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都传柳若雪虽然是西医,但是继承了柳老的衣钵,是中西医结合的好手。
全国除了现任国手花老,就数柳若雪医术最好。
柳若雪举起挂在脖子上的工作牌,上面明晃晃写着“柳若雪”三个黑字。
“是我,你就是临时插号的金元霜?”
金元霜犹豫地看一眼花泽西。
“你怎么向这人请教医术,他明明不是医学生,甚至走你的关系进来医院。”
柳若雪大言不惭,“在中医领域,他是我的老师,你们来看中医,能挂到他的号,算是你们走运。”
“我们医院最厉害的中医就是他。”
虽然柳若雪没亲自体验过花泽西的医术,但凭借花泽西满分的学习试卷,柳若雪敢说。
截止到目前,全国范围内的中医,除了花泽西,没有一个人能把试卷做到满分。
金元霜半信半疑,“你不是医学生,难道是家族传承的中医?”
花泽西摇头,“我自己学的,是个赤脚医生。”
金元霜脸色瞬间阴沉,“开什么玩笑!”
“柳医生,我敬你的身份地位,你却和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庸医为伍,是我高看你了!”
柳若雪脸色一变,“什么叫庸医,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吗?”
金元霜冷笑,“你们都是一丘之貉,看不起我们金家满身铜臭味!”
“原以为张疯子说的是真话,现在看来,不过是你们术士世家和医者世家联合起来,对付我们金家的手段!”
“奶奶!我们走!”
金元霜扶起金泽兰,“真是浪费时间,我们推了预约好的外国名医,专门跑来海市这个小地方,结果只有两个庸医等着耍我们!”
金泽兰表情变得冷硬,发白的眉毛皱起。
“柳医生,这次见面就当没发生过。”
前些天,金泽兰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找张家人看一眼墓地选址。
没想到请来了张家继承人张继宗,张继宗不久前道术刚成。
他一看见金泽兰,就说:“去海市第一医院,那里有人能治疗你的病。”
玄学方面的事,金家人不懂。
听张继宗说得信誓旦旦,金家人莫名燃起了一点希望。
现如今,只能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花泽西抬眼,从下往上看着金元霜。
“金小姐,你说话时右边脸会轻微抽搐,频率不高,但是一抽起来就会没完没了,如果拿热毛巾敷脸,抽搐的时间会缩短。”
“除此之外,你的右脚也会抽搐,频率比脸的抽搐高,热敷没用,只能等抽搐慢慢消失。”
金元霜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花泽西朝她假笑一下,眼睛看向金泽兰。
“奶奶,您的武者紊乱症只有我能治,而且大限不是半月,是三天。”
金元霜原本信了一半,听见花泽西说金泽兰的大限在三天后,那一点升起来的信任消失无踪。
“你只把了脉,就能推断奶奶三天后会死,你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
“最先进的仪器报告显示,我奶奶还有半个月!”
“你一个人,还能比得过精密的仪器数据?”
柳若雪忍着笑。
花泽西还真能比得过那些仪器。
当初熊大被诊断还有两天寿命,花泽西却早已说出熊大只剩下一天寿命。
后面也的确证实花泽西是对的。
口说无凭,花泽西朝金元霜勾手。
金元霜疑惑地走上前,花泽西看准时机,猛地起身。
唰!
花泽西右手飞快扯过金元霜长发,左手从自己腰间掠过。
几道银光闪过,金元霜右脸插上四根针灸针。
四针分别落在丝竹空、太阳、听宫、地仓。
金元霜感觉右边发烫,皮肤深处像是要冒出来火焰。
“好烫!”
金泽兰双目一睁,脚踏一步要打花泽西的手。
下一秒,金元霜暖融融的声音传来。
“好舒服,我的脸居然不冰了!”
自从右边脸开始抽搐,金元霜的右脸一直发冰发寒,无论怎么治疗都没有效果。
被花泽西四针下来,右边脸的温度已经和左边脸差不多,再也感受不到冰寒的存在。
金元霜惊疑不定,看向花泽西的眼神一变再变。
花泽西左手反扫金元霜右脸,四根针顺着掌风被抽走。
收好四根针灸针到腰间。
花泽西慢悠悠地坐回椅子上,顺势倒了两杯温水推过去。
“现在我们能好好聊聊了。”
金元霜下意识坐下。
金泽兰收起一身气势,坐到金元霜身边。
“对不起,花医生,是我们冒犯了。”
“我想请教花先生,元霜这是生了什么病,我给她找了几位名医看过,都说看不出来什么毛病。”
花泽西喝完最后一口温水,放下杯子。
“找的都是西医吧?”
金元霜点头,“是,还照了ct,说是没有任何异常。”
花泽西瞥柳若雪一眼,接着说:“西医当然看不出来,你这是经脉扭曲,导致气淤塞。”
“气绝人死,气堵人僵。”
“你的右脸和右腿如果不管,先是发寒发冰,后是发僵,让你无法感知到两者的存在,最后变成一块气血都不通的死肉。”
“死肉是要剜走的,不然留在身上会发烂发臭。”
“到时候,你只能顶着半张脸和左腿行走。”
金元霜大张着嘴巴,被“死肉”二字的含义震惊。
“花医生,我的右腿,你是不是只治疗了我的右脸,我还有右腿没治!”
金元霜紧张得不行,生怕以后没了右腿。
花泽西淡淡道:“你之前百般贬低我,我治疗你的脸,是回馈金奶奶对我的善意。”
听见这话,金泽兰眼珠一转,大力拍了一下金元霜的后背。
“元霜,还不赶紧给花医生倒茶赔罪!”
金元霜急忙起来,抓起水壶给花泽西的杯子倒水。
倒水的时候太着急,杯子的水满溢到桌面,水滴滴答答往地面下跌。
花泽西坐在椅子上,一脚蹬离原地。
“水不满杯,你这是要赶我走?”
“正好今天看了你们就能下班,我先走了。”
金元霜急得眼睛都红了,慌张扯上花泽西的白大褂,期期艾艾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