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耀祖，我今天非把你的屁股打开花不可。”
“娘，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还说你不是故意的，让你别碰非要碰，今天要是不打你，我跟你姓。”
谢茯听到声音起身，站在门前伸懒腰，望着天边的晚霞：“青生，快出来看，好美的晚霞。”
裴青生搁下毛笔，走到她身旁，和她一同仰望。
过了一会说道：“娘子，饿不饿，做饭吃吧。”
“行啊，我教你怎么做猪耳朵。”卷起袖子，“凉拌呢，要先把猪耳朵和猪尾巴放进锅里煮熟，不是直接就能切片凉拌了。”
裴青生仔细听着，掀开锅盖，倒入一瓢多水。
谢茯从碗柜里端出猪耳朵和猪尾巴：“给，放锅里先焯一下水，再卤，咱们缺少很多东西，就简单做吧。”
“焯完水放锅里煮，放桂皮和花椒进去，倒一勺酱油，我去薅一根大蒜。”
葱也掐了几根，洗净，放进碗里，西红柿切片。
裴青生见状：“娘子，你来烧火，我来和面。”
“好，你来。”
他问：“后面怎么做？”
“把大蒜切成蒜末，葱切成小段，一会儿淋上热油，再倒两勺酱油，两勺醋盐，盐你看着放，小料就调好了。”
“猪耳朵卤出来之后切成片，一定要切薄薄的才好吃，猪尾巴顺着从中间切成两半，然后再切成小段，倒入小料拌均匀。”
“对了青生，你去摘一根黄瓜，放点黄瓜段进去。”
街边的卤货摊子，有很多种不同的做法。
他们缺得东西太多，没有孜然香菜，放洋葱应该也好吃。
对了，还有熟的花生米。
过年的时候再买些猪耳朵回来凉拌，胡椒也买一两，奢侈一把，放点花生米，再放点辣子，一定更好吃。
越想越馋。
裴青生将焯好水的猪尾巴和猪耳朵捞出锅，重新倒入冷水，按照她说得。
放了一点桂皮花椒，又放了几片大蒜……再放入猪耳朵和猪尾巴，盖上锅盖。
转身到桌子前和面，想起今天买的栗子糕。
“娘子，栗子糕你放哪里了？”
谢茯才想起来，把它给忘了：“碗橱里。”
放下烧火棍，拍了拍手，拿出纸包解开。
见手上有些泥，拿筷子夹了一块喂到他嘴边：“你先吃。”
裴青生咬了一小半：“味道还可以，比绿豆糕甜。”
谢茯望着酱黄色的栗子糕，咬了一小口品尝着。
软糯味甜，带着浓郁的栗子香味，是比绿豆糕要甜。
“好吃。”
但是感觉吃多了会腻，她还是更喜欢绿豆糕。
裴青生见她要把剩下的包起来，连忙说道：“铺子里的老板说了，栗子糕不能久放，最多放两日，久了失了口感。”
“那咱俩分着吃了。”谢茯夹起一块咬了一口，剩下的全喂进他嘴里，扬起眉眼，“这栗子糕是不是要比绿豆糕贵。”
“嗯，五文一块。”
糕点铺还有很多种类，下次去镇上再买别的口味带回来。
“不是天天吃，偶尔吃一次，过年多买些口味，一样买一块，挑你喜欢吃的。”
谢茯将糕点喂给他：“还有你呢，也要挑你喜欢吃的。”
裴青生嚼着糕点回：“我没有特别喜爱的吃着，都可以，今年过年看能不能买到牛肉，我去问问太爷，没准他能买到。”
“未必哦。”谢茯把最后半块糕点放进嘴里，走到灶台后面。
灶底的火都快熄灭了。
“镇上卖牛肉的不多，那些酒楼和富户出高价定，卖牛肉的商贩不会轻易转让给别人，他们怕得罪人。”
“太爷每年都是买猪头肉回来下酒，能买就买，买不到就算了，咱家大陶罐有几个？”
裴青生转头看了一眼木架子最下方：“有两个，你不是说今年腌萝卜干的吗。”
谢茯想了一下：“看能收多少萝卜，收的少就不腌了，窖在地里，过年炸丸子，包馒头，豇豆能腌一陶罐，腌酸豇豆放点肉沫包包子，也特别好吃……”
裴青生听着，心中越来越觉得他的娘子和别的姑娘完全不同。
在谢家饭吃不饱，谢大牛两口子买猪肉打牙祭，家里炒菜油舍不得放，他娘子是怎么知道那么多菜的做法。
从别人那听说，他是不信的。
以村里人做饭的手艺，绝不会知道那么多，就比如凉拌猪耳朵。
他出去问一圈，除了里正和太爷家，其他人都会说放水煮熟，放点盐，再搁点油，最多放点蒜，哪会想到放醋放酱油还有香料。
他的娘子有秘密。
裴青生瞥了一眼灶台后面挥着烧火棍玩的人。
这个秘密连他都不愿意透露，或许是不想牵连于他。
可转念一想，自己就那么不值得她信任吗？
两种心情来回交织转换。
最后他也只能说服自己，等某一天，娘子一定会告诉他，她的秘密。
他要做的就是等，等待娘子完全信任，完全对他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猪耳朵捞出来放凉，油热浇在小料上。
“娘子，猪油凉了就冻住了。”
“没事，天气热，没那么容易冻住，实在不行等手擀面做好，放里面哈哈气。”
谢茯往灶里添着柴火。
“你尝尝看有没有咸味，没有再放点盐，酱油本来就咸，放了两勺，我估计你放那一点盐正好。”
裴青生将大蒜倒入锅里翻炒，炒出香味，加入西红柿：“你来尝尝。”
“好嘞。”
谢茯笑嘻嘻的大步走到桌前，用筷子蘸了一下小料尝了尝。
“我觉得味道正好，不要再放盐了，一会猪耳朵不烫了切薄。”
看着卤出来的猪耳朵和猪尾巴，咽着口水，想吃又有点不敢。
她想起了在谢家养猪时，那些猪盯着她的画面。
浑身一激灵，赶忙转身去灶台后面烧火。
还是让他切吧，脑子不能多想，越想越害怕。
裴青生将猪耳朵切薄，倒入料汁拌匀，尝了一小块，脆脆的，味道还不错。
“娘子，我觉得挺好吃。”夹起一块喂给她，“耳朵比尾巴好吃。”
谢茯点头：“嗯，猪耳朵更好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