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学子飞快的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干净,然后沈砚尘去黄允南宿舍把李亭书的东西收拾好。
这次换作黄允南看着他收:“你不是和亭书掰了吗”
“我们不可能掰了”沈砚尘收拾完就要出门。
黄允南自嘲一笑:“我有时候真觉得我是局外人”
“你本就是局外人,黄允南,我劝你别入局”
说完这句,沈砚尘拿着东西就走。
黄允南皱着眉头目送他走,这是什么意思?他和亭书在布置什么?
真是越发看不懂了。
沈砚尘回到宿舍后,将李亭书的东西轻轻放好,李冲的话有道理,他不该把气洒在阿亭身上,这不是他的错。
“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了”他突然这么没头没脑的来一句
李亭书突然睁开一只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沈砚尘笑了:“诈你的”
“你!”沈砚尘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沈砚尘坐在一旁,控诉这些天的委屈:“李亭书你是骗子!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人的,你说过要帮我的,我俩天下第一好的,表哥说几句你就全忘了!”
“我没有,我没忘,师兄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你老是听我的,这不太好。”李亭书撑着脑袋,躺在床上
沈砚尘双手握拳,他表情都有些扭曲:“我听你的怎么了?他说的你就听,我说的你从来不相信!你怕他干什么?”
阿亭就从来不信他,老是幻想自己会杀他,无论怎么辩解,他都不信。
李亭书作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我腿都伤成这样了,你就别训我了”
“活该!我都病成那样了,也不见你来看看”沈砚尘开始翻旧账。
李亭书从怀里拿出那个玉坠:“我错了,别生气,送你的,还给我算什么”
他怎么没有来看,每天都有给他送饭,只是没进屋子而已。
而且每晚上都睡不好,他也不习惯和别人住一屋。
他没好意思说,小圆晚上睡觉磨牙,没有沈砚尘老实。
沈砚尘看着他取下来的紫色小鱼躺在李亭书的手心里,那日他也是气狠了,才把这个取下来。
再次看到这条小鱼,他百感交集:“我叫嘉屹,屹,指的是高山,坚定不移的意思,和鱼没什么关系”
“我第一次看见这条小鱼的时候就想到你了,我知道和屹没什么关系,就是。。。很想买给你”李亭书握住玉坠,他知道这次沈砚尘真的生气了。
他试探着问:“你是不是不愿意我再喊你小鱼了?”
他这种近乎逃避的方式,伤到了沈砚尘的心,他知道沈砚尘多粘人。
“下不为例”沈砚尘掰开他的手,拿回小鱼,戴回手上。
李亭书对他笑:“小鱼你真好”
知道沈砚尘不生气了,开始和他吐槽黄允南磨牙的事情,还有自己饿了。
沈砚尘数落他,现在知道自己多好了吧?
李亭书连忙讨好,说小鱼是最好的。
等李冲回来的时候,两个捧着碗吃的很香。
他宠溺的看着两个小孩,误会看来说开了,他们才多大?有什么坎不能过?人生还长,来日方长嘛。
拿着大夫开的药,让亭书吃了,帮他的腿敷上药,李冲让沈砚尘好好照顾他,自己还要和院长知会一声。
此时,沈淮书走进来:“大哥给我回信了。”
嘉屹这些日子没和李亭书说话,同样也不理他,凑巧这日大哥飞鸽传信,用的也是数字。
他立刻解析出来,没什么营养的话,只是告诉他,自己也会用了,京城一切平安。
没有什么理由好和嘉屹破冰,只能拿着信来。
李冲早已离开,这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沈砚尘没有和他说话,看起来一点礼貌也没有。
李亭书给他使眼色,沈砚尘也不为所动,不是不愿意自己听他的?
就任性了,怎么样?
气氛十分尴尬,李亭书呵呵一笑:“是吗?我就说这个好用,以后我们交流就方便多了,那个盐道怎么样?”
