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否有真心,几分假几分真,我也分不清。”
对于王仙容,程堰也表示看不懂。
有时候瞧着王仙容对他确实是有痴心的,可她就那样迅速地弃了与谢渠之间的感情,转头又爱上一人,又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爱一人之心,便是这般轻而易举地改变吗?
他心心念念着他家小娘子,从过去到现在,不曾动摇改变过丝毫。
便是中间也发生多许多事,她之前也对他抵触,不愿见他不愿理他,他也不曾想过要放弃。
而且当时谢渠也不曾放弃这段姻缘,只是希望她等他一等。
她若是不愿等,确实也不好怪她什么,毕竟人各有选择,但她转头立刻又喜欢上了旁的男子,甚至为了这个男子甘愿屈膝为妾......
这听着委实荒唐。
若是她真的那么在意感情,等一等又何妨,只要他们二人有心,终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日。
若是不为感情只为利,又做出这副为了感情寻死觅活的样子做什么?
程堰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你也不必去深究,你只需知道,她戴着那白花是为了谢渠,并非是我,不必放在心上,再有,便是让她离开平西侯府。”
秦宜真听了他的解释,心中也没那么生气了,不过还是觉得膈应:
“不管如何,她眼下还是你的妾室,今日我不与她计较,但之后也不许再戴了。”
“你让人去说一声就行了。”程堰点头,这些都是小事,
“不过让她离开这事,你也要上心一些,当初你怎么把人弄进来的,如今便给我想法子把人弄走,省得我每次瞧见了都想生气。”
这事,秦宜真竟然犹豫了。
程堰看出来了,皱眉问她:“怎么,你还不乐意了是不是?难不成你非得做这贤良大度的正室?”
“你可是想好了,若是我有了旁的女人,也会像哄着你一样哄她,与她同床共枕,与她做尽一切亲密之事,你当真是一点都不嫉妒不吃醋?”
程堰说到最后,都有些生气了,威胁她道:“你要是敢说不嫉妒不吃醋,我今儿个就把你弄死在床上。”
秦宜真:“......”
她脸红得都要滴血,有些羞恼地伸手拧他的手臂:“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
别那么浪。
她羞得难以启齿,“别那么语出惊人。”
她以前怎么觉得他是个堂皇光明的正人君子,是个可敬可佩的长辈呢?
这人分明嘴里放浪得很,也爱对她动手动脚,这儿想摸那儿想亲。
闲着没事还时常翻看他的‘孙子兵法’,甚至还时刻想邀请她一同观赏。
简直眼睛都要瞎了。
没脸没皮的时候,她都羞得想将他一脚踹下床。
“那你到底是答不答应?”程堰就问她了。
“答应什么?”。
“当然是将王仙容送走的事情,不单单是王仙容,还有那宋屏屏,也要她走。”
这些闲杂人等,就别在他们二人之间碍事了。
秦宜真无奈:“我也没说不答应,昔日给你纳妾,也是希望有个人能陪你,你既然不乐意,那便让她们离开就是了。
只是王姨娘病着,也不好让她现在就走了,等养两三个月,身体好全了再说。”
“还有就是王姨娘到底出身王家,王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得让她自己愿意王家也没意见才行。”
秦宜真说到这里,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更是悔不该当初松了口让人进门。
这可真的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程堰又问她:“难不成她不愿意走,王家不同意,事情就这样算了?”
“没。”秦宜真深叹一口气,“到时候我再想法子就是了,一定会让你满意,这样行了吧?”
程堰得了这保证,这才满意了。
不管她能不能把事情办到,至少态度在这了。
程堰伸手将她揽了过来,亲了亲她的耳垂:“那我便静候娘子佳音了。”
夫妻俩几句话之间就把王仙容的去留做了决定,至于王仙容自己的想法,那不过只是一个待解决的问题罢了。
妾室,或许从来就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需要你时让你留下,觉得你碍事了,便要你走。
给你安排好有路,不会落得无处安身,已经算是良善了。
秦宜真气了一场,这会儿缓和过来便觉得有些疲累,程堰正劝她睡一会儿,便听到有人来传,说是慧真公主来了。
“皇姐?她来做什么?”秦宜真微微蹙眉,不是很乐意见到慧真公主。
程堰给她掖好被角,让她歇着:“我去看看她来做什么,你歇着就是了。”
秦宜真想想也行:“那你就去见见皇姐吧。”
有程堰在,慧真公主便是见不到她心中有气,也不敢有撒气。
“好,我去去就来。”
程堰说去去就来还真是去去就来,大约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便拿着一个盒子回来。
秦宜真心里念着这事,撑着还未睡着,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也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皇姐呢?”
“走了。”
“走了?”这么快就走了,秦宜真有些惊讶,又问他,“那皇姐是来做什么的?”
“送了些东西过来,你来瞧瞧。”程堰在床榻边坐下,将手中的彩绘海棠盒子打开让她看。
里面陈放的,赫然是两支做好的绒花。
其中一支枝叶清雅花朵娇美的海棠花,瞧着精美精致,似乎是特意给她做的。
而另一支则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翠鸟,那小翠鸟做得栩栩如生,极为传神,把她都看愣住了。
“这是鸟儿?”她伸手摸上去,只摸到了一把蚕丝做成的绒毛毛球,并未有鸟儿的身体。
“我听慧真说,这是绣娘意外发现的,那些丝线不但可以做成各种花的形状,还可以做成各种动物,像是这鸟儿就尤其好做。”
“你手上的这一只,慧真说唤作‘翠萼’,是如今雅春阁卖得最好的一只鸟,特意留了一只给你玩。”
雅春阁便是平西侯府私下开的那间卖绒花的铺子,前几天开张的,那铺子暗地里是邓先生管着,明面上的东家却是慧真公主。
“对了,那芳华阁呢?现在开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