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恕罪,奴婢不知。”春柳愧疚的摇了摇头。
她的消息,还是不够灵通。
姜书翎看了眼春柳,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抚道“殿下身为储君,行踪神秘些是正常的。”
萧祁礼的消息若是一查就知,那便代表着他时刻都要面对着危险。
“奴婢猜测,殿下是离京了。”春柳想了想,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京城里,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不可能突然就消失了。
再如何行踪不定,也是有迹可循。
除非,人离开了京城。
那京城里的人如何找,都是找不到人了。
“离京?”姜书翎听着春柳的猜测,眼眸里不免闪过忧虑之色。
萧祁礼是太子,他身份尊贵,一旦离开京城,只怕会被盯上。
上次就有刺客想要杀他。
储君之位。
谁不想要呢?
可她身在东宫,萧祁礼未曾告知她行踪。
她不但什么都做不了,还什么都不能做。
若是她胡乱行事,乱了他的计划呢?
京城外。
萧祁礼策马扬鞭,身后领着太子亲卫。
前方,马车飞驰,飞沙走石。
“殿下,前方似有埋伏。”
“那又如何?”萧祁礼眼眸沉沉,凝视着前方的马车,眼底闪过冷冽的杀气。
他最讨厌的,便是威胁。
“殿下!”
“前面是悬崖!”
“殿下!”
“我们不能再追了!”
冬青大喊,必须要悬崖勒马了!
他拉着缰绳调转马头的瞬间,就见太子殿下萧祁礼手持长弓,脚尖踩着马背一跃而起。
他手持利箭,长弓箭发!
“咻!”
三支利箭齐飞,直接自上而下,射向被马车套住向着悬崖奔驰的马匹。
马匹被一箭穿喉,却因惯性并未将马车停下,反而因为马匹的倒下,马车一歪,撞在倒下的马车身上,更快的飞了出去。
这时,驾车的车夫是一个蒙面人,他眼神一狠,想要救马车里的人已然来不及。
“啊!!!”
马车里,传来了女子尖锐的尖叫声。
蒙面车夫暗自咬牙,却什么都没做,眼神阴狠的一甩长鞭,借着力才没有被抛下山崖。
马车车架,滚落山崖,直至坠入深渊。
原本马车里尖叫的女子,此时被萧祁礼揽在怀里,他借着坠落车架借力,一跃而起。
山崖之上,冬青领着亲卫团团围住了悬崖边,蒙面车夫无处可逃。
冬青接应了萧祁礼与他怀中的女子。
此时的萧祁礼,脸色铁青,一双眸中杀意满满。
女子身穿一身华丽衣裙,头上的发髻因马车颠簸已然乱了,可珠钗首饰,皆为上品。
蒙面人见状,就想上前。
“小月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萧祁礼睨了眼假惺惺的蒙面人,这才看向怀中的女子。
怀中女子,惊魂未定,瞳孔都在颤抖着。
若不是依靠着他,此时此刻只怕要摔在地上。
萧祁礼冷笑了一声,却也没有急着推开她。
“这是要与他做一对不能露脸的亡命鸳鸯?”他嘲讽出声,沉厉的声音拉回了女子惊恐的神志。
她害怕的瑟缩了一下,看清说话的人是萧祁礼时,又怕又安心的松了口气,随即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
“太子哥哥…”她大哭着,又惊又怕,往着萧祁礼的怀里躲去。
萧祁礼却在这时,确定她没事后将她从怀里拎了出来。
蒙面车夫见状,他果然是没看错人。
这女的,身份不简单,连太子都对她格外温柔。
他立马朝着萧祁礼大喊“你要杀要剐,对着我来,不要伤害小月儿。”
萧祁礼闻言,冷笑了一声。
“将他捉回去,暂押大理寺。”
“是。”
“不要抓……”女子的哭喊声还没有说出口,萧祁礼直接一掌劈在了女子的脖颈处。
她身子一软,萧祁礼扶着她,只感觉脑门疼。
真是家门不幸。
“先回京城,找辆马车再送她入宫。”萧祁礼吩咐了一句,直接将人丢上了马背,随后上了另一匹马。
“是。”冬青不敢多说一句话,也不敢多看,牵着驮着公主的马匹,先一步走。
敌军进犯,公主和敌国暗探好上了。
不知因何原因,突然私奔。
太子殿下担心此事影响过大,亲自来抓。
无论是哪一件事传出去,都是要命的大事啊。
京城内,萧祁礼一出现在城门口,消息就传回了东宫。
“主君来信,太子殿下从城门回来了,骑着马,未有受伤的样子,还有马车跟着…”
春柳念着信,突然顿住了。
“怎么了?”姜书翎抬眸。
她正把玩着棋子,想着什么时候,赢萧祁礼一局。
殿下回京,没有受伤。
春柳因何停顿?
“说马车里的,约莫是个女子。”春柳低着头,不敢再念。
姜书翎捏着的棋子一松,砸在了棋盘上。
这么快,就有了新人了?
棋子砸在棋盘上的声音极大,声响同时砸在了心尖尖。
姜书翎轻笑了一声,纤细的手指捏起棋子在手指把玩,抬眸眼神凉凉的划过春柳手中的信封。
“是何人?打探清楚了吗?”她声音浅淡的问了句。
“信上没说。”春柳垂首。
“烧了吧。”姜书翎似乎是毫不在意,转而又开始研究着棋局。
养心殿内。
除去皇帝和张贵妃,再无一人。
皇帝坐着,看着太子送到手中折子,脸色铁青的同时还有怒火腾升。
“真是朕的好女儿!竟然勾结敌国暗探!还要与敌国暗探私奔!”
“真是反了!”
“反了!”
张贵妃跪着,眼红了一片,眼泪不断的落下来。
“陛下,求你饶过月儿一回。”
“陛下,是臣妾的错,臣妾宠而不教,才让月儿单纯被骗,一切都是臣妾的错啊!”
皇帝怄火的只觉得头疼,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他的女儿,堂堂一国公主,怎么就被一个拉着私奔了?
啊!?
皇帝是真的又气,又恨铁不成钢!
可最终,皇帝手中压下了萧祁礼的折子,对着跪在地上的张贵妃无力道:“你先回去好好管教月儿,余下其他事,朕自有决断。”
东宫,华音殿。
萧祁礼这几日一直都在处理着各种事,原本的清俊矜贵的贵公子,此时此刻都只剩下风尘仆仆。
然而,他却想第一时间见想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