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术刀,刀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的目光在营地主管和怀中的刘振宇之间来回游移,脑海中飞速权衡着每一个可能的选项。交出笔记本,或许能暂时保全性命,但那些足以撼动整个国家的秘密将永远落入敌人手中;不交,他们所有人都可能葬身于此。
";你以为你还有选择吗?";营地主管的声音冰冷而嘲讽,手中的枪口纹丝不动地指向郭天的额头。
郭天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能感觉到刘振宇的手在自己的掌心中微微颤抖,仿佛在无声地传递着某种力量。
";郭天……";刘振宇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别……别相信他……";
郭天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刘振宇在用最后的力气提醒他——眼前的这个人,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危险。
";把笔记本交出来,";营地主管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否则,你们都得死。";
郭天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怀中的刘振宇身上。刘振宇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仿佛在无声地告诉郭天——坚持下去。
";郭天……";张佳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颤抖,";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郭天没有回头,只是紧紧握住手术刀,目光死死盯着营地主管。他知道,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唯一的希望就是拼死一搏。
";最后一次机会,";营地主管的声音冰冷而平静,";把笔记本交出来。";
郭天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营地主管的眼睛。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永远别想得到它。";
营地主管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他的手指轻轻扣动扳机,枪口微微下移,对准了郭天的胸口。
";那就别怪我了,";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戈壁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营地主管的身体猛地一僵,目光迅速转向爆炸的方向。
夏梦琪,张佳佳,陈佳慧,在部队医院多年,见过的世面也是很多的,但是此刻也出现了心惊胆战。
何天明和林灏还有郭天,他们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些。
郭天已经忘记了害怕,他在担心在营地宿舍照顾孩子的文汐,那才是他最担心的事情,他的儿子妻子。
他们虽然不在爆炸区域,可是,那里也是比较近的。
爆炸的冲击波裹挟着沙砾扑打在众人脸上。营地主管的耳麦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战术手电的光柱在烟尘中乱晃,远处岗哨传来密集的枪响。
";报告!东北角防御工事被炸穿!";浑身是血的士兵踉跄着冲过来,";是改装的沙地摩托,至少三辆——";
话音未落,第二发火箭弹在二十米外炸开。
郭天趁机抱着刘振宇翻滚到沙漠里的背面。
";带这些资料走!这里地形你们知道的,藏在沙漠里,他们不可能很快找到的";郭天把刘振宇推向张佳佳和陈佳慧还有夏梦琪三个女孩子并说道:“夏主任,想办法去找文汐和我儿子,这是我岳父的电话,也就是你从未谋面的父亲,只有他能解决。”
自己却突然僵住——借着爆炸的火光。
何天明和林灏知道自己不能抛下郭天。
何天明对夏主任说道:“告诉我媳妇,我不后悔。文汐知道的。”
林灏也是如此说道。
手术刀在郭天指缝间折射出寒光,他的瞳孔突然收缩——借着爆炸的火光,他看见营地主管后背有个符号。
何天明拽着林灏滚进弹坑,沙砾混着硝烟灌进鼻腔。百米外的装甲车残骸正在燃烧,热浪扭曲了月光。
夏梦琪的白大褂下摆突然绽开血花。";带他走!";她把染血的卫星电话塞给张佳佳,医疗箱里的血浆袋在沙地上拖出蜿蜒红线。
陈佳慧扯开止血带捆住刘振宇大腿动脉,沙漠蜥蜴的惨叫混着自动步枪点射声刺破夜空。
";东南方三百米,胡杨林枯井!";郭天将加密U盘拍进林灏掌心,那是他之前在戈壁滩四处闲逛的时候发现的。
沙丘彼端突然亮起雪亮车灯,改装沙地摩托的涡轮轰鸣声里,他看见文汐抱着襁褓从医务室通风口钻出的剪影。
营地主管的耳麦突然传出俄语咒骂。";你们疯了吗?那批货还在...";
突然所有人都听见了直升机旋翼搅动气流的轰鸣——三架漆着UN标志的黑鹰正撕开夜幕。
";趴下!";郭天将惊呆的何天明按进沙堆。燃烧弹的镁光将整个营地照得惨白。
直升机旋翼掀起的沙暴中,郭天的耳膜被尖锐的蜂鸣声充斥。他看见营地主管的后颈在强光下浮现暗红色纹身——蛇形图腾缠绕着双头鹰,正是三年前莫斯科生物实验室暴动案现场出现的印记。
";华国核查组!立即放下武器!";扩音器的声浪压过枪声,黑鹰舱门处狙击镜的反光让所有人本能伏低。
郭天知道援兵来了,可能损失很小了
何天明突然发出闷哼。郭天转头时瞳孔骤缩——林灏的战术背心被血浸透,半截钢筋贯穿左肩,那是被火箭弹掀飞的营房残骸。
";老林撑住!";郭天用手术刀割开急救包,却发现血浆袋早已在沙地上冻成冰坨。陈佳慧突然扯开自己的防弹衣,露出内侧暗格里用保鲜膜裹着的o型血袋——这是军医在战地养成的保命习惯。
沙地摩托的引擎声骤然逼近。文汐的惊呼刺破硝烟,郭天抬头时心脏几乎停跳——三辆焊着钢板的改装车正呈钳形包抄医务室,车顶架着的NSV重机枪已开始预热旋转。
";孩子!";郭天的嘶吼被淹没在金属风暴中。12.7mm子弹犁开沙地,将UN的黑鹰逼得紧急爬升。他眼睁睁看着文汐的藏身之处被弹雨覆盖
营地主管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嚎叫。郭天惊觉这个冷酷的指挥官竟不要命地冲向弹幕,俄语咆哮混着自动步枪的扫射声:";安德烈你竟敢动我的——";
未完的怒吼戛然而止。郭天看见营地主管的太阳穴绽开血花,狙击子弹巨大的动能将他的战术头盔掀飞二十米远,露出藏在里面的银白色短发——这是个不会超过二十五岁的女人。
沙尘中传来履带碾轧的震动。郭天突然想起刘振宇昏迷前用血在沙地上写的坐标——东经98°37';,北纬40°05';,正是罗布泊核试验场的禁区坐标。
";快看天上!";张佳佳的尖叫带着哭腔。燃烧的云层中,六道幽蓝色轨迹正以违反物理规律的方式折转,如同死神在星空划下的弹道计算线。
郭天摸到林灏怀里的加密U盘突然发烫,金属外壳浮现出与营地主管后颈相同的图腾。当第二波燃烧弹将夜空染成诡异的青紫色时,他终于看清那些";流星";的真容——那是三架没有国籍标识的空天战机,机腹喷涂着被蛇缠绕的dNA双螺旋标志。
郭天快速的朝着妻子文汐和自己儿子方向去了,他已经顾不得其他了。
没有人在意他,很很快就来到了妻子文汐和儿子的身边,他用后背护着这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