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许先生见状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被闫道长给抬手制止了。
扫了二叔和二婶一眼,闫道长垂眼看了看二叔怀里的白志嘉,表情一如既往的亲切和善。
“我看这个小娃娃阳气虚弱,印堂发黑,怕是有邪气入体,你们最好找个懂行的人给他驱驱邪。”
不料二叔和二婶听了闫道长的话,并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感激,反倒生出几分明显的厌恶来。
“不劳烦道长你费心,我们已经找先生看过了。”
“而且嘉嘉已经喝了先生赐的符水,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不过,嘉嘉要想彻底恢复,还得先把克他的人送走才行。”
说话的时候,二婶的视线明晃晃地落在我身上,眼中一点属于长辈的温情都没有。
意思很明显,她想让我爸妈赶紧把我送走,以免克到她的宝贝儿子。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抓着妈妈的衣裳下摆,以表达我不想离开他们的心情。
闫道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我,慢条斯理地摸了摸他下巴上的胡子,眸里泛着清幽的光。
“这个小娃娃确实受人刑克,不过,依贫道看,刑克这个小娃娃的,并不是小月月,而是其他人。”
听得这话,正在轻哄白志嘉的二叔和二婶愣了愣,脸上有很明显的怀疑神情。
“你说的是真的假的?你可不要在这里打胡乱说。”
“为了请那个先生给嘉嘉看,我们可是花了两千块。”
说着想到什么,二婶眯了眯眼睛,嘴角还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哦,我明白了,你这是跟白月月他们认识,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你们这些先生,一天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方外之人,一心积德行善的,原来花花肠子这么多。”
“你们……”许先生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却再次被闫道长给抬手打断了。
闫道长并未气恼,只是淡淡地扫了眼还在跟外婆叫嚣的奶奶。
“额骨凸出,印堂过宽,黑眉压眼,鼻梁塌陷,鼻孔朝天,颧骨凸出而脸颊无肉,嘴唇薄而下巴尖瘦,这是典型的克父克母,克夫克子,刑克六亲的长相。”
随着闫道长话落,在场的人除了叫嚷着要撕烂对方的外婆和奶奶以外,包括我在内,全都愣在了原地。
我看了看奶奶的方向,心里有那么点儿惊讶。
闫道长这是说的奶奶?
奶奶才是那个克嘉嘉堂弟的人?
只是,闫道长是怎么看出来的?
通过他之前说过的相面的方法吗?
好厉害啊。
反应过来闫道长话里的意思,以及他所指的人,二叔神情暴躁。
“不可能!你肯定是在胡说八道,我妈怎么可能会克嘉嘉?你肯定是乱说的!”
二婶也是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
“你这道士心肠未免也太坏了,你当我们是傻子,你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
那厢正在辱骂外婆的奶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边发生的事,也不跟外婆叫嚣了,将矛头对准了闫道长。
“你个臭道士,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在背后这么编排我!”
“我刑克六亲?我看你才刑克六亲,你全家都刑克六亲!”
“妈了个巴子的!老娘今天非要揍你一顿不可,看你还敢不敢乱说!”
奶奶说着脱下脚上的棉鞋,举着棉鞋就要朝闫道长冲过去。
爸爸却是上前一步,轻轻松松伸手一抓,抓住她举着棉鞋的手就将她拉了回去。
“妈,你不要再闹了。”爸爸眉头轻轻皱着,神情里透着几分无奈。
不料他话音刚落,状似泼妇的奶奶反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