢流宴轻咳一声:
“是不是该给本王磨墨了,还有不少奏折等着去批呢。”
沈妄川这才反应过来,沈云一走,整个书房就剩自己和谢流宴了。这活计自然而然也就落到他的身上了。
“那个,你确定要我来?我以前在沈府从来没磨过墨。”
谢流宴瞥了他一眼,“确定。”
沈妄川眼见也没人在书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虽说他以前没干过,但是也是看见过的,上手起来应该不难。
沈妄川的动作有点生疏,但也不至于毫无章法。
谢流宴看了一眼,说道:“再加点水就可以了。”
“哦哦,好,马上加!”
等沈妄川完成之后,谢流宴提起毛笔轻蘸了一下,便在自己先前看的奏章上批阅起来。
他用的墨汁是黑色,但写完之后会盖上红章。
毕竟身份在那里,他并没有僭越的想法。
沈妄川有点无聊地站在一旁,看着他神色专注地批阅奏折,时不时会直起身子,想来是坐的时间久,很容易会腰间劳损。
内容他倒是没怎么注意,只是被谢流宴的一手好字所吸引。
他爹以前就让他好好练字,说什么字如其人。
他对这个却没有兴趣,请来的书法大家最后无一不是拂袖而去。走之前还要给他爹骂几句:
“令郎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告辞!!”
请了几位之后,他爹也来了脾气。
骂了他好一阵儿最后索性放弃请书法先生教他的想法了。
谢流宴的字不同,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只是看着就叫人赏心悦目。
不知不觉便沉浸其中。
沈妄川是被谢流宴的声音给喊回来的:
“继续磨墨,别发呆,我马上就批完了。”
“知道了,王爷。”
沈妄川紧赶慢赶地磨完,谢流宴重复之前的动作,几摞奏折很快批完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边。
沈妄川看着也与有荣焉,他随即问道:
“接下来王爷有什么安排,我推你过去。”
谢流宴下朝时时间尚早,如今批完奏折却近晌午。
沈妄川不用出去感受也知道临近夏天太阳肯定很毒辣,也差不多到饭点了。
他早上也没吃什么,刚才忙的时候全神贯注,竟也不觉得饥饿。
如今一放松下来,肚子就开始唱空城计了。
明明是问他有什么安排,沈妄川的肚子响声让谢流宴只能先安排下人准备饭菜。
往常他还会去做一些别的事,直到感觉饿的时候再去吃饭。
也因此,王府里的开饭时间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
谢流宴对门外的下人吩咐道:
“去准备午膳,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是,王爷。”
一说起午膳,沈妄川可就精神了。
“谢流宴,我们一会儿吃什么啊?沈府的饭菜我吃了十几年了,没想到有朝一日托你的福还能吃点不一样的。”
谢流宴语气似笑非笑:
“沈侍卫,注意你的身份。在王府里要喊王爷,私底下随便你怎么喊。”
沈妄川没想到自己一激动把心里话喊出来了,只是谢流宴后半句话让他有点惊讶:
“真的吗?这可是你说的。那以后私底下我可真就放肆了啊!”
“嗯,随你。”
沈妄川一直都在试探他的底线他不是知道,只不过想起上个世界似乎也是这样。
他总是执着地要跟自己当朋友,结果最后处成了男男朋友关系。
所以在这个世界谢流宴倒也没那么介意了。
0526把自家主神大人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它就知道主神大人一直都在纵容沈妄川,哪怕一开始的时候主神大人口是心非,但是现在越和沈妄川相处,主神大人的底线就压得越低。
两人聊了一会儿,门口响起侍女的声音:
“王爷,沈侍卫,午膳已经备好,可要用膳。”
沈妄川推着谢流宴,“快点走,感觉我快饿死了。”
侍女走在前面将他们带到了一间专门的屋子,门敞开着,桌子上也是摆好了饭菜。
先把谢流宴安顿好,沈妄川才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就坐在谢流宴的旁边。
只是他看了看桌子上摆好的四菜一汤,有点失望。
侍女早在他们进去的时候就贴心的关好了门,隔绝了空间。
“我们今天中午就吃这些吗?”沈妄川有点不确定地问。
谢流宴反问他:“不然呢?你看到别的东西了吗?”
没有是没有,只不过他没想到谢流宴平时吃饭还挺节俭的。
正当他准备动筷的时候,谢流宴一句话险些让他饭喷出来:
“本王可不似朝堂上的某些贪官污吏,顿顿大鱼大肉,铺张浪费。”
这不就是在说他爹吗?虽然他家摆的饭菜多,但是最后也都是吃完了的。
正在吃饭的沈尚书莫名打了个喷嚏,该不会是他家逆子正在念叨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