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萧祁礼温润眸子含着笑,“翎儿大义,孤自愧不如。”
听他这样说,姜书翎推了推他,不是他说的,要以叛国罪论处?
这会儿,又自愧不如什么?
要杀要剐,还不是萧祁礼一句话的事儿?
但是,要真的处罚姜舒婷,姜书翎还有点舍不得。
她若是死了,日后无人生事的日子该多无趣?
就这样死了,她还如何在侯府与燕回程相看两厌?
若是她被处死,燕回程不可能当个鳏夫。
他若新娶,也太便宜他了。所以,姜舒婷还不能死。
“殿下,您打算如何处置大姐姐呀?毕竟是自家姐妹,翎儿心中还是惦念着她的。”
姜书翎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拉着萧祁礼求情。
她还不想让姜舒婷死呢。
“翎儿心善。”萧祁礼似乎看出来了姜书翎的疑惑,安抚她道,“太子正妃册封典礼在即,不急着处理她。”
意思是因为她,可以先放过姜舒婷。
至于册封典礼之后,不影响翎儿的地位之后,那就另说了。
“册封典礼在即?”姜书翎诧异的看向萧祁礼。
从夏竹嘴里知道,礼部早就在安排了。
可萧祁礼没有和她说,她只能装作不知。
“是了,在即。”萧祁礼眸子里光芒凝聚,那是满足而又期待着女子与他即将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的期待。
翎儿很好,好到他都有些想回到最初。
父皇封她为太子侧妃时,他就该求娶。
她就该从一开始,与他就是夫妻。
他与她,也该从一而终。
“不是在抵御外敌吗?”姜书翎有些意外的问她。
虽然礼部是在准备了,可什么日子,姜书翎还是不知道的。
在即这个说法很多。
也可以是在打了胜仗之后。
“前线战事吃紧,自有护国将领守护河山万民,京城与前线距离遥遥千里,若是跟着慌张不安,束手束脚,岂非让军心不稳?”
“翎儿该知,强国无弱兵。”
“不管前线如何,万民皆可欢乐。”
一场小小的战争,若是让朝廷都慌了,那还是小小的战争吗?
“那殿下的意思是,翎儿的册封典礼就该在此时,以此喜事,鼓舞士气?”
“是。”萧祁礼点头后,摸了摸姜书翎的后脑勺,眼里闪烁着细碎的自信与高傲。
他娶妻,就该万民同乐。
萧祁礼没骗姜书翎,册封典礼在即,果真在即。
三月初,回春的天气,暖洋洋的。
册封的圣旨,送到了东宫。
萧祁礼和姜书翎一起接旨的,册封典礼定在七日后。
礼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该准备的一应,都在东宫开始筹备安排。
昭德殿内,萧祁礼处理着各种消息。
“殿下,公主已经送往前线,只是这一路流民众多,是否要增派人手,看着点?”
“不必,不日前,孤接到消息,成王世子前往边关支援,孤去了信,他会照看好这个妹妹的。”
“是,殿下思虑周全,是属下多嘴了。”
“还有其他事吗?”萧祁礼轻敲着桌面。
“属下发现,宋锦宋大人,似乎和姜侧妃有来往…”这个来往,可大可小。
宫妃与状元郎,民间话本,也是有不少这样的故事的。
他未深入调查,这样提及,就是想让太子殿下留个心眼。
至于太子殿下查不查,是太子殿下的事。
而他身为殿下的人,就该为殿下观察做好周遭的一切。
“不对。”萧祁礼敲了敲桌案。
“什么不对?”下属抬头,有些不解。
哪里不对?
“称呼不对,她如今是孤的太子妃。”
萧祁礼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喜怒。
可他特意提及她的身份,那就是维护的意思。
下属立马就明白,这是要他别多管闲事的意思。
他当即低头,应了一声。
“属下失言。”
萧祁礼嗯了一声,就让他退下了。
至于翎儿与宋锦?
东宫是他的东宫,翎儿身边人与宋锦来往不算少,他就算一次不知,次数多了也知二人有些关系。
不过宋锦此人才智双全,又有成就大业之心,是可用之人。
若是他乖,扶持一番,作为翎儿后盾未尝不可。
萧祁礼想到过几日的典礼,差人去传了一个人过来。
“妾,拜见太子殿下。”
昭德殿内,萧祁礼一身蟒袍,端坐案前处理着折子。
听到了跪拜行礼的声音,他抬头扫了眼地上跪着的女子,仅仅是一眼,就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玉良媛怕的几乎要趴下去了。
呜呜呜,姜侧妃…不对,是太子妃太厉害了。
她能承受太子殿下这压迫,难怪她能受宠呀。
上座犹如巍峨大山横亘在眼前,玉良媛没敢抬头,生怕对视上太子殿下的压迫,做出来什么丢人的事情。
心头生了敬畏,不仅仅是对萧祁礼的,还有对姜书翎的。
想到姜书翎,她又觉得这股压迫,好受了些。
她心思千回百转,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孤让你做的事,做好了?”萧祁礼并未让玉良媛起身。
玉良媛颤着身子,点头应道:“妾日夜赶工,已经做好了。”
萧祁礼清扫了眼底下跪着身子轻颤的人,想起来一件事。
不太重要,但可以问问。
“孤听说,皇后曾许诺你为太子侧妃?”
玉良媛闻言,瞳孔猛然放大。
完了!
太子殿下怎么会提起这个事情?
她虽然想当太子侧妃,想多领一笔俸禄。
但是绝对没有其他的心思啊!太子殿下这个时候问她,她要如何回答呀?
还是说,太子殿下是怀疑她和皇后娘娘有勾结?
青天大老爷啊!
真没有啊!
她当即啪的一下,跪了下去。
“殿下,妾与皇后娘娘并无瓜葛,求殿下明查!”
萧祁礼拧眉,他不是这个意思。
“翎儿与你交好,日日穿着你制的衣。”
玉良媛听到这里,身子一僵。
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指责她只给太子妃做新衣,没给太子殿下做吗?
那她下次多做一套?
还没有等她想好如何回答,就又听头顶上传来低沉的声音。
“翎儿身子愈发重了,你若是有意,孤提你位份,你多帮衬她。”
萧祁礼的声音,提及到姜书翎时总是格外的温柔。
他在为她考虑,为她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