沈淮书回答道“盐道的人换了,姓范,叫范青松”
“姓什么?”沈砚尘回过头来看着他。
嘉屹愿意理他了,沈淮书认真回答:“姓范,叫范青松。”
放轻松?起名鬼才。李亭书在旁边偷笑,这不怪他空耳。
他一笑,就被沈砚尘抓包了。
沈砚尘嗤笑一声:“他有个女儿吧?年芳二八,长的跟天仙一样。”
玛德,忘了元宵那个小姐姐姓范了,不会这么巧吧?
沈淮书则很惊讶:“你怎么知道?范青松是有个女儿,前段时间到篱州的。”
难道嘉屹看上了?
李亭书的笑容消失,这俩还真是一家?完啦!
沈砚尘坐回李亭书身边,头也不抬:“不要他,换掉”
“换不了,他已经接手盐道的事务了,而且他干的还不错”沈淮书想要看清沈砚尘的脸,他想错了?
已经干上了?行吧。
沈砚尘看向沈淮书:“表哥,以后范家和你接头,我不想见他”
沈淮书松口气,嘉屹愿意和他说话就好。
他这表情,沈砚尘看在眼里:“表哥,你为什么就不能把我真的当弟弟呢?”
“什么?”沈淮书很讶异
他看着沈淮书的眼睛道:“我说过了,君臣之礼真的很可笑,我不想当我爹那种人,上次我那么说你,你就应该如阿亭做错时像心月姨骂他似的骂我,可你什么也没说”
沈淮书愣住,是上次嘉屹让他滚的那次吗?
沈砚尘歪着脑袋,十分疑惑:“我是萧家人,可我也是你弟弟啊!你为什么不骂我?”
李亭书惊讶的望过去,妈耶,萧嘉屹有病吧?哪有人讨骂的?
可沈砚尘显得十分落寞:“表哥,我们是一家人啊,你就和阿亭一样不相信我,一样认为得罪我会死,我就跟瘟疫一样,谁都怕我,不会真的亲近我”
这人说着说着怎么骂人呢?
“我哪有不相信你?不亲近你?”李亭书为自己辩解
沈砚尘冷哼一声:“你有,你就有,你们都一样,对我很好,也很怕我。”
他一直都知道,舅父舅母也是,对他真的很好,但总有一丝顾忌。
怕他用权力杀害亲人,如果他有机会登上大位,就会彻底失去所有亲人。
皇族在他们眼里都是神经病,动不动就杀人的神经病,就该生人勿近。
阿亭做错了,心月会狠狠批评他,表哥做错了,舅父会家法伺候。
只有他,无论做错什么,都不会被惩罚,当然,除了他父皇。
上次他让表哥滚,表哥一句话没说,今日还小心翼翼的要和他和好。
他似乎一直是个异类。
只有阿亭会和他生气,和他斗嘴,但那晚阿亭也会用害怕又闪躲的眼神看着他,问他会不会杀了自己。
真可笑,他并不傻,他都懂。
李亭书尴尬的搓搓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谁让你凶我的?害我做了噩梦,在梦里你真的很可怕,我不怕别人杀我,可下旨的是你”
“我给你写个保证,要是我杀你,我就天打雷劈!”沈砚尘牙齿都要咬碎了。
诶诶诶,另外两人拦住他发誓。
他这番话,引发了沈淮书的思考。
沈砚尘给沈淮书倒茶,然后双手递给他:“表哥,如果你们辅佐的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人,那那样的人也不值得你们付出。”
小甲鱼的思想很超前啊!只有贴近群众,才能得到一切。
李亭书都想给他鼓掌了。
他突然灵机一动:“原来你生气的是这个点啊!”
沈砚尘翘着嘴:“我当然还生气你搬出去!和我住就那么不情愿吗?你老是不和我商量,我都是临时知道的”
“我知道了,以后肯定和你商量”李亭书保证道
沈淮书似乎放松下来:“我知道了嘉屹,以后不会了”
“最好如此!你们俩都是!”沈砚尘仰着脑袋,傲娇道。
说完此事,沈淮书又说起溜盈花。
他先将上次和李亭书说的,告知嘉屹,然后对两人道:“那个溜盈花我查到了,那东西致幻,陷入幻觉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沈砚尘想到了简羽,问:“那简羽。。。”
表哥告诉他过,简羽被刘四抓住过。
沈淮书点头:“我试过了,简羽也被致幻过。。”