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凶兽,据说诞生于洪荒时期,那时候天地初开,世间多有异兽存在。”
“到了上古时期,只剩四大凶兽存活。暴噬之木饕餮,妄图吞噬世界,被天界的青龙神君所消灭。嗜杀之金穷奇,性恶好斗,残害世间不断,被天界的白虎神君所消灭。而灾厄之水,梼杌,则被玄武后人和极北龙族共同封印在极寒之地。”
“诡异之火混沌,据说是世间万物一切的克星。憎善而好恶,喜玩弄人心,虽然曾经被朱雀神君所打败,可却没有被完全消灭或是彻底封印,至今仍逍遥在外。”
“混沌的行踪和实力神秘莫测,除了圣城的朱雀后人,无人会是它的对手。”
即使没有佐文蒙的说明,但四大凶兽的传说和上古遗凶这件事,早已经家喻户晓,几位长老也自然知晓。
北慕落不可置信道:“这件事的幕后凶手,居然是混沌吗!?”
佐文蒙道:“只是猜测,但只从结果而分析,只能是混沌。”佐文蒙沉声道:“开辟空间是永生者的基本能力,几乎所有的永生者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那把魔剑能撕裂空间,又能感知到永生者的气息,世间同时具备这两点的武器恐怕只此一剑……简直就像是为了追杀永生者而存在的。”
“而混沌,在三千年前闯入五国会谈,光明正大地击杀了青云剑尊,并放出了‘当天界与下界触及之日,世间便再无永生者’这种话。”
“那黑色的诡异火焰,连林四长老都不曾听说……除了混沌又能是谁呢?”
佐文蒙叹了口气,道:“既然与上古遗凶牵扯上了关系,那么已经不是我们所能掌握的局面了。”
“不过还好,因为北冥帝国和永嘉帝国对天穹帝国发动奇袭的缘故,圣城那边已经有人出面调解。”
“我会上报陛下,事关混沌,就交由圣城朱雀殿来调查吧。”
…………
已是午时,偌大的正殿内只剩下魏无羡和东方川明二人。
北慕落去陪同佐文蒙审查陈福生和张百盟这两个和此事有重大关系的人,罗素去执事处调查陈晓庄的人际关系,林允则因为内伤太重以及亲传弟子危急而离去。
实际上,魏无羡是要求东方川明留下来的。
“东方,陈列给你说了什么?”
东方川明没有作答,只是双眼盯着殿顶。
魏无羡起了身,迈向阶梯之下,又回头看了眼,冷声道:“除了莫尘……别再这么共情了……人处于世间本就身不由己。
东方川明始终仰头盯着殿顶,嘴唇欲张欲合,有没有听进去,魏无羡也并不关心,只是再如此行事,早晚会连累到仙剑宗。
…………
主峰——往生堂——
这是仙剑宗第三大的建筑,平日里,这里鲜有人来,显得格外冷清与寂静,如今却热闹了一些。
“乌金翅、金缕梅、玉露根……”
范雅梦清点好药材,在秤上称量好配比,再用小铲子放进纸袋子里,放到柜台上,向章琪招手道:“章师兄,你的药材。”
闻及此言,章琪和几位寒暄的弟子告别拱手后,独自一人来到柜台前。
范雅梦将纸袋子递过去,又看了看四周,疑问道:“怎么,一个人来的?浩宇呢?”
“浩宇他才出关不久,又遇上这种事,宗门伤损较多,最近七峰会很忙。”章琪接过袋子,用看着在微笑的脸面道:“多谢了,范师姐。”
范雅梦不由得一笑,两个浅浅的酒窝显露出来,见章琪索要的大多是养胃的药材,开玩笑道:“怎么?战斗时伤了胃?”
章琪回答道:“并不,小师弟胃不好。”
范雅梦问道:“是莫长老新收养的弟子吗?听说才三岁。”
“是啊。”章琪拱手后,拿出了一千三百枚铜板,整齐地放在柜台上,道:“消息传得可真快啊!”
“那是个怎样的孩子呢?”范雅萌打开抽屉,用小推子将铜钱推进去,黑黝黝的抽屉里却没传来一丝响声。
“是个……挺无所谓的孩子吧。”章琪思考了一下,而后说道:“不过才带回来几天而已,我也不太知道他的性子。”
“是吗?”
“不过刚来宗门不久就遇到这种事,没吓到他吧?”
章琪道:“还好,并未过度惊吓。”
范雅梦看了下墙上的时间表,突然大叫不好:“啊呀,我还熬药着呢,人手紧缺,就不和你寒暄了。”
章琪将药材收好,点头道:“好,师姐您先忙。”
“有时间你带过来看看吧,毕竟知道症状才好下药,药可不能乱吃。”
章琪道谢道:“好,那就有劳了。”
话还没说完,范雅梦已经溜向后堂了。
平日里,柜台是有三人照看,因为往生堂本来医师便不多,现在却只有一人照看,还要兼顾熬药。
也正是这个原因,章琪才决定自己熬药。
虽然这样的战损已经是奇迹,不过看来往生堂还是会很忙。
顺着人流,找到78号病房,期间碰到不少熟人,都只是点头示意问好,匆匆而过。
将灵力聚集在手背上,轻敲房门,推门而进。
病床上坐着一位年长者,身穿素色衣服,全衣无缝。青蓝色的光芒萦绕在其身边,顺着呼吸通过皮肤自然地融入他的体内。
室内的环境极好,都是用法宝制造出来的,很适合病人痊愈。
老者看到章琪,明显一愣道:“章琪,你怎么有空过来?”
白轩同为莫尘的弟子,只不过境界长期卡在合体境没有突破,没有参军,也没有为官,如今已经是一副老头模样,主要守护风息林谷。
在布阵之前,章琪已经传音让白轩先行避开,毕竟年龄对实力的削弱是很大的,只不过职责所在,白轩还是选择参战,便伤了筋骨。
“顺路来看看你。”章琪拱手后,取出一袋子青梅,这是早些年从莫尘园子里摘的,用自己的方法维持着新鲜。
章琪将纸袋子放到床头柜上,自己在一旁坐下来,关心道:“师兄好点没?”
“好多了。”白轩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目光有些迷茫地望着前方。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却似乎无法完全驱散他身上那股沉重的暮气。他的脸色略显苍白,神情疲惫,静静地坐在那里,感受着阳光的温暖,但心中的阴影却依然挥之不去。
看到老人的思绪飘远,章琪便静静地坐着,许久,白轩开口道:
“主峰前庭给破了个大洞,这几天七峰应该有得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