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雪密风疏,晨间的光都白的刺眼,我第一次,,睡得这么深沉,怀里的人还在熟睡,看起来疲倦不堪,额边的发丝还紧紧贴在脸上。外边冰雪天地,和屋内春意盎然,暖香温温。我轻轻帮她理了理碎发,目光停留在那樱粉饱满的嘴唇上,不禁拇指覆上,轻轻抚摸,她似痒了嘤哼一声拒绝着。我勾着笑继续稍稍用力磋磨,她好像终于被惹急了,张开嘴巴,咬上我的手,并不算重,是一种警示和威胁。修长的手指在一张娇嫩的唇上,我情不自禁地笑着,本来朦胧的睡意一下子变得清醒不少。
“这可是你自找的啊!琴叶~”我在她耳边轻轻吐气。
她摇着脑袋抗拒着突如其来的湿濡,嘴巴被堵住了,从喉咙里闷闷发出唔咽声。推搡捶打的拳头在我看来不像是拒绝倒像是欲拒还迎的把戏,我一手钳住一对手腕,剩余那只上下其手,她终于在柔风密吻中松懈下来,防守全无。红色的脸颊像梅花,我欣喜若狂,这是为我而动的证明。
云端的感觉太过美妙,轻轻的,暖暖的,紧紧地拥抱着我,让我感觉到了温柔和被爱的感觉。我在云端沉浮,时间仿佛静止,那份温暖让我贪恋,思之若狂,我又怕自己太过沉溺于她这虚假的表象,以至于终有一天她抽身离开,我只能无助地独自悲伤。我在欣喜和失落间徘徊,我在兴奋和窒息间挣扎,幸福和痛苦轮番将我碾过,我在生与死之间矛盾。我痛苦极了,压抑极了,一个人自顾自地纠结着,矛盾着,冲突着,而身下的她却置之度外、隔岸观火。我皱着眉,恼怒极了,合该她与我一起经历生与死、冰与火,她怎能置身事外?我不想再压抑了,我要带着她一起登上云端再落入深渊,攀上高峰再跌入深谷,飞上极乐再坠入地狱......
我成功了,她的眉毛骤然紧锁,拧紧再拧紧,嘴巴一张一合,吐着热气,我身心愉悦极了。
如果有一个人能完完全全地接纳我、让我感受到爱和温柔,那一定是这里,一定是这个人。
情动时,我在她耳边轻喘,沉沉地道着谢,不知琴叶能不能明白我的深意,她大概是不能明白的吧!
云雨初歇,再次醒来,已是午后。
我在饭桌上歪着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那黑色瀑布下白腻的脖颈上全是我亲自点缀的梅花。天冷了,我不想再面对外边那些虚伪贪婪的人觥筹交错,也不想再躲避那些来历不明的明枪暗箭,不想再费尽心思去揣度谋算人心,更不想再戴上面具与敌人尔虞我诈......我想做一只猫,窝在暖暖的窝里,什么都不想。
一枝梅花就能让她喜笑颜开,这世上能这么轻易满足知足常乐的人能有几个?她最近的笑变多了......
酒足饭饱后,我拉着琴叶跑到了院子里,我提议堆个雪人,因为,我没有亲自堆过,这种下层人的玩乐与我相隔千山,我不屑,又好奇,而后又厌恶被下等愚人吸引的自己。
琴叶比我堆得快,可是她堆得那个人并不好看,她竟然说那个雪人是我。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许是最近太过亲密,她都不尊重我了,当头就将一个雪球扔了过来,砸在我头上,吓得来收拾屋子的女佣和管家捂嘴躲避。我也不惯她,她怎么砸我的,我原原本本地还了回去,不一会,她的衣服里全是碎雪。天色渐渐晚了,琴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回到和室的琴叶,在屏风后换下湿了的衣服,我看着那倩影,跟了过去,一览无余,我从身后环上她的腰,她身子一僵,提醒着:“别......会感冒的。”
我灵机一动,放满了热水,把琴叶放进去,她以为我会走,我只是出去把衣服换了。
水缸里的水溢了出来,热气腾腾的,我从后面抱住要走出去的琴叶,水又被荡了出去,她可真小,我把小小的她埋在我胸前,她一动不能动,红着脸,连耳朵都红了,可爱极了。
我抱着暖暖的一团,只觉得心里平静,分外安心。
“童......童磨大人,你......”她温顺地倚在我怀里,支支吾吾不知道要说什么,我趴在她脖颈,柔声在她红红的耳边说:“琴叶~要是一直能这样该多好啊!”
她微微侧脸,身子向前塌去,细腻的脸颊滑过我的嘴边,我往前伸去,含住那樱色的花瓣,细细品呷,翻来覆去,辗转碾磨......
水缸里的水激荡开来,一阵一阵的波浪袭来,有的抚过小腿,有的溅出缸外,琴叶很不听话,总是要抓住水缸的缸沿或是浴门的把手要逃出去,不过无济于事,她逃跑了几次,我给她抓回来几次,最后,我干脆把她举到洗漱台上,她太矮了,脚够不着地,下不来,冰凉的台面让她打着寒颤,左右两边是我肌肉虬结的手臂,身后是冰凉光滑的镜子,她只能依附于我这唯一散发着热气的躯体......
琴叶的脸红得像窗外的红梅,我圈着她,她像只温顺的猫儿一样,只有鼻子呼着热气,一动不动的,软软的,暖暖的,还香香的。
“琴叶~琴叶~......”我被她迷惑了,太喜欢这感觉了,差点将喜欢宣之于口,我后悔极了,她让我失控了。她睡眼惺忪,看起来恹恹的,没有反应......
我想,幸好,她没听到。
尝过人间事,我才明白,岁月静好,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